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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诡事

混天道人 著
  • 悬疑推理

  • 2024-02-18

  • 40万

第1章不如入洞房

盗墓诡事 混天道人 2024-02-18 22:39

深夜两点的电话,刚子又喝得烂醉如泥。电话那头,他含糊不清地报了个地点,声音里透着酒意,然后就草草挂断。我叹了口气,无奈地起身,匆忙穿衣,走出家门,骑上电动车,朝他说的地点驶去。
这已是本月第三次深夜救援。刚子,这小子,总是半夜醉酒找我。出狱不到半年,他的旧习不改,让我真是哭笑不得。
夜色浓重,街道冷清,偶尔几满残云掠过夜空,似乎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雨季。这半个月来的频繁降雨,让夜晚显得更加阴郁。
到达刚子所说的地点,我发现这是一家规模不大的练歌房。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中带着几分无语。锁好电动车,我走进了练歌房。
练歌房里正是生意兴隆的时候。两个打扮暴露的女孩蜂拥而至,咯咯笑着问:“哥,来几位?”我简单告知她们我是来找人的,她们对我投去匆匆一瞥,便又扭曲着身姿,回到角落继续她们的闲聊。
刚子的身影,在人群中格外显眼,他那庞大的身躯和随口溢出的脏话,令他无需多费辨认。服务员领我穿过一条条走廊,最终在一个包厢门前停下。我推门而入,眼前的景象令我皱起了眉头。
包厢内烟雾缭绕,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烟酒味。桌上零乱地堆满了空啤酒瓶,刚子正红着脸,大舌头伴随着酒气,滔滔不绝地吹嘘着,一只手搂着一个女孩,满是醉态的模样。我迈步走向那两个女孩,拉着她们站起来,从钱包里掏出两张百元大钞,一人一张,打发她们离开。女孩们似乎对这点钱不太满意,朝我投来不悦的眼神,但见我无意再给,只得撅着嘴,带着不满离开了包间。
刚子见状,立刻站起身来,大声喊道:“喂喂,别走啊,我还没说完呢?”我伸手按住他,重重地推他回到沙发上,皱眉说:“你这小子,真是越来越能耍花招了,自己一个人居然叫了两个?”
刚子笑嘻嘻地看着我,说:“邓况,你还不了解我吗?这两个妹子本来是给你叫的。你没到,我就先陪她们聊聊天。来来,好兄弟,咱们干一杯。”
我对他的无耻无力吐槽,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啤酒,喝了一大口,严肃地警告他:“我告诉你,这是最后一次,再有下次,你爱怎么玩就怎么玩,但别指望我再来接你。”
刚子似乎意识到我真的生气了,便贱兮兮地凑到我身边说:“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好事儿,咱们哥几个快要发财了。”
我冷哼一声,没好气地回应:“你能有什么好事,又看上哪个姑娘了,还是捡了个便宜手机?”我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边吃着桌上的干果边喝着啤酒。
刚子看我一脸不屑,有些恼怒地说:“你瞧瞧,我就那么没出息?捡个手机算什么。咱这次是要去搞个大宝贝。”程栋梁,这个名字本应彰显着家族军人的荣耀传统。他的祖辈们,每一代都身披战袍,期望他能成为家族的骄傲。但刚子,与“有出息”这三个字仿佛天壤之别,他总爱开玩笑说:“程栋梁不如入洞房。”
几年前,刚子的父亲为他安排了一份工作,他去了没几天,就有人拎着大包小包找到他父亲,苦苦哀求:“行行好,把您儿子换个地方吧!”刚子对于工作的态度一直散漫,讨厌受人管束,最终选择自由自在的生活。他卖过盗版光盘,贩卖过假土特产,甚至涉足违禁药品的倒卖,最后因此被劳教。出狱不到半年,他开始在街头摆摊,买卖二手手机,无所事事地度日。
我一边吃喝,一边问他:“什么好事?什么宝贝?”刚子跳上桌子,兴奋地向我吐露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刚子和另一个叫老梁的人,在同一条街上收购二手手机。老梁,五十岁出头,无家无业,与刚子臭味相投。平时无生意时,他们就聚在一起,吹牛皮,侃大山。某段时间,老梁突然消失了几天。当刚子再次见到他时,老梁变了个样:戴着大金链子,手摆小手表,一副暴发户的模样。一次酒后,老梁向刚子吐露,他不再收购手机,而是转行到鲁园搞起了古玩。刚子好奇地追问老梁发生了什么事。老梁,一个对古玩一窍不通的人,讲述了他的奇遇。他有一天无聊地闲逛在沈阳鲁迅公园的古玩市场,看到一位老者手持一个看似烟灰缸的物件苦等买家,却无人问津。出于好奇,老梁询问价格,老人索要二百元。经过一番讨价还价,老梁以一百元的价格买下了这个“烟灰缸”,打算拿回家随意使用。
交易完成,老人匆匆离去。老梁坐在原地,对着新买的“烟灰缸”抽着烟,这时,一个身着唐装的矮个老头出现在他面前,拿起烟灰缸细看良久,询问价格。老梁本以为对方不过是好奇,随口报出“两万”后,便继续抽烟。出乎意料的是,这位唐装老者在端详片刻后,扔下两万块钱和一张名片,转身离开。
老梁愣在原地,直到烟头烫嘴才反应过来。慌忙起身想要追赶,但那人早已消失无踪。老梁心想,那唐装老者可能看错了,担心对方回心转意要退货,便打算拿着这笔意外之财走人。
正当老梁快步离开鲁园时,他看到了那位卖给他“烟灰缸”的老头在公交站等车。心中隐隐感到愧疚,认为这笔钱本应属于老者,但钱已入囊,退还无望。于是,老梁决定请老头吃顿饭以表感谢。

他走上前,用“缘分”之类的话语套近乎,邀请老头共进晚餐。老者或许正感到饥饿,经过几句交谈便被老梁哄骗着跟他走了。然而老梁的小气程度令人叹息,尽管赚了一大笔钱,却只请老者去吃了“四季面条”。两人年纪相仿,很快就在酱鸡架和酒水的陪伴下谈开了,几瓶酒下肚,那老人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了故事。老头自称来自吉林公主岭附近的一个小村子,说起了他的奇遇。前段时间,村子那边的山上下了一场大雨,随后河水暴涨。
一天,村里有人在河里捡到了一个古怪的大烟斗。这件事引起了村民的极大兴趣,大家纷纷跑到河边去寻宝。老头也被这种热闹场面吸引,跑去一探究竟。在那片烂泥里,他费了半天劲,终于挖出了那个看起来破旧的“烟灰缸”,并未太过在意,随手带回了家。
后来,老头到沈阳看望在这里上大学的儿子,走之前闲逛至鲁园,突然想起身上还带着那个“烟灰缸”,便试着拿出来卖,看看是否是古董。直到老梁出现前,几乎没人理会他。
老梁听到这里,心中不由得激动起来。他开始构想,既然河里能捞到这样的宝贝,那附近的山里很可能藏有古墓之类的东西。于是,他又陪老头喝了一会酒,然后找借口打发他离开。临走时,老梁谎称自己是古董商人,故意让老头回去时再去河边寻宝,暗示自己有空会去他们村收购。
刚子越讲越兴奋,抓起一瓶啤酒,仰头一饮而尽。他满脸通红地对我说:“那老梁就是个菜鸟,干不了大事。他想去那村里看看,又舍不得花路费,所以想让我陪他一起去。他说,要是找到宝贝,两人平分。我一听这事太美了,就对他说,路费我出,不过不只咱俩去,还得带上我的两个兄弟,找到的东西四个人平分。哈,那老家伙眼看着能分到一份,就同意了。”
听他讲完,我心里也开始打鼓。要是老梁没骗他,那山里或许真的藏着什么宝贝。我那无趣的工作也没啥前途,倒不如跟着去冒个险,说不定还能当成一次放松心情的旅行。那晚,我和刚子正商讨着我们的计划,突然包房门被推开,八万大步走了进来。他一眼看见刚子,二话不说,便从裤腰间抽出皮带,对着刚子就是一顿猛抽。刚子边躲边跑,一边大喊:“等等,有大事,真的有大事啊!”
这一幕让我愣住了。我连忙上前拉住八万,追问发生了什么事。八万气呼呼地说,刚子给他打电话,让他过来接人。听到这里,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原来八万和我是同样的遭遇。
我劝着八万别再打,感觉天色已晚,便让他们俩跟我一起离开包房。八万气冲冲地结了账,我们三个人一起走出了练歌房。
门口停着八万的长城越野车,我们依次上车。韩八万,本是个所谓的“官二代”,但自从他老爸出了事,家产大多被没收。尽管如此,瘦死的骆驼还大过马。八万卖掉了以前的路虎,换了这辆长城越野车,开了个饭馆,生意倒也不错。
八万开车,我坐在副驾驶座。车子刚开动,刚子就在后座大嚷嚷:“哎呀,还是坐路虎舒服啊,这车显然不配我的身份,不过暂时将就着坐坐吧。八万,你要是跟我混,我保证让你重新开上路虎。”突然,车内气氛因为八万的急刹车而紧张起来。八万怒气回头,对刚子怒吼:“想开路虎?先学会感恩再说!不满意就滚出去。”刚子则双手护脸,对我微笑着说:“邓况,看,这家伙还真不信呢。”
面对这两人一见面就掐架的局面,我只得出面调和。刚子总是不着边际的引火上身,我拉回八万,让他继续开车。一路上,我向他简要地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八万听完后,虽然感到意外,但回头看了一眼刚子那副不怀好意的样子,显然是半信半疑。我对他说,不妨就当是去旅游了,万一真能碰上什么好东西,咱们的日子也许就能好过些,毕竟整天花他的钱也不是长久之计。
等到我回到家时,天已经亮了。这一夜的折腾真是够呛,明天还得回去取我的电动车。但一想到可能真的要发财,我满心欢喜地上了床,很快便沉沉睡去。
当天下午,我被敲门声吵醒,迷迷糊糊中还在猜测是谁。打开门,便看到刚子带着一个满脸猥琐的老头站在门外。我一开始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很快就认出了那个“大金链子小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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