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神秘天赋

希雅深知，时间紧迫，她需要迅速行动，利用媒体的力量揭露21-21的治愈能力和她那更为神秘的天赋。她坚信，只有在光明中展示这些能力，才能阻止那些潜藏在黑暗中寻求私利的人。她认为，除非全世界都认识并接受这个小女孩，让她摆脱一直以来的监控，21-21才能真正地安全。
希雅清楚，她的前上司和他们的力量会迫使她们尽快分道扬镳，而且必须引人注目。但媒体的影响力如同乌云遮天，能迅速遮蔽一切。一旦希雅公开露面，他们会在21-21成为公众焦点之前，立即追踪到她。
幸运的是，希雅认识一位值得信赖的记者朋友，大学同窗丽莎，现在在洛杉矶邮报工作。她是希雅唯一信任的人，绝不会背叛她。
希雅决定，她和这个小女孩必须尽快飞往南加州。面对着由私人企业、国防部门及政府其他机构组成的庞大联合力量，九十九号计划的威胁如同巨浪滔天。想要对抗这样的势力，无异于螳臂当车。他们将动用一切资源，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希雅和21-21。
考虑到从华盛顿的鲁勒斯机场或国家机场出发几乎不可能，她思索了巴尔的摩、费城、纽约和波士顿等选项，最终选择了纽约。她相信，越过的县界和州界越多，她们就越安全。
希雅驾车穿越马利兰州的海格镇，继而前往宾夕法尼亚州的哈里斯堡，一路上未遭遇任何麻烦。随着每一段旅程的完成，她越发担忧自己的车辆是否被安装了追踪器，恐怕无论她逃到多远，都无法躲避追捕。到达哈里斯堡后，她决定放弃汽车，改而与小女孩乘坐巴士前往纽约。
登上前往洛杉矶的国家航空353号班机后，希雅才稍感安心。她计划在洛杉矶机场降落后立即与丽莎以及其他召集的同伴会面，届时将展开一系列针对媒体的行动。
在航班乘客名单上，希雅登记自己为一位已婚白人妇女，并声称21-21是她的继女，临时为她取了“鲁娜安”的名字。对于媒体，她打算继续使用“CCY-21-21”这个编号，因为这样的编号令人联想到集中营，能够加深公众对九十九号计划的恶劣印象，并立即激发对这个小女孩的同情。希雅明白，最终她必须为21-21选定一个正式的名字，一个能使这件历史性事件铭记于心的名字。
她们的座位隔着一个过道，对面是一位母亲和她的两个女儿，名叫米歇尔、莱尼尔和梅尔。梅尔的年纪和身高与21-21相似，她正沉迷于手持游戏机的世界中。21-21被对面荧屏上的图像和声音吸引，梅尔注意到后，便邀请“玛莉”一同移至她们附近的两个空位。
希雅在梅尔提出让21-21一同玩游戏的请求时稍作犹豫，但意识到21-21的智慧超出了她实际的年龄，决定接受这个提议。对21-21来说，这不仅是她第一次走出封闭空间的玩耍，也是她第一次真正享受游戏的乐趣。
梅尔是个极富亲和力的孩子，她的甜美与友好迅速赢得了21-21的喜爱。尽管21-21拥有高于其年龄的阅读能力和奇迹般的治愈力，她很快就被梅尔吸引，渴望成为像梅尔那样酷的人。不知不觉中，21-21开始模仿梅尔的行为和说话方式。
经过数小时的飞行，梅尔开始感到疲倦。在母亲安琪儿的允许下，她把自己的电子玩具送给了新朋友21-21，然后返回母亲和姐姐身边，很快便沉沉入睡。
21-21带着满满的喜悦回到希雅身边，将那件电子玩具紧紧抱在怀中，视若珍宝。她此刻不想玩那个玩具，担心会损坏它，希望能永远保持梅尔送给她时的完好。
他们的目的地兰陵湖镇离大熊湖尚有一段距离。车辆沿着西侧山脊线驶过，穿越风起浪涌的峡谷，路上松针如山堆积，随风飘扬，击打在挡风玻璃上。
傅试图不去思考那电动玩具背后的暗示，希雅的故事让他感到愤怒难平。尽管他知道自己没有理由对这位女士或那个带有集中营编号的孩子发怒，他还是忍不住脸色铁青。也许他懂得如何在愤怒中保持冷静，但面对忧伤时却无从下手。
傅故意将话题从孩子转移开，“何尼洛在整个事件中扮演什么角色？他除了持有铁克诺大部分股份外，还参与了九十九号计划吗？”
“正是那些与政商关系密切的人……他们是未来的浪潮。”希雅一边说，一边夹着百事可乐罐子在膝间，她试图用右手拉开拉环，却几乎没有力气。
“大企业家、大政府、大媒体——现在它们融为一体，成为一个怪兽，联合起来剥削我们，对吗？这是我的看法。”
她的牙齿轻轻碰到铝罐发出的声响，一滴百事可乐顺着她的下巴滑落。“他们只关心权力，对其他一切漠不关心，他们不信仰……善与恶。”
“对他们而言，这一切不过是场游戏。”
尽管她刚刚大口喝下了可乐，她的声音仍然显得干涩。“这些事件的意义……”
“……取决于你如何看待它们。”
傅的心情沉重，希雅的固执令他倍感压力，尽管他深信梅尔尚未离世。面对希雅日益消瘦的身影，他心中充满了不忍。他的目光紧盯着前方的道路，松林间飘落的针叶宛如细雨般纷飞。脚下的油门被他踩至极限，汽车在夜色中急速前行，试图逃离这片充满压抑的空气。
随着汽水罐从希雅手中滑落，滚进了座位下方，可乐四溅而出。“傅，我感觉撑不下去了。”她声音微弱。
“我们快到了。”傅试图安慰她。
希雅开始讲述她的经历，“想象一下，飞机从天而降的那一刻。”飞机急剧下降，引擎发出怒吼，机翼隆隆作响。机身剧烈震动中，乘客们尖叫着，被重力紧紧压在座位上，连头都抬不起。有人祈祷，有人呕吐，有人哭泣，有人咒骂，有人呼唤着上帝，有人低喃着远方或眼前爱人的名字。从那样的高空坠落，仿佛从月球上直直落下——突然间，希雅发现自己被一片深邃的蓝色所包围，宁静而寂静的湛蓝之中，她仿佛化作鸟儿般在空中飞翔。脚下不再是坚实的大地，而是四周无垠的蔚蓝。四周无边无际，没有一丝移动之感，不冷不热，宛如置身于一个无缝隙的蓝色球体之中。她在那里悬浮，等待着，直到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却发现自己无法呼出，直到她终于大声呼喊，那口气才从她的肺部迸发而出。当她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躺在一片草原上，身边是昏迷不醒的21—21。周围的森林火势熊熊，残骸和碎片在烈焰中扭曲变形。草原变成了无法言喻的废墟，那架波音747客机已然不见踪影。
在那决定性的瞬间，女孩调动了她所有的天赋和力量，成功地将她们从命悬一线的飞机上转移到了另一个维度的空间里。她们躲避在这个神秘的避难所中，安全度过了那场灾难性的灾难。这次极限的挣扎让21-21浑身冰冷，颤抖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四周熊熊的火光在她的眼中反射，显得格外耀眼。她动弹不得，甚至无法站立，希雅只得将她从座位中扶起，紧紧地搂在怀中。
希雅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对于黑夜中无数生命的损失感到悲痛，对这场灾难感到恐惧颤栗，对自己意外的幸存感到震惊。她紧抱着小女孩，脚步沉重，几乎难以移动。她回想起飞机上那些闪烁的灯光，以及自己手表上乱转的指针。她确信飞行员成了某种不详预兆的牺牲品。这种直觉促使她必须立刻离开，穿过四周燃烧的树木，步入洒满月光的林间小道，沿着一条小路穿过杂草丛生的地带，最终来到了另一片草原。在那里，她们看到了“自由交换”牧场的灯火。
当她们终于抵达牧场的大宅时，21-21已经有了一些恢复，但状态仍然不太对劲。她能够下床走动，但仍显得呆滞、沉默寡言，情绪冷淡。
接近屋子时，希雅轻声提醒21-21记住她的名字是鲁娜安。但21-21的回答出人意料：“我的名字是梅尔，我想成为她。”
在那个决定性的瞬间，当飞机命悬一线之际，那位少女动用了她所有的天赋和力量，把她和希雅带到了另一个维度，一个与此时此地截然不同的空间。在那个神秘的避难所中，她们度过了那场灾难性的瞬间，暂避了一劫。这次极限的逃生让21-21体无完肤，寒冷且颤抖得无法言语，周围的火焰在她的眼中显得尤为明亮。她无力行走，甚至站立都困难，希雅只得将她从座位中搀扶起来，紧紧地抱在怀里。
希雅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为那些在黑夜中惨死的灵魂哀悼，对发生的屠杀感到恐惧不已，同时又对自己的幸存感到惊讶。她只能紧抱着那个小女孩，几乎无法迈步。回想起客舱中那闪烁的灯光，以及自己手表指针的混乱，她确信飞行员成了某个不详任务的牺牲品。这种认知使她意识到必须立即离开，她带着小女孩穿过四面燃烧的树木，走进洒满月光的森林，踉跄地在杂草中前行，最终沿着一条野兽小径来到了另一片草原。在那里，她们看到了“自由交换”牧场的灯光闪烁。
当她们到达牧场的大宅时，那个小女孩的状况已有所好转，尽管仍显得有些不正常。她能够下床走动，但依旧显得呆滞、沉默而冷漠。接近屋子时，希雅提醒21-21，她的名字是鲁娜安，但21-21却回答说：“我的名字是梅尔，我想成为她。”
那是梅尔最后说出的几句话。在坠机事件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在希雅的庇护下，这个小女孩每天睡眠时间达到了十二至十四个小时。醒来时，她对任何事物都提不起兴趣，有时会坐着凝视窗外好几个小时，或是盯着故事书的插图，或是空洞地凝视着某个看不见的人。她没有食欲，体重持续下降，皮肤苍白且脆弱，就连那双紫蓝色的眼睛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显然，这是因为她在那片蓝色空间中的穿梭，耗尽了她所有的精力，几乎要了她的命。自那以后，梅尔再也没有展示过任何超能力，这让希雅感到极度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