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屋内并未立刻传出任何惨叫声,这让外面的人不敢贸然进入。东月之后走出来,告诉大家公主只是醉酒了,她了解公主的性格,相信自己能够劝解公主,这让众人半信半疑地散去。那些原本留守在外,准备服侍公主的丫鬟和内侍,没想到在夜深人静之际不知不觉中睡着了。当他们再次醒来,匆忙推门而入,想要查看公主的状况,却见到了一地的血迹,一具尸体。
周一静反思着这一切:“都睡着了吗?”对此,老管家杨千帆似乎并不觉得有何不妥,尴尬地解释说:“毕竟已是深夜,平时值夜班,也会小憩片刻。”萧和对此只是轻笑一声,那笑声中似乎带着几分玩味:“公主府的规矩倒是挺体贴的。”
周一静内心深处的赞同几乎要溢出来了——正是如此,局势太过松散。作为表面上的那个不经世事的草包公主,她只得勉强挤出几声干笑,旁边的杨千帆也跟着陪笑。她定定地看着萧和,语气中充满了坚定:“你必须查明真相!我不信我会杀了驸马,然后还能安然入睡。毕竟,我是那么深爱着他!”
萧和显然被这番话震惊了,他停顿了好一会儿,一脸不可思议地问:“你爱他?”似乎在场的所有人都对此表示怀疑。周一静硬着头皮,半是自我说服般地辩解:“你们可能不知道,我真的非常爱驸马。只是我太过骄傲,占有欲太强,这才导致我们之间的不断争执。如果我不爱他,为何我会借酒浇愁?”
随着话题的深入,周一静的声音越来越坚定。萧和只是简短地回应,直接让周一静无言以对:“面首又算什么?至于借酒浇愁,难道不是因为失去了面子而愤怒吗?”面对这样的质疑,周一静内心充满了无奈和抗议,但她还是只能摇头回应:“面首只不过是用来激怒驸马的。我对他的爱是真挚的。你们不懂。”
杨千帆忠诚地跳出来辩护:“公主其实不坏,只是稍微有些骄纵。”周一静心想,这后半句实在没有必要提。但值得庆幸的是,这次萧和没有再进一步逼迫。于是,周一静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
萧和对周一静说道:“请躺回原位,我需要勘查现场。”杨千帆闻言,情绪激动,不满地瞪了萧和一眼:“公主身份尊贵,怎能让她躺在地上。”周一静出乎意料地非常配合,迅速躺回地面,并且细心调整了一下姿势,完全不在意地面的冰凉与坚硬。
萧和谨慎地走近,轻触驸马的身体,并小心翼翼地抬起他的胳膊,检查关节活动。他发现触感仍带有温度,关节也未完全僵硬。皱着眉头,他低声说:“死亡时间不长。”周一静点了点头,补充说:“是的,看这地上的血迹就知道,几乎没有干透。但请小心行走,别踏到了血迹,这些都可能是重要的证据。”
萧和的面色丝毫未变,淡淡地反问:“这是你杀人的证据吗?”周一静决定保持沉默。她转头对杨千帆小声吩咐:“务必看好每个人,不许他们随意动弹物品,更不能破坏现场。”杨千帆满脸坚决地回应:“公主,请放心,我绝不会让他们动任何东西。”
周一静心里想的其实不是这个,她更担心的是有人蓄意陷害她。当她回头,发现萧和正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她,她有些无辜地望回去:“没想到我这么小声,你竟然都能听见。”
周一静突然转换了话题,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探究:“如果我不是凶手,那真正的凶手是如何进出的呢?”她的目光扫过门窗,“窗户是从里面锁着的,那么门口……对,门口很可能是凶手的进出路径。毕竟,每个人都说自己当时在睡觉,不是吗?”
萧和面对周一静的疑问显得异常冷静,他似乎并不想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转而吩咐门外:“叫仵作来。”周一静立刻提出了担忧:“如果进来的人太多,可能会破坏现场。他们可靠吗?足够专业吗?”萧和依旧保持着平静的态度,反问道:“你懂得验尸吗?”周一静稍作犹豫,回答说:“虽然我没有学过法医,但我读过不少医学书籍。”
她不放心地坚持:“我要亲眼看着他们进行验尸。”萧和并没有反对,周一静于是更加认真地向萧和提出要求:“请先派人找来石灰粉,用它标记尸体的位置和形状,然后再移走尸体。需要记录尸体的姿势、凶器的位置、我的位置以及屋内所有物品的布局,最好画成图纸以免将来现场被破坏而影响案件的进展。”接着,她又吩咐杨千帆:“拿纸和笔来。”
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萧和并没有对周一静的要求提出任何反对,这反而让周一静感到有些不适应——仿佛是期待落空的感觉。尽管杨千帆年岁已高,有时似乎有些迟钝,但此刻他的行动效率却异常高。不久,周一静要求的所有物品都被送了过来,连同一套更换的衣物,都体现了对她的贴心照顾。
在紧张的调查现场中,周一静提出了一个不同寻常的请求,让萧和先为她画像。萧和没有立即行动,而是静静地命令周起进入房间。周起轻轻地走了进来,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的血迹,手中拿着石灰粉袋,巧妙地在袋底戳了个小洞,开始勾勒人形轮廓。整个过程中,萧和只是静静地观察,没有发出任何指令,展现了他那不凡的气质和风范。
这一幕让周一静有些自省,她想到自己也是位公主,难道她也应该展现出相应的风范吗?周围人对萧和的赞叹让她的幻想瞬间破灭,心中不禁感叹:人比人,真是气死人。
接着,当周起在绘制到周一静附近时,不慎将石灰粉洒得过多,导致周一静手上沾满了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