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话在空气中翘首凝固了好久,才得到江嫣的回应:“看不出来你还挺能打的……”
我好一阵无语:“你想说的不是这个吧?”
谎言拆穿,她又陷入了沉默。因为我坐在后座上,所以看不清楚她的表情,但我猜那一定很复杂。
我的话也再次凝固在了空中,好一阵子才接到回应:“对不起。”
“为什么忽然跟我说对不起?”
“因为我不该吻你。”
这个事情我本来都忘了,被她这么一说我又给想起来了:“你还知道不应该吻我?这要是让我女朋友知道了怎么办?”
“那你为什么不推开我?”
“因为你说我是你男朋友,所以我才能名正言顺的管这件事情。如果当时我把你推开,那我怎么继续插手?”
当然,这只是其中的一个因素,最大原因还是因为身体当时在贪恋她吻我的感觉。我不是柳下惠,没有坐怀不乱的境界。想到这里,我忽然有些心虚,心里对彤彤的愧疚又重了一分。
她终于不再说话,我也保持着沉默。把她送回家后,我打了个车回到了风云泰拳俱乐部。
下了出租车,我便在俱乐部的门口看见了许乐轩的身影,此时他正叼着烟望着马路对面。
我快走两步上前去:“怎么出来了?”
许乐轩深吸一口烟,慢慢的吐出,烟雾在空气中消散后才说道:“你觉得我们将要讨论的话题适合在里面说吗?”
我仔细斟酌了一下他的话:“的确不合适,毕竟里面有几个局外人。这种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许乐轩又吸了一口烟,然后将烟头熄灭扔在了一旁的垃圾桶里:“刚才跟你打擂台的家伙,根本不懂搏击。你为什么跟他打架?”
我跟许乐轩几乎无话不说,所以这种事情我更没有隐瞒的必要,从头到尾的跟他把事情说了一遍。
许乐轩一声叹息:“这种事情你插手纯粹就是给自己惹麻烦。”
我双手一摊:“江嫣平时在工作上照顾有加,换了是你也不会坐视不理的吧?”
许乐轩没再继续纠结我和鲁杰之间的恩怨,把矛头转向了江嫣:“你就没考虑一下江嫣为什么总对你照顾有加?你是个有女朋友的人了,以后跟她相处可得把握好尺度。”
我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女人都有感性的一面。这种感性往往在内心脆弱的时候才会表现出来。一但表现出来,就很容易对保护她这份脆弱的异性产生依赖,进而升华成爱情。回头想想,江嫣当着鲁杰的面说我是她男朋友,还吻了我。最后却用我没有拆穿她、没有推开她为理由,将全部的责任都推到了我头上,这是典型没有安全感的表现——这些表现都在隐隐透露着江嫣心底的那份脆弱。
我的潜意识也曾提醒过自己,这件事情容易让江嫣对我产生好感,可思维判断却否定了潜意识看法。判断依据是——江嫣是个不折不扣的美女,外面追她的人数不胜数,而自己却是个长相一般,一无所有的打工仔。指望这么点小事儿就让江嫣对自己产生好感,实属幼稚。
我笑着给了许乐轩个回应:“知道了。”
他又点上了一支烟,迈步朝着前面绿化带里面的小路走去。
我跟了上去:“你丫别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赶紧跟我说说你那个‘治标还是治本’的想法。”
许乐轩吐出一口烟雾:“治标就是直接跟她离婚咯。”
我没好气的呛了他一句:“呸!你这是什么馊主意!?如果离了婚,老子想再结婚就成了二婚了!我连女人的胸都还没碰过呢就成了二婚,我冤不冤?再说,以那个徐雅静的秉性,她会乖乖跟我去离婚?不跟我离婚我就要去上诉,上诉事情就会闹大,事情闹大了就容易传到彤彤的耳朵里。这要是让彤彤知道那两张结婚证是真的,你让我怎么解释的清楚?哪怕我们真的能顺利离婚,那徐雅静也不见得就这么放过我……”
“也对,这件事情太扯淡了。倘若不是跟你认识那么多年,深知你的人品,我也不相信这件事情是真的。”
“那就说说治本的办法。最好靠谱,不然我就揍死你。”
许乐轩瞪大了眼睛:“我靠!你这不是耍流氓吗?这就像是不捐款没人说,捐了款还要被骂小气!”
“此事我一开始是没有头绪的,所以不存在失望的因素。你让我看到了希望,如果希望不靠谱就会变成失望。也就是说,你送了一份多余的失望给我,你说你该不该打?”
“你他妈这是强盗逻辑!”这句粗口好像让许乐轩得到了充分的发泄,于是他便没有再纠结我的歪理,言归正传道:“治本的话,就先不要提离婚的事情。想办法弄清楚徐雅静的身份,以及那两张结婚证的来历。然后对症下药,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即便是解决不了这件事情,你也能对彤彤有个交代不是?”
我有些为难:“这个治本的方法听起来是靠谱多了,但我又不了解那个徐雅静,没有任何能弄清楚她身份的途径,更别说那两张结婚证的来历了。”
许乐轩思量片刻,又给我出了个主意:“你要是能把她的身份证搞到手,我就有办法帮你调查她的身份。弄清楚她的身份,就能找到一些和她相关的人,到时候你就是想查她喜欢穿什么颜色的裤衩都不是问题。”
我对着他的屁股狠狠的踢了一脚:“你他妈怎么不去死!”
许乐轩捂着屁股跳了起来,却没有跟我打闹,一脸严肃的问:“你有没有孪生哥哥或者弟弟?”
这个问题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没有啊,我是独生子,爸妈就我一个孩子,你问这干嘛?”
许乐轩喃喃道:“看来是我多虑了,难办,难办啊……”最终也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分开以后,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回到住处我在楼下随便买了点小吃作为晚餐。
吃饭的时候,我又回想起了彤彤说的,自己碰到了些麻烦。当时因为被和彤彤取得联系的喜悦冲昏了头脑,所以并没有往心里去。
再次想起来的时候,我不免开始担心了起来。于是掏出了手机,希望能接到彤彤的消息,却被干净又安静的桌面,推入了失落的深渊当中。
也许她还在忙吧?在这样的安慰中,我终于吃完了晚餐,把一次性的餐具扔在了垃圾桶中,躺在床上开始琢磨怎么才能弄到徐雅静的身份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