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不卑不亢

等到张主任出来，几人一同到了农资所。
张主任，“杨柳啊，我能帮你的就这么多，呆会儿你自己好好说，那个陈老脾气有些古怪，要是说了什么难听的话，你也多担待。”
杨柳，“这个道理我自然懂，他就是骂我我也不吭声。”
张主任把杨柳王建华二人带到陈老办公室门口嘱咐了几句就离开了。
张姐帮杨柳纯属为了不欠人情。
王建华敲了敲办公室的门，陈老应了一声。
二人进到办公室，杨柳：“陈老，你好，我是杨家村的杨柳，这位是王建华，我们想请您老帮个忙！”
王建华心想这杨柳也太直接了吧！
果然，陈老面无表情地说：“杨家村？不会是来找我出谅解书的吧！”
杨柳：“陈老真是睿智过人，一眼就看出来了。”
陈老看了杨柳一眼，“别拍马屁了，我没有理由给一个犯了错误的人出谅解书。”
杨柳笑着看向陈老，“我妈的确犯错了，但她一介农妇，也是无心之过。”
杨柳话锋一转，“但是你们农资所犯的错就有些落人话柄了，当然，陈老您一心扑在研究上，也没有过多精力放在其他事情上。”
王建华替杨柳捏了一把汗：她这是说的啥啊？这是要甩锅吗？
果不其然，陈老勃然大怒，“黄毛丫头，胡说八道！农资所犯了什么错？！”
王建华急了，连忙说：“陈老您别生气，杨柳是太担心她妈，她不是故意乱说的。”
杨柳淡定地笑了笑，“陈老您研究苎麻育种这么辛苦，好不容易培育出来，农资所的工作人员竟然没有在实验地立警示牌，这不是不把育苗当回事儿吗？”
陈老剔看一眼杨柳，“农村人又不识字，立警示牌有什么用！”
“正因为如此，所以农资所更应该围栅栏或者砌石块表明这块地的与众不同，或者派专人看守。”
杨柳边说边察言观色，“所以我认为所里失察在先。倒是枉费了陈老您一片苦心。”
陈老闻言仔细打量了杨柳一番，“小姑娘，就算你说的在理，你妈也有责任。”
见陈老语气缓和，杨柳继续“我们愿意赔偿经济损失和拿出补救方案，只希望陈老给我们出一份谅解书。”
王建华也看到了希望，补充道：“多少钱我们都出。”
“补救方案？小姑娘你不会说重新种植或者等之前的育苗自己长出来吧？”
杨柳微笑，“是的，重新种植，之前的实验地保护起来让它继续生长，不过种植的不是现在的二季麻，而是其他省份的三季麻。”
陈老有被气笑，“苎麻不是那么好种的，三季麻更不适合我们竹县的气候。”
杨柳，“春种夏收，夏种秋收，秋种冬收，苎麻的生长周期是90天，最后一季在严寒霜降之前就已经收了，怎么不可以试一试呢？再说，陈老您还可以改良其他省份的苎麻育种啊，使其更符合我们竹县的水土。”
陈老闻言犹如醍醐灌顶，高兴地说，“我怎么没有想到改良其他省份的三季麻呢？真是被固有思想束缚了！”
“好！我这就通知你们向阳公社，让杨家村保留之前的实验地，再开一块实验地来种植三季麻，先看看产量再进行改良。”
说着陈老就去了所长办公室，很快又回来了。
杨柳说得有些口干舌燥，自己倒了杯水咕噜咕噜喝起来。
陈老回来，王建华忙说，“那谅解书的事儿陈老能不能帮帮忙，赔偿多少都可以。”
陈老一脸笑意，“小姑娘提出一个不错的建议，就当赔偿了，谅解书所长那里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你们下午过来拿。”
王建华脸上写着四个字“如释重负”，杨柳倒是一脸淡定。
杨柳还有一些建议没有说，想等下午拿到谅解书再说。
陈老把二人送出办公室，杨柳又去张主任那里告诉了她这个好消息，张主任仿佛听见什么世纪新闻一样吃惊，那个固执己见的老书呆子能这么轻易的同意出谅解书？
张主任原本只想还个人情，没想到真的让她给办妥了，不由对眼前二人高看几眼。
从张主任那里出来，杨柳说：“你不是要去逛县城吗？走吧！”
王建华支吾，“杨柳，怎么自杀两次后，你跟以前不一样了？面对陈老竟然不卑不亢，还有理有据？”
杨柳心想：原主到底有多懦弱？她这才发挥了三分功力。
杨柳说：“因为我不想再被人逼到自杀第三次。”
两人说着去逛了逛县城的供销社，杨柳仔细观察了供销社里卖的东西，记在心里。
王建华以为杨柳需要买什么东西，可是自己兜里揣着钱，却没有票证，啥也买不了，早知道找三叔借自行车的时候就换点票证了，这会正责怪自己考虑不周。
不过他立马打定了主意，下午一定给杨柳买点东西。
下午时分，两人又到农资所去了，杨柳去找所长拿谅解书，王建华则去了张主任那里。
“张主任，我这里有一事相求。”王建华开门见山。
张主任，“小王啊，你是个好同志，有什么困难给张姐说。”
“这不我们好不容易进城一趟，我想给家里人买点东西，可是没有票证买不了，我想着这才月初嘛，您这儿应该还有票证什么的，所以想找您换点？”
王建华说着掏出了自己的五块钱。
张主任立马开口，“你们俩是磊磊的救命恩人，我哪里还能要你的钱，票证我这里有，你拿去给家里人买点东西。”
说着就塞给王建华几张票证，有肉票，布票，粮票等。
张主任打死不收王建华的钱，搞得王建华很不好意思。
杨柳拿到了盖着红章的谅解书，放进小挎包里，然后跟所长提了一些建议。
“苎麻是咱们竹县的经济支撑，可是这苎麻纤维太粗，只能用来制造麻绳，麻布袋，实在太可惜了。”
杨柳故弄玄虚，所长顺势问，“怎样才不可惜？”
“如果能加入蚕丝混纺那就可以制作衣服了。这样咱们华国布料也不会那么紧缺了。”
“至于蚕丝从何而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