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牺牲

一切都已经商量结束，我才去看了看宙斯给我准备的礼服。
倒是真让他费心了，居然给我定做了青龙会战衣款式的黑色三件套，只是背后的图案已经不是九龙团纹，换成了宙斯集团的标志。
胸前也没有了数字。
这种三件套，最大的好处就是方便把武器藏在衣服里。
我找出大哥给我的手枪，弹匣放了十个，都放在衣服的特殊口袋里。
选了折叠弩，放进裤子的口袋。
匕首放进靴子的特殊位置。
这些我习惯用的兵器，不知道能不能为我争取一线生机，但我必须拼一下！
做好了一切准备，我闭上眼睛，躺在床上，养足精神，准备迎接晚上的大战！
晚上八点，我准时下楼，出现在大厅。
宙斯和六大长老已经端着酒杯在等我。
“这身衣服真的很适合你。”宙斯真诚的夸赞，让我恨他！
这身衣服在提醒我，我的出处是哪里。
我勾唇一笑，端起一杯酒，抿了一口，酒水在舌尖打转，我的眉头皱起：“海洛因！”
吐了嘴里的酒，我搁下了酒杯。
宙斯和六大长老都有些下不来台。
“做我们这行的，哪有不碰毒品的？”海纳斯狠毒的笑着。
“我就不碰！这是底线！也是规矩！”反正今晚要硬拼，我不介意得罪他们！
海纳斯脸色一变，拔出手枪对准我的头！
“不碰只能死！”他阴狠说道。
宙斯重新拿起我的酒杯，递到我手里，笑着说：“金孔雀，喝了它。”
我瞪着他。
对我各种示好的宙斯，居然也来挑战我的底线！
“你不喝，大家都不放心，我不能养一个不受控制的人在我身边，你的性格我是知道的，执拗，从不懂得变通。”
“在我面前可以，但六大长老不允许，我们商量出来的唯一解决办法，就是用毒品控制你，这样宙斯集团，才能得到良好发展。”
听了宙斯的这番说辞，我冷笑了一下，决绝的把杯子扔在地上，用力摔碎！
而海纳斯的枪已经上膛！
“你们没有诚意！这样的地方，我宁愿不来！”说话间，我已经拿出了外套里的枪！
“杀了她！”海纳斯一声大喊，别墅里出来很多黑衣人。
他们都是宙斯的人！
手里都有枪！
现在枪口全都对准我！
“行动！”
耳道里传来马国良的指挥，我笑了笑。
他这次真的没有让我失望！
“砰”！
一声枪响！
子弹穿透玻璃，正中海纳斯眉心！
是你！
我也不再迟疑，一个转身，左胳膊环住宙斯的脖子，右手里的枪抵上他的太阳穴！
“动一下，我就杀了他！”我最冰冷的一面展现出来。
宙斯在我手里，别墅里冲出来的黑衣人，瞬间不敢动！
但海纳斯的死，已经激怒了六大长老，他们纷纷掏出枪，瞄准了我的头！
你连开五枪，每一发子弹都命中六大长老的头。
宙斯集团的六大长老，都已经死在了你的枪下！
“都是死人啊！给我开枪杀了她！”宙斯的怒火爆发！
大门被踢开！
我国特警部队出现在我面前。
我欣慰的笑了。
“龙淼！你真是个狠人！端了青龙会，现在又来端我的地盘！”已经无路可退的宙斯，目眦欲裂地等着我，每一个字都说得咬牙切齿。
“我是个禁毒警察！对你们不狠，那我还对谁狠！”为了防止误伤，我说出了我的身份。
我不希望二十年前的事情重演！
但宙斯听了我的话，恨透了我！
他悄无声息的拿出一把枪。
“淼淼小心！”
你的提醒是那么急切！
可我已经中弹！
腹部疼得厉害，黑色的衣服遮盖了我的血。
我扣动扳机，一颗子弹要了宙斯的命！
他倒下的那刻，我听到了你的脚步声，和急促地喘息。
我想，你一定又在向我奔来。
“照顾好我们的儿子！答应我……”
我的眼角滑落一滴泪。
我早就知道，这个行业，就是在刀尖上行走。
不出事是不可能的！
如今这般结局，我也算死得其所。
像我国多数禁毒警察那样，直到死，才不被人误解。
我放心不下的，只有为你生下的两个儿子！
“淼淼，撑一下！求求你了！为了我！我是要娶你的啊！是真心实意要娶你的啊！”
你的哭喊声还是那么脆弱。
像极了你小时候。
“此生有你，无憾！”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对你说了这六个字。
我希望，你也无憾！
不会像我一样，遗憾了半生。
我们尽力了！
真的为爱情拼尽全力了！
那么多遗憾，已经无法弥补了。
我不想自己成为你心里最深的一道伤口！
“淼淼！”
你跑到我身旁，抱起满身是血的我。
我伸出颤抖的手，很想摸摸你的脸，却怕手上的血，弄脏了你的脸。
留下一个释然的笑容，我在你怀里安心闭眼。
脑海里最后一个画面，好美！
是我穿着婚纱，牵着两个孩子的手，走向你！
走向我们的期盼！
……
任凭凌磊再怎么呼唤，龙淼再也没有睁开眼睛。
她死在了她最爱的人怀里。
宙斯集团被我国特种部队剿灭。
凌磊一路抱着龙淼的尸体回国。
她安葬在云南的无名烈士陵园。
成了一个没有墓碑的人。
三个月后。
“一·二八大案正式结案。”马国良拿着两个功勋章，递到了凌磊手里。
“龙淼作为一名优秀的卧底，完成了她的使命！她获特等功勋章。”
“作为她的搭档和……未婚夫，凌磊，你的表现也很出色！获二等功。”
凌磊接过奖章，笑着落泪了。
“她穿婚纱的样子很美……”
她为他买过一件婚纱，穿给他看，问他：“漂亮吗？我如此美丽，做你的新娘不过分吧？”
“我一直想娶她！任务不许，龙渊不让，四十多岁的年纪了，她给我生了两个儿子，还是没有为我戴上婚戒！”
凌磊蹲在地上大哭，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
“凌磊！再伤心她也回不来了！继承她的遗志，摧毁堕天使集团！”马国良无奈大吼。
三个月了，凌磊竟还走不出龙淼牺牲的阴影。
“我答应过她，要照顾好孩子，我不能去做卧底，两个儿子只有我了！”
这是她最后交代给他的事情，也是他唯一想她的方式。
两个儿子那么像她！
他们已经没有了妈妈，不能再失去他这个爸爸。
“我去！”龙枫大步走进会议室。
马国良震惊地看着龙枫。
“小九没干完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我有江湖背景，身手也过得去，我这张脸打入堕天使内部，没有问题。”龙枫眼眶通红。
龙淼死了。
青龙会只剩他了！
一生暗恋龙淼的龙枫，只是想完成妹妹的心愿。
就像每次成全她一样。
马国良思考一瞬，果断打了报告给公安部。
得到的回复是：启用！
龙枫踏上了这条凶险的路！
他没想过活着回来！
完成任务！
哪怕是赴死，他也在所不惜！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