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什么时候去京城呀。”于知知窝在软榻上不肯出门。
如今已是寒冬,今年格外冷,已经下了两场雪了,寒流来的猝不及防。
秦蓦道:“再有一个月就该年节了,十五过后再去吧。”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外面过年节,而且是和喜欢的人一起过。
丹熏岛的淳于故一点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就在天水一色住下了。
天虞山除了几位师兄,师伯,今年多了丹熏岛的三位,还有一个秦蓦,热闹的不得了。
二十三于知知便带着秦蓦上了山,漫山遍野的跑,盯着师侄们贴对联,挂灯笼,年味就在漫山遍野的红色中越来越重。
除夕夜,子时半,漆黑的夜空百花绽放,于知知凑到师傅跟前结结实实的抱了他一下。
“师傅新年快乐。”
于渊和回抱,摸了摸他的脑袋,笑着道:“阿蝉新年快乐。”
看了眼一直守在于知知身旁的秦蓦,对于知知道:“去玩吧。”
“好嘞!”
于知知拉着秦蓦头也不回的就跑了。
“臭小子估计就等这句话了。”淳于故冷哼了一声,一眼就看穿了于知知的把戏。
除夕夜陪着他们几个老家伙可不无聊吗,心里明镜似的,朝淳于曦和淳于阳摆摆手让他们也走,免得看了心烦。
“看着还行。”淳于故别扭的道。
于渊和笑了,他这个师弟多少年了性子是一点都没变。
“阿蝉小时候可可爱了。”
淳于故冷笑:“是吗,用尿滋你一脸的可爱吗?”
于知知什么样他从于渊和月月往丹熏岛送的信就了解了个七七八八,他虽然不在天虞山,但却参与了于知知从小到大的成长。
于渊和瞪了淳于故一眼,互相伤害:“那也比你家那小子拉你一身来得好。”
至少没那么臭。
淳于故:“……”
他当初为什么那么欠写信告诉他这些?
拌了两句嘴,淳于曦说起了正事:“真打算告诉他。”
于渊和不在意的道:“他长大了。”
该扛事了。
淳于故:“说实话”
于渊和摆了摆手:“天虞山嫁妆不够压不住雪山居,也是时候让朝廷出一份力了。”
淳于故:“……”
于渊和招呼淳于故坐下,自顾自的开始说:“前朝荒唐民不聊生,叶家为自保也为大义将其推翻,述儿身为前朝王爷无论如何也不会选择独活,他助了叶家,便是前朝的罪人,他要去父母兄弟面前赎罪;清婉与述儿夫妻情深,又如何会独活。”
“当年啊,述儿给我消息的时候我就猜到了他们的决定,只是没想到,竟然有人连一个孩子都容不下,清婉为了生下阿蝉而亡,述儿原就没想活,自然就随着去了。”
所以叶清婉非是皇室以为的难产而亡,而是被人害死的。
叶瑾知道这个消息后第一时间便回了京城,去向他父皇说明。
他这个堂弟生来坎坷,不能再受委屈了。
这事淳于故只知道大概,并不知里面还有这样的内情。沉默了一下道:“我觉得还是不要说的好。”
于知知知道了事情也改变不了,只能成为负担。
于渊和喝了口茶,热气遮住他的面容,看不清情绪:“阿蝉大了,何况叶家这一代都教养的不错,我将此事率先告诉太子,就是为了看他们的决定。”
能够在那个时候对他们下手的,必定是叶家极其倚重之人,想必是为了以绝后患,非是要害死清婉,但最终的结果却是他一手造成的。
“京城传来消息,周嘉忠去世,周家满门不日折返回乡,想必日后不会再踏进京城一步了。”
一代名相,就这样死了。
淳于故不满:“便宜他了。”
杀女之仇不共戴天,若是他,定要周家满门陪葬。
于渊和不予多说,周嘉忠那么做也是为了叶家,却打着为叶家好的名头做着伤害叶家的事,不过是各为其主罢了。
“叶家人会好好对阿蝉的。”
淳于故看穿了他的心思:“就于知知跳脱的性子,能在京城待半年就是奇迹了,你就是算好了他没这耐性,就算是认回去了也不过是多叫个人,跟没认有什么区别?”
于渊和也不否认,语气听着有几分轻快:“反正日后阿蝉离了京城,叶勉那臭小子再也不能以此为借口来堵我了。”
说罢还哈哈哈大笑了两声,显然觉得这个买卖不错。
淳于故:“……”
他就知道。
“也不怕于知知跟你翻脸。”
“他不敢。”
“他都敢在你脸上撒尿了还有什么不敢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