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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5章山谷秘闻两相依(4)

在那很远的地方 丞静安 2024-02-23 00:19

“姑娘,该走了。”
有声音唤着她,此处锣鼓喧天,烟火弥漫,人声鼎沸。
这是要开始了吗。
姚姑看着身后的四名壮汉心里坚定几分,拿下脸上的面具捧于胸前,还没走上两步便被打晕。
此刻姚姑昏迷,正躺在村内一屋子的床上,左手捏着面具一角,右手被筱义拽着。
筱义发现不对时,姚姑已迷失心智。迫于无奈只能打晕带走。
不结实的门哐哐作响,一声声“姑娘”的哭喊声此高彼伏。
筱义拔下姚姑一缕头发,略加施咒,一个和姚姑无二的人出现径直推门而出。
献祭开始。
在筱义的认知里,崔家村的事情是谜,无人碰触。十年前盟约奏效延觉世界关闭,这里便无人问及。陈铃轩的出现是个意外收获,可顾姚姑,到底什么来头?眼前种种,真是陈铃轩遗留的术数痕迹吗?
他陷入了沉思……
一女子盘坐于高山之巅,身前云雾飘渺有重重墓塔扶摇直上,晨曦光照抖落,墓塔金光闪耀。有人说墓塔通天,有人说墓塔通人。
女子望着前方日出日落,三日后起身离开。
走沙漠越山丘,跨汪洋穿冰川,历经艰辛女子来到一山谷的无名村落。此地破旧不堪空无一人,一条河流围村而行。河岸的土石呈暗红色,在河水冲刷下格外醒目。
此地有怨,怨灵无数。
怨灵本是自神觉世界流放的无辜牵连者,族姓为崔。神罚的恐惧悬于每个人的心头,他们以河为界画地为牢,五十年间惶惶不可终日。
女子日日盘坐于河间露台之上,意图安抚怨灵助其往生,可皆因怨者执念深重徒劳无益。
找到怨灵恐惧的根源,方能彻底渡化。终于女子想到一个办法:
她将自己和怨灵们的意识融合,化作一处特殊领域,自此他们一起生活、交流。
怨灵的意识保留着过往种种,他们惧怕黑暗和水。黑夜让他们情绪不定,盐水让他们血流不止。日夜的煎熬让他们心生幻象,红色河水是来自修罗的夺命使者,而黑暗,是夺走希望的无情牢笼。
“跨过河水就自由了。”
“不,我们会化作永世修罗。”
“我帮你们。”
一年一度的黑潮来袭,女子教他们造火,漫天黑幕下灯火点点甚是好看。
女子说此情此景应笑,黑夜并非不可战胜。
一天一次河水净化,女子在众人簇拥中献祭:“大道至上以我之躯渡汝之苦”。河面泛起的涟漪一圈又一圈,鲜红的河水变得清澈了些。
女子说此情此景应笑,修罗并非不可战胜。
可村民始终不愿跨出半步,笑容也越发勉强。
第二十年村民奔溃了。黑潮的最后一天,河水彻底被净化。女子没有再露出水面。
外面锣鼓喧天,烟火弥漫,人声鼎沸。姚姑望着外面,略显惆怅。
“醒了?”
“嗯。”
“你不问我什么吗?”
“你若想说何须我问。”
脑海的事情让姚姑难受到无法启齿,信仰不可磨灭说出来的后果便是大逆不道。阿姐说过万物有心,最终那女子也是心有所怨吧。
手边面具抖落,姚姑着菜发现筱义给自己的是一狐狸面具,做工马马虎虎,就跟这间屋子一般粗糙不堪。可转念一想这是人生中最为动容的东西,还未曾有人送过自己东西,便将面具系在了头后。
“跨过河水就能出去。”
姚姑得到了逃脱的办法。可不济是个旱鸭子,扯了把后腿。好在筱义不弃万难教会了游泳,才得以横渡河水,安然无恙出现在尘世。当然过程里一些羞羞举动,姚姑是再也不愿想起。
此处是一山道,山路盘旋而上直达山顶,后方则是崔家村。
姚姑戴着湿哒哒的面具,蹲坐在路旁树丛饶有兴致听着筱义和来人的口角,此刻筱义正处下风。来人是位男子,看起来弱不禁风却是一枚毒舌,三言两语的功夫筱义脸色甚是难看,她对这位奇男子很是欣赏。
欣赏归欣赏,有道是物以类聚她可不指望这人能对自己怜香惜玉,可不早早的躲起来。横竖不过是:
你自己陷入险境还连累我,如此这般言论认真想来应是该和骂街泼妇较量一二。
这边喋喋不休,后方则是一番炸雷惊天的动静。经过五六次轰顶芦苇荡子荡然无存,崔家村上空竟飘起了红色碎雨。姚姑不由唏嘘,要是早这般雷厉风行自己何苦泡水里上百次。
咒骂之际,一番番延王军的战旗冷不丁飘在眼前。筱义之前提到延王的事,她全然抛在了脑后。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自己溜未免太难看了。”姚姑刚起身抬腿,就被那奇男子一把揪了出来。
男子揪着衣领,饶有兴致盯着她,眼里带着分戏虐,姚姑觉得这人分明在报复自己方才的偷听。一拉一扯竟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她心里悲催不已:短短一天就被两个男人占了便宜。
耳后方军靴整整齐齐踏步而来,筱义将男子推到一旁帮姚姑戴好面具,转身一个后踢把男子踢到后方,一声“哎呀”一队哗然。姚姑满心欢喜地拉着筱义跑,觉得这个名义上的生死之交人还不错。
没跑到半山腰,奇男子竟是一鼓作气追了上来,各种咒骂脱口而出,没成想这男子逃跑功夫也是一流。姚姑想着要不要找个机会踹一脚让他再挡上一挡,可惜筱义没有这个打算。于是乎在这片秀好河山的山道上,三人同行其乐无穷。
“我走这边,咱就此告别再也不见。”
甩开训练有素的延王军着实不易,姚姑靠着棵柿子树喘着气,算是跟这两便宜朋友正式道别。奇男子嘟囔几句说什么没义气,筱义却一副鬼神莫近的神情,提溜着奇男子的后衣领离开了。
二人走罢,姚姑心里多出些失落,盯着手里的狐狸面具发了呆。手上的伤口被重新处理过,愈合至少十天半月。
是不是筱义看出来了?
“想什么想,骗子一个。名字都是假的,果真是再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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