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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反被美男计

赴长安 余七秒 2024-02-25 21:05

他抚摸我的脸,动作轻柔,语气轻佻阴邪,“公主,其实,威胁你并非我本意,只要你能好好活着,抓了他,折磨他,还是给他个痛快全在于你,反正他早晚都是要死的。”
也就是说,慕容止至今依旧安全。
而我……本就打算放手一搏,如今放弃,岂不可惜?
可,男女力量悬殊,更何况我如今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半死之人,自然药碗被他喂得个底朝天。
他自床上直起身子,擦掉嘴角混了血液的药汁,命丫头将饭菜端来。
我这一生虽是荒唐,可,从未如此受辱过,自然不愿任他摆布。
他突然眼神阴鹜,将桌子掀翻,“琢磨主子喜好这等小事都做不好,留你何用?”
我一个在生死边缘挣扎的人,哪里管的了别人死活,只是隔一道门听着那由大哭大喊求饶命的声音慢慢被棍杖声代替,心中烦躁的想立刻拿刀砍人。
此时,却听见正收拾被打翻饭菜的落秋哽咽道:“公主,你昏迷时少爷终日衣不解带的伺候你,搜罗了很多坊间你爱看的话本子,日夜读于你听,将你看上的东西一一送来这里,只等你醒来,搏你一笑,可,你好不容易醒来,盼不回应也就罢了,为何你这般不惜命?”
“大胆奴婢,谁给你的胆子如此以下犯上?”
我忽略掉孙测怀的气恼,惊诧的看向落秋,心中更是惊慌起疑。
她是孙测怀的人?
那么,我每日这样白日绝食,晚上啃冷馒头的作践自己,给知道这一切的孙测怀看,是多么的搞笑、滑稽?
落秋早就怕的规正了身子,“公子饶命,奴婢一时糊涂,奴婢知罪。”
她声音里的哭腔让我心烦意乱,“你哭什么?”
今日是我醒来的第七日了,身体本就虚弱,肚子里除了喝了点苦药汁儿,便只剩下那些个冷馒头了,自然更加的虚弱。
孙测怀语气更加的阴冷起来,“滚!”
所有人像是早已习惯般纷纷退下后,孙测怀转身注视我,声音变得十分柔和,“好好休息,明天我再来看你。”
“孙测怀,我想回宫,我想见母后。”既然他突然对我这般不同,我这种小小的请求不算过分吧?
他离开的脚步明显顿了顿,后,慢慢转身,眼睛审视我,启唇道:“我们的亲事定在了七日后。”
我差点忍不住想学他掀桌子,可,愤怒又有何用?何不乖巧些,换来逃走的机会?
“如此,我更应该回宫去看她。”
他若有所思,一步步走向我,伸手抬起我的下颚,正欲亲下来,我侧脸,他的唇落在我的脸颊上。
他也不恼,好心情的笑道:“先吃了饭,养好身体。”
我一阵恶寒,这孙测怀何时喜欢用这种调调调戏良家“少”女了?
他微微侧头,朝我耳畔轻轻吹起了气,引来我各种不适,朝后弹去,却刚好被一只手阻住去路,却听他道:“即便是真的想逃走,没有健康的体魄,怎么应付长安城内的巡卫?”
我使出吃奶得劲将阴阳怪气的他推开,“直接说行不行?”
“你的要求我自然有求必应,”轻叹一声,他接着道:“其实,我是不愿拿你做诱饵的,既然你如此迫不及待,那么……我只好进宫一趟。”
“我想阿娥了,将阿娥带回来。”
“嗯!”话过,他也不啰嗦,朝大门外走去。
我目送那逐渐消失的背影,心中升出些许不适,他为何如此笃定我一定逃不掉?
落秋吩咐几个丫头将打翻的饭菜收拾好,又让人端来了些新的饭菜。
饭菜很是普通,四菜一汤,两素两荤,荤的也只是象征性的在菜叶子上配了点肉丝。
我正要开口责问,落秋突然道:“公主许久不近荤腥,不能突然大鱼大肉,对身体不好。”
作为一个在皇宫之中摸爬滚打十几年的老人儿,最是能通过别人的微表情看内心,她这句话之中是透着些许关心的,可,明明刚才她那么看不下去我精神上折磨孙测怀呢?
“你……喜欢他!”
落秋捏着手中破碎的瓷片,惊讶的抬头看我。
“你不是他的人!”
我笃定般注视着她的眼睛,直到她惊慌的闪躲,下跪,“公主,我是慕容公子的人,可是,我如今也与他失了联络。”
“为何不去找我师父?”要保护一个人,自然会详细了解过她的身边人,甚至从身边人对保护者的忠诚度,再去调查身边人的过往,逐一筛选,拔出隐患。
“一月前君医圣离开了长安,如今也不知所踪。”
“为何当初不告知于我?”
“奴婢以为可以护公主周全……”
“你以为?”我愤怒的站起身,压低声音吼道。
“奴婢失职。”
“如若不是我发现端倪,你是打算一直瞒着我?”
“奴婢本想找机会表明身份,可,公子不给我们独处的机会。”
笑话,如若她想说,我醒来的这几日,她可以用一百种方法暗示于我。
可是,她没有。
她不想离开孙府,孙测怀成了她的牵绊,“你喜欢他吗?”
“奴婢不敢!”
“喜欢一个人还能说敢与不敢!落秋,人活一世,你至于这般憋屈?”
“奴婢知错,奴婢知错!”
看着她不要命的将头磕在地上,“落秋,我不愿意嫁给他,我想离开,你愿意帮我吗?”
落秋突然摇头,“不,公主,公子待你一往情深,这大半年的相守,奴婢都看在眼里,没有你,他会死的。”
这是什么内鬼?反被美男计了?
“落秋,你已然忘记了这次的任务。人早晚有一死,或平淡一生,或各种作死。”话过,我也不理她,端起碗吃饭。
我要离开,凭自己的力量,哪怕飞蛾扑火,在所不惜。
等到徬晚十分,宫内传话,让我明日进宫……待嫁。
一切应是如此,哪怕我离开三年,七年,还是十几年,这里依旧如我未离开般一样。
可,依旧是新颜换旧貌,早已物是人已非了。
碧月宫外跪着的一群人,除了领头的阿娥、银月,我一个人也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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