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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逃婚

赴长安 余七秒 2024-02-25 21:06

这一环环的,果真是好计策呀!
孙测怀还算了解我的为人,即便不畏名节,可,大秦需要我嫁给他,我又怎么说半个不字?
只是,孙家如此谋划真的只是为了孙静妃的后位和娶到我吗?
按照他的计策一步步走下去,又何尝不是深渊?
“公主,退一万步来讲,即便你去找慕容公子,又能怎么样呢?”
“更衣!”
阿娥惊吓的看向我,“公主……”
我知道她怕我又像当初那般一场胡闹,我安慰般笑道:“去见母后。”
母后虽被禁在宫中,可,看排面,依旧是天后待遇,父皇对她还是有几分真情的。
她喝了药,在微暗的灯光下,脸色看起来愈加的憔悴苍白。
她拉过我的手,握在手中,“遥儿,近日可好?”
不知何时,母后最让人羡慕的三千青丝上已然藏了白色。
我的嘴角有些僵硬,也不知道扯的这个微笑算不算得上及格,“母后,儿臣挺好的,你要将身体养好,否则,儿臣也就真的不好了。”
母后的眼眶瞬间湿润,“怪母后无能,当初答应你的,却一次次食言。”
我看了眼母后身边服侍的姑姑,她会意带人闭门离开。
“母后,儿臣愿意挂帅征军。”
“咳咳咳,胡闹!”
“母后还记得当初儿臣仅凭百余人之力夺了敌军都城吗?男儿可挂帅,女子为何不可?推至先祖之时,也是有女子为将为军的先例,战场上杀敌丝毫不输男儿郎啊!母后,儿臣愿意……”
“长……安!”
我起身叩拜,继续母后打断的话,“儿臣愿意立军令状,保家卫国,身先士卒,不胜不归!”
“你……”母后重重的咳了几声,不知是不是气的,略带了几分颤音,“战场上刀光剑影,稍有不慎便是身死,你何至于要让自己冒这份险?”
“天下兴亡,人人有责,如若城破,试问谁人可以独善其身?”我鼻头一酸,“只是,日后不能在母亲床前尽孝。”
她自枕头下拿出一玉佩,伸手递于我,“你拿着这枚玉佩去长安城外的五台山上找一个叫曹越的人,让他护送你去云顶崖找君兮吧!”
那枚玉佩我儿时在外族父的书房里见过,它被随意的放置在一个锦盒里,我拿出把玩,外祖父说如果喜欢就拿去玩。
当时亦不过小孩子心性,图一时新鲜,把玩之后又放了回去。
后来听宋昕乔说那枚玉佩是外祖父救下一个被冤枉的将军时,那将军赠予的。
“将军呢?”
“占山为王,落草为寇了,不过几年光景被传成了长安城外劫富济贫的大侠客,后来,因其侠义远扬,倒是招了不少的子弟兵。”
“朝廷能容得下?”
“不瞒你说,奇就奇在这里,朝廷几次秘密讨伐时,他们总有神通能提前转移,狡兔有三窟,他这般狡猾,不知道有多少窟呢!况且他们逢旱逢灾开仓放粮,专杀贪官污吏,朝廷干不了的事情,他们都给包圆了,你说说是留还是动?”
自然是留,也算是给那些贪官污吏身旁安了把铡刀。
如今,外族家全族被灭,而这外祖父的人情,母后最后的救命稻草,长安城百姓最后一道坚固的防线,母后拿来给我……逃婚?
我握紧那枚玉佩,外祖父与宋昕乔两人的笑脸在我脑海中不断的放大,冲击着我整个心房,“母后,长安公主要嫁,也要挂帅出征!”
母后没有答应,一句乏了打发我回宫。
第二日早饭时,阿娥端着一盆景过来,“公主,这是君医圣托人带来的,捎话的人说他不日便会返回。”
盆景是一棵梅树,疏影横斜,很有观赏性,可,奇就奇在七月时节,这梅花含苞待放,缀满了枝头。
我放下碗筷,禁不住伸手去摸,“可有书信?”
“无!”阿娥从袖中拿出一金镶玉簪子,“这个也是君医圣托人带来的。”
我一眼便认出这支玉簪是我及笄之时宋昕乔送我的礼物,我很是喜欢。
可,宋心悦听说这只簪子是一整块玉雕琢而成,听说还出自名家之手,也闹着想要,争执相夺,摔地而碎。
最终,送礼物的宋昕乔成了众矢之的,即便后来他让人在金子上巧夺天工,做了花式,甚至为了讨好我,在其上刻了一个“遥”字,亦于事无补。
后来,宋昕乔将玉簪收藏,告知我,玉簪他为我收着,可随时去取。
然而,自此,这枚玉簪便再无见过天日。
我摩擦着手中玉簪的“遥”字,难道宋昕乔还活着?
阿娥说宋家一月前被满门抄斩,落秋说君兮一月前突然离开长安城,难道君兮想告诉我宋昕乔还活着?
宋家统军几十年,外祖父时已功高盖主,即便孙家夺了兵权,军威却犹存,大军定不会服从新将管制,如果宋家重拿兵符,会不会军威大振,解除大军压境的困境?
而于我……
我向来有仇必报,孙测怀虐我如此,我没有发难,第一确实是我自身处于下风,第二孙测怀熟读兵法,如今国难当头,正是用人之际,这笔账暂先记下。
可,嫁他?
闭着眼都觉得是在虐自己。
所以,昨日我问落秋,“你可愿嫁孙测怀?”
她又惊又喜,却依旧拒绝。
我将药自衣袖中拿出,掷于她,“这是你的解药。”
“你怎么会有解药?”
“医人我不行,毒人纵观中原赶上我的还真没有几个,解毒的话自然亦是。”
富贵险中求,昨天落秋吃下解药那一刻,便表明不管结局如何,她愿意一试。
在盆景上撒了药,亲自写了信笺,我递于阿娥,“命人将这些送去孙府,交给孙测怀。”
待大秦平定祸乱时,便是取他孙测怀性命日。
君兮说一般的易容术单只用肉眼根本无法分辨真伪,而最上乘的易容术不管是从体貌特征,还是生活习俗都能模仿到骨子里。
我进了密室,自锦盒里拿出两张薄如蝉羽的面皮,将其泡进特制的药水里。
做到上乘易容术是不可能的,可是,单从面容上以假乱真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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