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精耕细作

“正是由于它贵，才不好种的。你要知一个西瓜可卖40多文，比大豆值钱，越是稀罕就越是难种。侍弄好了，收益就好。这种地，可是一点都马虎不得的。”

古代没有化学肥料，一切全靠精耕细作，如若是不精心减产是必然。所以这农家肥在古代也极为稀缺，有些人为了肥地还会去山上捡牛粪羊粪，可到底产出有限，就是如此也只是杯水车薪。

想到这里，柳沐涵又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如若下半年种植油菜，这农家肥她还得找地方收集才好。距离收割稻子的日子也就一个来月了。柳沐涵两手互相一拍，把身边跟着的两人吓了一跳。

“小姐？”富贵愣着问她。

“没事，我就想起一件顶重要的事没做。”柳沐涵继续迈步，她估计这事问他们没用，还得进村里找那些佃户去。

方进村，何禄在村口的大树底下等着他们，看到柳沐涵来了，忙迎上来。

“小姐，您可算来了。这草棚要搭在哪儿，钱您收回去，哪还用小姐的钱。这些个东西又不值钱，他们三家自个儿凑凑就出来了。”

柳沐涵却没接，解释道：“这不是钱的事，以后每年这棚子都要用，不是一两日的事，我觉着干脆搭个草屋吧，那块地是哪家的？”摇摇指着挨着几亩黄土坡的沙地。

“哦，那是于根家的。他们家人丁少就租了一亩田一亩地。”

点点柳沐涵了解了，可这瘦地种着也费种，这家人只怕也是吃不饱肚子的。

“你且将他叫过来，我有事同他说一说。”

何禄喊了一个在边上踢着石子玩耍的小孩儿，让他叫人过来，没一会儿这于根家的新媳妇到了。她大着肚子，看样子有四五月了。

见着柳沐涵想下跪，柳沐涵赶紧叫住：“不要多礼，我这人不喜人跪拜。你家其他人呢？”

“我家男人去山里打柴去了，娘近日生了风寒，怕过了病气给大家，就在家中歇着。”

这一家人口倒是极为简单，柳沐涵迟疑了一下，说：“你家租种的沙地，我要分一少半儿出来盖草屋。”

那女人听着脸上一白，心里琢磨着那半亩的黄豆不就没了？以后她家可吃啥？

“这样，我另外给你们一亩地种，只位置有些远，要往前头走个一盏茶的功夫。田里也种了水稻，过秋就能收。你们自己抢收可拿去四成，之后便同这边一处一个算法。你可乐意？”

另外给一亩地租种，还可以直接抢收的，新妇人立时就转哀为喜，大声答着：“乐意，我家都乐意！”

柳沐涵笑了，这便对何禄说，“叫人去于根家的沙地上，占一个角，开始动工吧！”

众人应下，柳沐涵去看培育土，都成了粉子就是牛粪鸡粪还没加进去兑水发酵。她皱了皱眉，希望不会晚了。

“把这些都装起来，等草屋搭好了在里面挖个两寸深长六尺宽三尺的坑，我再教你们兑水。”何金宝在边上听着，把这些注意事孟一一记下来。

“老人家，你可知道买牛需要去哪里办，要些什么手续？”柳沐涵向何禄请教。

围观的人听到话音，各个儿都激动的粗红了脖子。

“小姐，您要买牛？”有大胆的问出来。

“嗯，是要买。日后大家不必出去借，有自己的牛好！”

“啊，主家要买牛啊！”大家又热闹起来，村子里总共才一头牛，想去找些牛粪都得花钱买，牛在他们这儿可宝贝了。还是主家大手笔啊，一开口就要买一头，这以后耕田可就方便了。他们如何能不高兴。

何禄往下压了压手，让大家安静，见大家不似那吵吵了，看向柳沐涵。

“小姐，这买牛要去衙门里做登记，交易买卖也得找牛官儿。”牛官儿便是县农会司司史官的野名儿，主管农饲方面。朝廷重视农桑，在这一块专门细化出的一个部门，一般称为司农史，不过百姓都喜欢取小名儿，便有了这牛官儿之称。

柳沐涵不懂里面的弯弯绕绕，直接和何禄说：“老爷子明白不妨带着我这下人去买一头来。宁长水，你家人丁多，这牛买来就交由你们看管了！”

“诶！”没想到人丁多还能捡到这么个大好事，宁长水笑得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儿了。

人多手快，草屋搭好柳沐涵还进去看了看，确定四面透光，雨水不能浇灌到中间。

土坑的位置挖在正中，柳沐涵让他们把牛粪鸡粪也捣碎加水弄成糊糊倒入坑中，然后将调好的灰粉和进去，拌均匀。再着人用平整的木板子将培育土匀平整，上面盖上木板子和厚厚的草帘子用来发酵。

“小姐，这东西要用来种啥？”李贵搓把着两只手好奇不已。

“种西瓜。”

“西瓜？”众人进入了雀跃亢奋的状态之中。“听说西瓜不好种啊，很多种出来的也不甜。”

“是啊，我就听说这东西不容易活。”

“前头有人种了，听说亏得很，也不知怎么的全种死了。”

议论声起，大家脸上都惋惜担忧不已，心中只怕柳沐涵这投入打水漂。

“我们小姐知道得多，肯定能种好的！”红秀站出来替柳沐涵说话，那雄赳赳的小样看着特别自信。

柳沐涵眯了眯眼睛，这丫头哪里不对啊！居然这么力挺她了，刚来的时候她可是能不吭声就不吭声的，乖得跟个猫咪似的。

“对，我们小姐这么聪明，肯定能种出来！”富贵开始盲从。

两个人此话一出，边上的人也有了几分底气，都相信柳沐涵能够成功。

回去后，柳沐涵对着水缸照了照，看自己最近的折腾有没有把这张大饼脸给折腾瘦一点儿。水里印着的人还是很胖，就是五官稍微明朗了一些，看着没有让肉挤得那么怪异了。

“小姐，你这是在做什么？”红秀看到柳沐涵抓了一把米饭在脸上肉，一双眼睛快要瞪圆。

换了一边脸，柳沐涵继续揉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