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买画

安篱篱看了眼一旁眼睛都快闭上了的某人，一拍大腿:“拍，怎么不拍！”
她明天就得去秦淮演出，行程大概是三五天。导演组那边催素材，今天拍不了就不知道得等哪天了。
“好，那要准备什么你来安排，我眯会，好了叫我啊。”
这话一说完，郁凝就站了起来走进了里面的休息室。
她想也没想，就顺势躺到了沙发上，还不忘捞了个抱枕抱在怀里。
没几分钟，沙发上躺着的人就传出了平稳的呼吸声。
安篱篱哑然，拿了手机联系人过来，还一边指挥妙妙:“妙妙，去给你凝姐把门关严实了，免得等会来人吵到她。”
真不知道到底是哪个小妖精，给她这闺蜜迷得不行，看看这……秒睡啊。
仿佛被吸干了阳气……啊，也不对。
反正就是不正常。
安篱篱边想着，还摇了摇头。
妙妙很听话地轻手轻脚走过去把门关上，还贴心地锁了起来，做完这些就又回到前面去看店了。
……
郁凝迷糊间仿佛见到了庄云清那个男人。
男人戴着银丝边眼镜，黑衬衫黑西裤，手上把玩着一支毛笔。他在靠近她，一点一点靠近……
郁凝呼吸一滞，感觉仿佛下一秒男人就要倾身抵向她。她意识不清地呢喃几句，然后眼前的场景一转就变了。
这次，她看见的是还在上大学时的庄云清。
眼前熟悉的场景似乎是别墅里的书房。
少年站在书桌前，手握着笔不知道在宣纸上写着些什么。身上简单地穿了件白色T恤，宽宽松松的衣摆隐约间透露出他精壮的腰身还有结实的腹肌。
“庄云清，你在写什么呀？”郁凝好奇不已，一边问他，一边朝他走去。
少年庄云清没出声，倒是侧过头来看着她笑了笑。
郁凝撇撇嘴，一步步走到他身边：“我就看看你写了什么，不会做其他的。”
这次，少年庄云清低低笑了声，微微侧过身给她挪了个位置出来。
“你看吧。”他说着，语气颇为愉快。
郁凝探头看过去，看到米白色的宣纸上赫然写着她和他的名字——郁凝、庄云清。
她回过头，想问问他到底什么意思：“写这个干嘛啊，庄云清……”
这一回头，眼前的人忽然从少年庄云清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啊——”郁凝被吓到了，低低叫了出来。再抬头，却只见庄云清向自己逼近了两步，将她困在了他与书桌之间。
随着，他低哑着声音压了下来：“阿凝，你说呢？”
郁凝猛地惊醒，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这都什么鬼啊？”怎么睡个觉还不安生，居然梦到了这种场景？
昨晚的记忆原本都要忘了的，这下好了一个梦就回到了原点。不，甚至还更深刻了……
郁凝郁闷不已，晃了晃脑袋试图把那个男人从脑海中甩出去。
“咚咚咚，咚咚咚——”门被敲响了。
郁凝僵直靠在沙发上，轻声说：“进来吧。”
进来的是妙妙，她看了眼有些发呆的郁凝，指了指外面：“凝姐，外面来人了，说要买画，让你介绍介绍。”
郁凝皱了皱眉头，缓了几秒才说：“行，你先去让他稍等一会儿，我稍后过去。”
这书画坊平日里也没啥客人，就算是来买画的也都自带鉴别师啥的，又或者是自己就是懂行人，也没有让老板帮忙介绍的。
郁凝接手【弄墨】许久了，这是第一次见这样要求的客人。
她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才款款走出休息室。
郁凝来的时候，外面的人已经等了有一会了。
来人是名青年男子，大约三十几岁，身旁跟了个小姑娘，二十出头，应该是他妹妹吧。
见到传闻中的老板出来之后，等到人一走近看清了脸，两人也便愣住了。1
这不是北城大学那位很火的纯欲女神吗？
尔后才反应过来，仅是凭借着一支汉服视频便爆火全网的纯欲女神郁凝，原来就是弄墨书画坊的老板啊？
“你们好，我是郁凝，也就是【弄墨】的老板。”郁凝走上前去，大方地对来人打招呼，“请问二位需要我介绍什么样的书画？”
男人清了清嗓子，有些拘谨，在女生的提醒下开了口：“是这样的，我们需要一幅作品送给庄氏集团的庄总，听说他很喜欢靖远大师的作品，我也不懂画，还请老板您给介绍介绍。”
“庄总？”郁凝面上表情一瞬凝固。
庄云清什么时候喜欢她爷爷的画作了，她怎么不知道呢？还有，这两位怎么想着要送他画？
郁凝压下满腹疑问，微笑着开口：“方便问一下，二位怎么称呼？”
男人笑了笑，后知后觉地摸出了一张名片递给郁凝：“郁小姐你好，我叫乔源，这是我妹妹乔欣。”
“乔先生，乔小姐。”郁凝食指和中指并拢，夹住了名片，看了眼之后递给了一旁的妙妙。
乔吉集团，北城乔家。倒是有点影响，只不过细想却没什么深刻的记忆。
“好的，那么问一下，两位的预算大概是多少。”郁凝收了心绪，认真地问。
乔源思忖了下开口：“二十万。”
郁凝没说话，眸光随意地扫过陈列着的画作。
一旁的乔欣眉头紧蹙，抬手拉了拉乔源的袖子，小声地喊了声：“哥——”
乔源一咬牙，追加了价钱：“三十五万。”1
这下，郁凝眸光转了转：“三十五万啊……”
乔家兄妹紧张地看着她，她才幽幽地道：“也还行，给你们推荐这一幅，绝对值。”
说着，郁凝走到了左边的架子上，取下了一幅山水画。她小心地展开画卷，平铺在桌面展示给大家看。
画卷徐徐展开，显现出整幅作品的全貌:高山流水，白衣抚琴。画卷留白处题了小诗，落款正是那位著名的书画大家靖远。
郁凝目光落在画卷中的一处墨点上，微微出神。
画是祖父给她教学示范之作，而那首小诗正是出自她之手。但她也不打算说出去，反正也没人知道。
“乔先生，您看这画如何？”郁凝纤长的手指往卷轴指了指，“这画是靖远大师七年前所作，一直没流传出去，您开的价位也算值当。”
乔源盯着画犹豫不决。这画虽然没在市面上见到过，但是印章也不像是作假的，只是……
“哥……”乔欣眼巴巴地看着他，眼里带着祈求。
这幅画关系重大，如果在这里买不到那其他地方估计就更买不到了。
乔源转头对上了自家妹妹的视线，停顿了一会，最终还是坚定了下来：“好，就这一幅吧。”
“好的，交易愉快。”郁凝眉梢微微扬了扬，收好画卷装进礼盒里。
把画交给乔源之后，郁凝脸上挂起了官方的笑容：“这幅画现在就交给乔先生和乔小姐了，欢迎下次再来。”
快速成交了一单，郁凝表示很是愉快。
她眸光不着痕迹地落在乔家兄妹身上，稍打量了几秒，腹诽道:虽然不知道他们送画给庄云清做什么，但是赚钱很开心呀，请这样的客人请务必再多来几次，或者多几个也无妨。
“二位请随我来这边结一下账。”妙妙也笑着上前指引二人去柜台结账。
送走了乔家兄妹，安篱篱那边也差不多都安排好了。
安篱篱从布景的房间出来，直奔郁凝:“阿凝，阿凝。”
“嗯？”郁凝抬眸看她，“都弄好了？我还需要做什么？
安篱篱看了眼时间，现在已经快中午十二点了，估计拍完得到下午四五点，还是抓紧拍完比较好。
她抬手勾着郁凝的下颌看了眼，说着：“补个妆，然后就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