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古老的门槛上,目光复杂地凝视着那位坐在院子中央摇椅上的老人。
这份情感,是恨呢,还是爱?他剥夺了我作为一个普通孩子的权利,却也赋予了我沉重的责任,让我背负着难以言说的重担。
“老头,我要启程了,明天就要前往榆城。”我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却也掺杂着复杂的情绪。
老人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你要带的东西都放在门后了。记得,要找到那几本书的继承者。”
我简单地应了一声,拿起了那些东西,然后转身离开了这个曾经的家。当我步出庄园的那一刻,那股压抑在心头的沉重感瞬间消散了。
然而,我还是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那扇朴素的老门,心中不禁泛起了一丝不舍:“你……要好好的。”
我没有回头,只是带着一颗复杂的心情,踏上了前往榆城的旅程。
而在我离开后,老人才缓缓停下摇椅的动作,望向了那敞开的大门,喃喃自语:“真的那么讨厌我吗?”
“别怪老头子我,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第二天清晨,我和黎胖墩将所有准备好的物资通过特殊的途径送往榆城,然后几乎是带着空空如也的双手,一起前往了机场。
不得不说,榆城作为全国闻名的旅游胜地,无论是哪个季节,前往的旅客络绎不绝。
在飞往榆城的飞机上,黎胖墩的兴奋程度仿佛被点燃了一样,他对着窗外的美景如同报菜名一般不停地介绍着:“看啊,林姚,那是洱海,真正的洱海啊!”
在那个封闭的空间里,头等舱的宁静几乎被黎胖墩的激动和不时的惊呼打破,让我不禁思忖,若非是因为同行的乘客都保持着各自的风度,黎胖墩这种行为早就引起了一场小小的骚动。
而我,无疑成了这场旅途中最为尴尬的人物,不得不频繁地向周遭的人投去抱歉的微笑,我的脸颊几乎因此而抽搐。
终于,当飞机平稳降落,我几乎是第一个冲向舱门,急于逃离这个让我尴尬万分的环境。
“喂,慢点,等等我!”黎胖墩气喘吁吁地追上来,他那双比我小腿还要粗壮的手臂重重地落在我的肩上。
“你干嘛这么急,后面有什么怪物追你吗?”他半是玩笑半是抱怨地问道。
我回头,尴尬地笑了笑:“胖哥,别告诉我这是你第一次坐飞机。”
回忆起黎胖墩竟然向空姐提出“开窗户”的荒谬请求,我感到无地自容。
他认真地点头,解释说:“其实昨晚我还上网查了,网上有人说坐飞机特别是头等舱,要开窗户透气,还说要跟空姐要联系方式,以免被认为是第一次出行的乡巴佬。”
我不禁苦笑:“胖哥,以后这种问题少问度娘,实在不懂就问我吧。”
黎胖墩显然还没完全明白自己哪里出了错。这时,一个男人走向我们,自信满满地介绍自己:“林先生,您好,我是来接您们的董志源。”
黎胖墩立刻笑着迎上去:“哇,还有人专程来接,我们的待遇还真不错呢!”
我却感觉到了些许不妥,直觉告诉我这人有些古怪。我试探性地问:“你之前见过我吗?”
董志源一愣,随即解释道:“抱歉,可能我刚才没做好自我介绍。我是董志源,今早和您联系的是我父亲。由于他腿脚不便,不能亲自来,所以我代为来接您们。其实,林小姐的手机里有我的照片,所以我猜您就是我们要接的人。”
虽然他的解释听起来勉强合理,但我心中的疑惑却并未完全消散。
随着董志源引领的步伐,我们沿着一条蜿蜒的小径前行,最终抵达了停车场。
黎胖墩的催促声在我耳边响起,我却不由自主地抓紧了他的手臂,心中涌现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有什么不对劲吗?”黎胖墩好奇地问,眉头紧锁。
我犹豫了一刻,正想开口,却见董志源转过头来,我不得不将心中的疑虑暂时压下,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经过大约半小时的车程,我们来到了一个名为三文笔村的地方,进入了炎山的深处。
董志源对黎胖墩关于沿途风景的询问应对得非常模糊,就像一个对这片土地毫无了解的外地人。
到达目的地后,董志源指向一座简朴的院子,告诉我们可以先进屋坐着,他去准备之前所说的猪肘子。
黎胖墩似乎对此毫无戒心,一进客厅就找了个地方坐下,对董志源的款待表示了满意。
我却在心中冷笑,这里的一切与董志源开的豪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种矛盾让我对他的身份更加怀疑。
黎胖墩似乎也开始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我的话让他开始重新审视这个男人及其意图。
“难道我们真的踏入了某个圈套中吗?”黎胖墩焦虑地问道。
这个问题让我陷入了沉思,我们虽然是冒险的新手,理应没有树敌,但董志源的行为明显隐藏着某种目的。
他的身份、他的目的,以及他为何要费尽心机地引我们来到这里,这一切的背后必有我们未曾知晓的秘密。
突然间,我脑海中灵光一闪,意识到了金瓶子的重要性,急忙转向黎胖墩询问:“胖哥,那个金瓶子最后快递到哪里了?”
黎胖墩稍显尴尬地挠了挠头,回答道:“因为目的地在山区,快递无法直接送达。所以我就把它送到了我们预订的那家星级酒店。别担心,我已经和酒店沟通过了,他们会把包裹直接送到我们的房间里。”
这个回答让我不禁对黎胖墩刮目相看,他这一招真是既安全又聪明。如果我们直接携带着金瓶子,确实会增加不必要的麻烦和风险。
“嘿,这次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我正想继续夸赞他,却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逐渐靠近。
我低声对黎胖墩示警:“小心点,有人来了。”
董志源满面笑容地端着一盆热气腾腾的腊肘子走了进来,香气扑鼻。他将盘子放在桌上,显然是希望我们能够尽情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