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程钊刚好和刘捕快擦肩而过,无奈只好先去找县令大人。
“大人!大人!”
“你好歹是衙门的师爷,慌慌张张地像什么样子?!”
曹轩诚手中拿着刚写好的信,正准备派人给他送去,没想到这“曹操”已经到了。
程钊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曹轩诚递过一杯水来。
“先缓一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程钊将杯中之水一饮而尽,这才缓过劲儿来。
“怎么样,刘捕快跟您说了事情的详细经过了吗?
现在衙门门口堵的全是人,刚刚才派人把他们搪塞过去。”
“你跟他们如何说的?”
曹轩诚一脸紧张,千万不要把那位的计划打乱了,不然他可要怎么交代啊。
“属下说明日开堂审理,若是无罪便可释放。
他们好似十分紧张,几乎要挤进县衙,属下便找人吓唬了一下,然后派人全部给送回去了。”
程钊也是一脸无奈,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能轻易承诺。
“那便好。”
曹轩诚微微松了口气,将手中的信和战啸的信都交给他,“你打开看看。”
程钊接过信,一目十行地看完,面色愈发严肃。
“大人,你的意思是那个战啸就是……”
“你知道便好,切莫外传。”
“是是是,大人这是决定向朝廷报备了?”
程钊微微拧紧了眉头,总觉得这件事不能如此简单了事。
“你觉得有何不妥之处?
有话直说。”
程钊一直是曹轩诚的心腹,曹轩诚一直对其信赖有加,对他的意见,曹轩诚一直都有认真考虑的。
“大人,属下觉得您现在向朝廷报备不妥。
属下记得这个战啸是和花家公子一起回来的,如若这样的话,他们的踪迹应该已经被朝廷知晓。”
“此话怎讲?
你坐下说。”
曹轩诚招呼他落座,满是不解地询问。
程钊也不见外,单刀直入,“属下前几日刚添了个孙子,内人嘱咐我去金秀阁取小孩子衣裳,碰到了花家这位公子。
当时他身后跟了一人,嘴里称呼他为花小将,而花家公子也未曾赶他离去,估计此人便是朝廷中人。”
“那你的意思是,不向朝廷报备?
这可是大事儿,若是到时他的身份败露,你我又该如何自处?”
曹轩诚感觉一个头两个大,这简直就是个考验。
“大人莫急,朝廷如此器重此二人,若是此二人全力维护,便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程钊将自己的想法全部说出,此刻就看曹轩诚的如何想的。
曹轩诚反复看桌上的两封信,最终决定,先不上报朝廷。
并且要全力维护战啸和花裘的身份,不被有心之人得知。
却不知花裘的身份已经被他爹知道了,现人已经跪在了花家祠堂。
花裘也十分无奈,为什么如此光宗耀祖之事,在自家老爹耳中就成了要杀头的大罪。
此刻花老爷也跪在祖宗祠堂祷告,嘴里碎碎念道,“祖宗保佑,祖宗保佑。”
转头就看见花裘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拎起手边的拐杖就开始“训娃”之路。
“我让你当逃兵!读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居然还敢跑回家里!
看我打不死你!”
花老爷年纪虽大,但是“训娃”仍旧得心应手。
花裘频频闪躲,嘴里直嚷嚷,“我不是!我不是逃兵!”
“仗打完了,我才回来的。”
也不知道花家老祖宗听到了没有,反正这些话丝毫没有进入花老爷的耳朵,。
反正当晚花家的仆人们都知道,少爷不知为何惹得老爷大怒,在祠堂中硬生生抽坏了老爷的拐杖。
最后还是花夫人派人匆匆解救,连夜找了妙春堂的大夫来给少爷和老爷诊治。
一个被打得皮开肉绽,一个被气得胸闷气短。
最后全部都开了药,在家修养。
但偏偏,花裘是个闲不住的主儿。
第二天一大早,他的贴身小厮无意间说起了些趣事儿,其中就有战家状告几个家族的事情。
花裘一听到,趴都趴不住了,闹腾的要出去。
偏生花老爷不在家,小厮们也拦不住,就让他拄着拐杖跑了出去。
此刻衙门已经升堂,曹轩诚一袭官袍,头戴乌纱,端端正正地坐于上方。
惊堂木响,全场寂静。
“堂下何人?”
“回青天大老爷,草民们乃是五溪谷的村民,被人诬告至此。”
今日被推出来当“领头羊”的是战氏家族的族长战茂,大家都想着这战源毕竟是战氏家族分出去的人,会念及旧情的吧。
可惜,这算盘打错了。
曹轩诚看着跪在方晓瑾旁边那个陌生男子,也就是战啸,心里直打鼓。
总感觉自己受不起他这一跪。
方晓瑾自然也注意到他的不对劲,想必就是她这“夫君”的信给闹得吧。
“启禀大人,草民也是五溪谷的人,今日状告这些人的缘由有三。
其一,草民要告他们私闯民宅之罪,昨日傍晚,他们不分青红皂白围堵草民的家,有人爬上草民家的墙头,甚至拿出臭鸡蛋扔打草民的家人。
其二,草民要告他们污蔑之罪,他们污蔑我家夫君‘杀人’,从生于襁褓之时,便称之为‘煞星’。
其三,草民要告他们故意杀人罪……”
方晓瑾说到第三个理由时,几个族长们都按捺不住了,纷纷高声反驳。
战茂最先开口,“战家媳妇,你不要信口开河!我们何时杀人了?!”
姜生恒今日也被请到了衙门,此刻也急得浑身颤抖。
“衙门不是你胡言乱语的地方!”
杨氏族长杨典也生气大吼,“你这毒妇!”
他的儿媳妇杨三翠听着几位族长的言辞,也大胆起来,几乎忘记了这是在公堂之上。
直接上手就要去抓方晓瑾的脸,嘴上还骂着“贱人!”
就在她的手靠近时,便被战啸直接掰断,整个人如同抹布一般被扔到地上。
崔晓荟当即大喊大叫,“杀人啦!煞星杀人啦!”
方晓瑾被打断讲话,本来就在气头上,现在她的叫声又吵得她脑袋嗡嗡响。
那她也不客气了,手指微微一动,崔晓荟便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崔晓荟一脸惊恐地捂着自己的喉咙试图发出声音,却发现自己就像个哑巴。
一时接受不了,竟然昏死过去。
门外的人群见状,也开始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