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公身材圆润,面白无须,两个红脸蛋很讨人喜,手中端着一卷明黄圣旨,脸上挂着笑。
“可找到状元爷!今儿可有喜事啊!”
穆青春盯着圣旨面色惨白嘴唇一哆嗦,王公公以为他是吓的以为自己犯了什么事,连忙解释道:“状元爷,可不兴这副面色,咱家今儿来是好事先提前给你道声喜了!”
穆青春大致能猜到是什么事,没想到三公主真的去请旨了……
王公公站定,把圣旨一展,尖细嗓音喊道:“林向松接旨!”
穆青春犹豫片刻,慢慢跪下收起脸上的表情,又恢复了生人勿近的冷漠嘴脸。
“臣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三公主长孙有仪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太后与朕躬闻之甚悦。今状元郎林向松,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长孙有仪待宇闺中,与林向松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汝许配林向松为妻。
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
布告中外,咸使闻之。
钦此。”
“谢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穆青春一扣首接了圣旨,王公公急忙把他扶起,身份还没落实就叫上了,“驸马爷,快请起!”
穆青春皮笑肉不笑,说了一句,“公公客气了。”
“哪里的话呢,皇上可是对你很满意啊!日后飞黄腾达,可别忘了咱家就是。”王公公挤眉弄眼,见他没有反应,“那咱家先告辞了。”
“公公慢走。”穆青春一低头相送,分外冷淡,仿佛没看到他搞怪的表情一般,惹得王公公一阵不快,冷着脸走了,心里暗怪穆青春不知事。
原是讨要跑路费,穆青春是知道的,就是不想动作。
看来这京城,不能呆了。
得想个办法和夫人赶紧跑,可惜不知道夫人现在何处,想到这他心里又是一片愁绪。
“6542,能定位目标的位置吗?”
“不能。”
他默默坐回桌案前,手中修订着残缺的书页,心中想着夫人有没有可能在京城。
“6542,田新泽的那本书,还能给我看看吗?”
这回系统没有再拒绝,艳粉色的劣质封皮书展现在系统上翻开了第一页。
汉中历二十八年,柳家养女柳卿霄下嫁于林家,林向松日夜囚之,肆意折磨,以铁链捆绑床榻间,百般折辱。
期间四年,林向松刻苦钻研四书五经八股之术,一朝得中,皇帝夸其大才也,赐三公主即日完婚。
同天,林家中走水,大火焚尽,林向松折返家中见废墟一座,人骨一具。
汉中三十二年,三公主与林向松完婚,不过半年封侯拜相。同年皇室于民间认十皇子,封瑞王,特留京中,父子舔犊情深,载入史册。
汉中三十三年,林向松遭十皇子长孙寒云同其党羽参本,押入天牢于狱中杀之,朝堂群情激愤,圣上不予追究。
上一回穆青春只是粗略一浏览,这回细细看来其中隐情恐怕不小,十皇子也早认了回来,这个十皇子作为原本关键人物,穆青春觉得有必要见一见。
只是,人在哪?
“6542?”他唤了一声,系统好像早就知道他要问什么,给出了路线图,十皇子正在他自己的宫殿之中。
天色渐昏,宫门再有一个时辰就要关闭,他匆匆离开藏书阁,赶往十皇子的宫殿。
途经梅花林,一队侍卫在此巡逻,穆青春和队伍擦身而过,正在此时这一队侍卫突然暴起,亮出长刀。
穆青春身上无兵刃,只有系统奖励的一门外家格斗拳术傍身,只听队长大喊:“主子有令,不用留手!”
穆青春知道大事不好接了几招就要脱身,侍卫队长是个有本事的深藏不露的高手,穆青春跟白自乐游走大半年眼界多有长进,这身手绝对不是一个侍卫队长能拥有的。
侍卫队长身形轻灵来到他面前,拳风凌厉招招无情,穆青春很快败下阵来。
“6542!?”他呼唤了几声,迟迟未见应答便放弃了。
刀架在脖子上,侍卫队长拿出迷药将人熏晕,穆青春只感觉脑袋昏涨而后便失去了意识,这一队人马立马就把人拖走了。
王公公自假山后出来,拿出一个沉甸甸的荷包放到队长手里,“干得好,自己留着,不用给他们分了。”
侍卫队长一听心下了然,这是叫他把人做了,再打开荷包一看,满满的一袋金克子。
“公公放心,事交给我。”
王公公捂着鼻子,阴阳怪气的说,“你这药,味还挺大的。”
侍卫队长挂着谄媚的笑,“小的一定处理干净,公公就放心吧……”
狱中阴冷潮湿,鼻尖时时糊着血味,甩都甩不掉。
穆青春被捆在刑架上四肢绑起,醒来时他是被冻醒的,他只穿了一件囚衣身上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脑袋还涨着四肢被捆的不过血,他还有点懵。
“这是哪?”他被冻的声音哆嗦着,立刻就有一个百无聊赖的声音回应他,“状元爷,醒啦。”
两个狱卒坐在木板凳上,一扇不足人头大的小窗射进来几道昏黄阳光,昭示着现在还不到夜晚。
他们是认得自己的,穆青春并未答话只是又问了一句,“这是哪的牢。”
两个狱卒胡子拉碴,不修边幅,懒懒的对视一眼,忽而大笑出声笑声极为放肆。
穆青春抿着嘴,心中慌张,等他们笑够了其中一个狱卒才疯疯癫癫的过来对他说:“就让你死的明白些,这是天牢,天牢啊!”
另一个狱卒接话,“还没有人能从着活着出去过。”
穆青春忍不住被旁边环境所吸引,水泥地面缝里还有未冲干净的血迹,不知道先前那个人还在不在,一旁是烧着的烙铁,铁块烧的挺红瓦亮。
他不甘心的问了句,“我犯了什么罪?”
两个狱卒摊摊手,动作竟是一模一样。
“不知道。”
穆青春又问,“那要审我什么?”
“哪位主子把我送进来的?”
狱卒更是乐了,“不知道哇!你这种情况我们那还是头一次见,上面只说,留着一口气就行了。”
说罢,脸上露出一抹属于亡命之徒的狞笑,他们这种人是一辈子出不去这个地牢的,每天只能靠折磨这些犯人为乐。
狱卒推过一个小车来,上面罗列着方形的烙铁,上面刻着各种各样的字对着犯人展示。
狱卒手掌抚摸爱人一般轻轻抚过烙铁,另一位用鞭子柄顶着他的下巴,“状元爷着细皮嫩肉的,就让您自己选选,烙哪个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