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嫁给宋念!”
“什么?”董嘉禾绷着脸瞪着唐然:“你疯了么?竟然让我嫁给他,你没看见他都做了什么么?”
“我看见了,所以才出此下策的。”唐然叹了口气,“现在太子和周将军的人马都在城外驻扎着呢,但是他们进不来呀。我想只有他放松警惕的时候,才能有机会开城门放他们进来。”
看董嘉禾一脸怀疑,唐然有些急躁,“哎呀,不是让你真嫁给他,只是做出样子而已。”
“这事你有把握么?”
唐然摇头诚实的回答:“没有!”
董嘉禾瞪了他一眼沉吟起来。
唐然蹦到她面前,“但是能行的通的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董嘉禾闭了闭眼,半天后妥协的点点头:“好吧!”
万事兴在笼子里哼哼:“嘉禾——”
唐然又蹦到万事兴面前安抚他,“放心吧,只是权宜之计。”
等到宋念再次进来,唐然告诉他董嘉禾已经答应嫁给他。
“真的么?禾儿,你真的愿意嫁给我。”
董嘉禾点点头,瞟了一眼唐然,“嗯,我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我也想开了,你是真心对我的如今又是丞相,我嫁给你就是丞相夫人以后荣华富贵,何乐而不为呢?”
宋念激动地一把将他抱在怀里:“太好了,禾儿,你终于能嫁给我了。”董嘉禾感觉到他激动的全身都在发抖,声音还有些哽咽。
“但是我有几个条件!”等宋念松开她,董嘉禾说道。
宋念高兴的无与伦比,“什么条件?不管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好,”董嘉禾开始说出自己想要的东西:“第一,我要唐然留下来观礼。第二,我要你打一副最好的头面给我,第三,我要你大摆酒席!”
“这有何难!”宋念满口答应下来,然后定下日子:“那,择日不如撞日,我们就定在三日后完婚好么?”
唐然不知道他们接下来又说了什么话,因为他又被抬走了,不过这回他注意到抬着自己的人有点面熟,所以,等他被抬到隔壁的房间,他叫停了那个穿麻布外套扁平脸的男人:“喂,你等一下!”
走在前面的人好奇的回过头来,唐然忙说:“总得留一个帮我沐浴更衣的吧?”
前面那人明显很不情愿,于是瞥了一眼身后扁平脸的汉子,命令了一句:“你留下来。”之后快速的走了出去。
等到这人走远了,扁平脸汉子把门关上,回过头来听见唐然语带嘲讽道:“东芝呀,你这办事可不地道呀!”
东芝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微微皱起了眉:“那你希望我怎么做?你们被抓的被抓跑的跑,难道我要一个人冲到天牢里救人么?还是跟那个姓宋的硬碰硬,人家现在可是丞相,京城的禁卫军羽林卫全都听他指挥,动动手指就能把我灭了!”
“那你就这么冷眼看着?”唐然不满的瞪着他。却没想东芝抱着手臂露出不耐的表情,
“不然呢?我总不能为了救你们把自己的命搭进去吧,再说,我跟你们很熟么?我为什么要帮你们!”
“嘿,你——”唐然咬牙切齿,再一想明白了他的想法,冷笑道:“的确,你是没必要帮我们,但是你为什么还一直待在这里没走呢?”
看东芝没做声,他继续道:“因为,春桃还在我们手里。”
这话让东芝有了剧烈的反应,他走到唐然身边,怒问他:“你们到底把春桃关在哪儿了?”
唐然撇撇嘴,“你觉得现在这种情况我可能告诉你么?”他蹦到桌子边,在椅子上好整以暇坐下来,“除非你帮我——”
东芝移开眼又移回来瞪着他:“现在这种情况我怎么帮你,你的人又进不来,只凭咱俩怎么他们抗衡?”
“不用硬碰硬,迷晕他们就行。”
“你过来。”唐然招呼东芝。东芝狐疑的走到他身边,看见唐然笑眯眯冲他一乐:“你把手伸进我裤裆里——”
东芝猝然睁大了眼睛,惊恐的后退好几步,连声说:“你有病啊,我可不是那个姜宥,我可没那种癖好!”
唐然白了他一眼:“你想什么呢?思想怎么那么龌龊呢?我藏了东西在裤裆里,让你帮我拿出来而已。”
东芝半信半疑。
唐然催促他:“你快点啊,别墨迹,一会他们发现不对劲就完了。”
东芝犹犹豫豫极其嫌弃的一手拉开他的裤腰,另一手试探着往下摸。果然在他小肚子下方摸到一个贴着肉的布包。他抬头看向唐然,见他对自己点点头。他把那小布包拿出来一看,里面藏了好几种药粉。
东芝嘴角弯起。不禁打趣道:“你可真够狡猾的呀!”
“我这是聪明好吧,我就想到他们可能会搜我的身。”他冲东芝眨眨眼,“所以我藏裤裆里,诶?哪怕他们把我衣服全扒了,只要留我条底裤也绝不会露馅。”
东芝嫌弃的撇撇嘴,“那么接下来怎么做?”
“就按照计划执行,三天后宋念娶亲,大摆宴席,你趁机把迷药下在酒水里,等把他们迷晕了,你就把城门打开,周将军他们就埋伏在城门附近随时等待进攻的机会呢。”
“哼,计划的还真是周密!”
“你配不配合?你要是不帮我的话,就永远别想知道春桃在哪。”
“卑鄙!”东芝骂了一句。之后一甩袖子负气般的走了出去,唐然在后面小声的说了句:“哎,行动小心点,我等你的好消息呀!”
虽然知道是计划,是假成亲,可是到了那日早上喜婆婆来给董嘉禾上妆的时候,她还是心情十分郁闷。
那喜婆婆一看也是被逼着来的,嘴里虽然说着吉祥话,可是给她梳头的手都在发抖。眼神是时不时瞄一眼董嘉禾被绑住的双手,神色是猜疑和恐惧。大概是猜到她是被逼着成亲的,所以神情里带着怜悯。
等到董嘉禾被搀着走出房间做上马车的时候,鞭炮响了起来,盖着的红盖头隐住了她的表情,被绑的双手也被宽大的袖子遮掩,所以没人看出她的无奈。
上了花轿的一瞬,她却想起了当时嫁到万家时候的场景。她不禁失笑,两次成亲都不是自愿的,说来也是很滑稽,而且两次洞房花烛夜都得给新郎下蒙汗药。
唐然被和万事兴被关在一间房里,万事兴憋屈直拿头撞墙。
“诶?别自残啊兄弟!”
唐然赶紧出声安慰他:“你别担心了,这只是假成亲,我和东芝都安排好了!”
“那如果你们失手了呢?或者中间被他们识破了怎么办?”
“那就完了!”
万事兴听了他的话表情更悲愤了,不光是撞墙又加上了捶胸。
“但我觉得不会失败的!”唐然说出自己的想法:“你没看见他高兴成啥样了,人啊,极度兴奋的时候就会忘乎所以就会忽略细节,也正好给我们可乘之机。”
万事兴深深叹了口气,眼神哀愁悲伤,把脸转向背对着唐然的一面不再说话了。
作为新郎的宋念确实喜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因为他注意到在拜堂的时候董嘉禾表现的很顺从,以他对她的了解,如果不是出自自己所愿她是绝不会受人所迫的。
他不知道的事,董嘉禾被送进洞房的第一件事,就是往酒杯里下蒙汗药。
宋念已经是丞相了,不管别人是怕他还还是恨他,成亲这天倒是宾客如云,大家脸上挂着得体的笑。那些惯会见风使舵的大人此时免不了一顿恭维。宋念喝的满脸通红,等到被送进洞房的时候已经是东倒西歪的了。
他把董嘉禾的盖头挑起来,看着她傻乐:“嘿……嘿嘿,禾儿,我终于娶到你了,你知道么,其实什么丞相什么荣华富贵都不是我最想要的东西。我最想要的始终只是你,从小到大,我最大的心愿就是娶你,如今,如今我终于如愿了!”
董嘉禾看他激动地要哭了,如果是曾经听见他这番话,董嘉禾会感动的无以复加的,可是今时今日她再也没有那种心境和那种感觉了,面对着他想起他做过的事她只觉得害怕。
“禾儿——”宋念嘴里喷出浓重的酒气,靠近董嘉禾就要亲她。董嘉禾赶紧站起身错开他的吻。
“我们,我们还没喝交杯酒呢?”
宋念没亲到反而扑到了床上,这一摔让他清醒了些。
他扭头看着董嘉禾拿着酒杯站在面前。
“哦,对,交杯酒!”宋念笑着站起身,从她手上接过酒杯,胳膊绕过董嘉禾的手臂,说了一句:“白首不离永结同心!”然后一仰头把这杯酒干了,但是他没看见董嘉禾趁机把酒倒掉了。
喝完了酒,宋念一把将董嘉禾抱住摔在床上,手掌抚摸着她的脸颊,“禾儿,我好开心啊,你呢,你高兴么?”他这么问着却发现她表情很不自然。
“没,我,我很高兴——”董嘉禾是硬挤出来的笑容所以显得很假,她此时是真的很焦急,甚至埋怨起了唐然,也不知道这药效要多久才能发挥出来。
“真的么?”宋念听她这么说脸上的喜悦溢于言表,他认真的看着董嘉禾然后双手固定住她的头,对着她的唇就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