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魏哥,又转向对我如此支持的马贺,我心中涌现出一股暖意,深深地对他说:“非常感谢您对我的支持,让我有动力继续创作。”
马贺诚恳地回应:“周老师,期待您未来能带来更多精彩的作品。”
我点了点头,心中暗自发誓,一定要继续努力,不辜负每一个读者的期待。
在我们紧握双手之后,他从左手交到我的手中那本他极为珍视的小说《鬼葬礼》,随即又从裤兜里掏出了一支碳水圆珠笔,同样递给了我。
我用左手接过那本书,右手则接过了圆珠笔,轻轻翻开了书的扉页,随后用右手的大拇指轻按圆珠笔顶端,听到一声清脆的“吧噔”,笔尖跃然而出。
我挥笔大写,草草地在扉页上留下了我那笔划宽广的签名,然后合上了书,递还给了他。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这边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我就先告辞了。”他虽不多言,但礼节却一点未少,向魏哥微微颔首以示感谢,随即魏哥便告辞离开。
目送魏哥离去,我心中突然一动,仿佛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急忙高声呼唤:“程渊,给小马倒杯水来!”
“好的!”董程渊清脆的应声随即响起。
转向马贺,我微笑着说:“小马,你先坐会儿,我有点事情得先处理一下。”
“周老师,您忙您的,不用挂心我。”马贺回答道。
我急匆匆地跑出去,追着魏哥的背影喊道:“魏哥,等一下!”
“什么事,周老?”魏哥停下脚步,回头问。
我赶上去,急切地问道:“魏哥,凌城晨报社的夜班,还是老李负责吗?”
魏哥戏谑地望着我,嘴角带着一抹玩笑的笑意,仿佛在暗讽我:“老周,怎么了?今天又精神恍惚上来了?”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轻松的调侃。
我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仿佛被他的话语带入了另一个世界,眼神迷离,嘴里念念有词,回答得支支吾吾。
就在这时,我的脑海里不断地浮现出之前的那些诡异。
“你真的精神错乱了吗?”魏哥不敢置信地在我愣神的面前摆弄着手,试图唤回我的注意。
被他这么一晃神,我突然回过神来,仿佛从某种迷雾中清醒,随即我像被什么东西吓了一跳似的,突然之间跑了起来。
“喂,老周,你这是要去哪?”魏哥在我身后大声喊道,但我仿佛没听见一样,只管一头扎进了前方的迷雾中。
我急匆匆地转了几个弯,不顾一切地推开了一扇门,门一开,一股难以名状的恶臭扑鼻而来。
眼前的景象如同一间废品收购站般杂乱无章:空啤酒瓶随意散落,方便面包装和香肠皮四处堆放,残留的鸡骨和猪骨随意丢弃,满地的烟蒂和四散的脏衣物,发出阵阵异味。
成群的苍蝇在这堆积如山的杂物上嗡嗡作响,忙碌地寻找着食物残渣。
这一切都暗示着这个人的生活方式极为懒散。
老李,就这样躺在堆满杂物的床上,摆出一个大字形,张着嘴巴,鼾声如雷,仿佛与这世界隔绝。
他的身旁,放着一面小圆铜镜和他那把破旧的心爱二胡。
他的模样邋遢,身上只穿了一条裤衩,脚上的脚气让人难以忍受。
苍蝇在他身上爬来爬去,但他仿佛对此毫无察觉,依旧沉睡。
我小心翼翼地靠近,一边捏着鼻子一边轻推他:“老李,醒一醒,你听见我说话了吗?”但他纹丝不动,如同一头沉睡的死猪。
我喊了几声,渐感不耐,便不再继续叫唤。
我的目光一转,突然灵光一闪,我凑到他耳边大声喊道:“老李,你的宝贝小铜镜被人偷走啦!”
出乎我的意料,这句突如其来的喊声竟奏效了。
他猛地坐了起来,惊慌失措地四处张望:“谁?谁偷了我的镜子?”
当他终于找到那个小铜镜,紧紧地抓在手中,贴在胸前时,他的声音充满了坚定和宽慰:“我绝不会让它丢的,绝不会……”
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七个字,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焦距。
我能够洞察到这一点,是源于一次偶然的经历,那是在社里一次集体聚餐后,我与他一同踏上了归途。
在我们漫步的途中,一个不慎,他随身携带的那个小圆铜镜不幸落入了一个无盖的下水道。
他的反应极为迅速,仿佛见到了落水的孩童,毫不犹豫地跳了进去。
“老李,您这是下去做什么啊?”我当时并未意识到他的铜镜已经不翼而飞,便好奇地向下喊问。
经过一番努力,我们才将他从井中拉出,这才明白原来是为了那个小圆铜镜。
自此,我便知晓,那铜镜对他而言,远比怀里那把破旧的二胡还要重要。
有次我半开玩笑地对他说:“老李,您那把二胡还有那个小圆铜镜早该丢了,都拉不出个正经音了。”
他却严肃地回应道:“任何东西我都可以丢弃,唯独这个小圆铜镜不行。”说着,他小心翼翼地将那铜镜展示给我看,“这对我来说,比生命还重要!”
我不以为然地反驳:“哎呀,就一小圆铜镜,丢了就丢了嘛,市面上多的是。”
我那随意的一句话,竟意外地触怒了他。
他突然从床上跃起,怒气冲冲地站起身,双眼射出凶狠的光芒,随手抓起圆桌上切西瓜的利刃,阳光下,刀光闪闪,令人心惊。
我被吓得手里的西瓜掉落,含在嘴里的果肉也不自觉地停止了咀嚼,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再也不敢多言。
看着他那副模样,我深知再多说一句,他手中的刀可能就会朝我飞来。
此后,社里的同事们都劝我:“周老师,以后别跟老李开这种玩笑了,万一他动真格的呢。”
老李在我们中间一直是个异类,他话语少而严肃,鲜少与人交流,生活习惯也令人无法忍受。
尤其是酒后的他,更是常常闯入女厕所,吓得女同事们尖叫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