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让我立刻明白了所有人的紧张源头,我也不由得感到僵硬。
话音未落,就有人跳了起来,质问道:“凭什么?祖坟还不是我们共有的吗?”
大爷斜了那人一眼,冷冷回应:“你都改姓了,现在又想冒充王家人?你以为你有资格在这儿发言吗?”
另一个人立刻反驳:“这是王家的事,姓王的都有份。”
大爷不屑一顾:“姓王的多了去了,开棺的事只能我们几个兄弟来做,其他人没得商量。”
“胡说八道!”那人一怒之下大声辱骂,气氛一下子紧张到了极点。
我父亲,那个村里出了名的硬汉,猛地拍桌而起,怒吼道:“你敢试试看!”
一时间,原本和睦的聚会变成了一场即将爆发的冲突。
就在这紧要关头,村长突然进来,一杖子狠狠敲在桌上,喝问:“你们这是反了不成?”还没等人回话,村长又是一鞭,声音震耳欲聋,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
他严肃地宣布:“这是王家的祖棺,不管开出什么,都得原封不动地葬回去。老规矩,长子长孙开棺,其他人都给我退开!”说完,他挥起拐杖,不留情面地教训起来。
在村长的威严下,所有人都不敢有所异议。我们走到了那两具无名棺材前,将它们抬到了光亮之下。
我发现这棺材异常沉重,不禁感到一阵不安。
面对即将开启的棺材,我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既兴奋又害怕。
村中很快就找来了三根撬棍,动作迅速而熟练,只听“嘎吧”几声,棺钉便全部被拔了出来。
随后,三人齐心协力,将撬棍插入棺材的缝隙中,用力一抬,棺材便发出了“啪啪”的裂木声,棺盖随之翻开,露出了里面的内容。一股奇异的中药香气扑鼻而来,令人难以忘怀。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具干瘪的尸体,尽管五官已经塌陷,眼窝和鼻孔都成了黑色的空洞,但其面容仍隐约可辨。
尸体的水分几乎完全蒸发,躺在棺材中的是一具高大的男性尸体,身着战甲,甲衣独特,前胸尖角形,后背平直,周围装饰着方形的甲片。左手紧握头盔,右手则空空如也。
此时,一声闷雷隐隐传来,似乎下雨了。我的心中涌现出一股不祥的预感,仿佛有什么不可名状的黑暗力量在悄然酝酿。
在这看不见的黑暗中,一道影子蠕动,其动作虽轻柔缓慢,却让人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颤栗。
忽然间,一声轻响,“丝”是火柴被点燃的声音。一点星火在黑暗中逐渐燃起,犹如夜空中的繁星,火光渐渐蔓延,照亮了周围的黑暗。
一只苍老的手紧紧握住蜡烛,烛光摇曳,映照出前方的墙壁,以及墙上拉长扭曲的人影。蜡烛的热滴静静落在那双老手上,一滴接一滴,手中的力度愈发坚定。
从黑暗中,另一只布满皱纹的手缓缓伸出,手中握着一卷破旧的羊皮卷。
突然,一阵干咳声在阴冷的黑暗中响起,老人的面容在火光下逐渐清晰,银发稀疏,脸上满是皱纹,双眼空洞无神。
突然,他发出了一声凄厉的笑声。
我猛地惊醒,浑身是汗,衣服被汗水湿透。我擦了擦额头,心想原来只是一场噩梦。
我再次躺下,目光定在纯白的天花板上,这并不是我家的颜色。这时我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家医院的白色床单上。
环顾四周,看到的是洁白的墙壁和天花板,病房虽小,却异常干净,褐色的门紧闭,房间里除了我一人外,再无其他声音。
我歪头望向窗外,外面有绿色的树木和温暖的阳光。
这一切让我感到不解,我怎么会在这里?每当我试图回想,头便钻心地疼起来,疼痛迫使我再次闭上眼睛。
此刻的我,感觉一切都如此不真实,不知自己何时从村中来到了这医院。
闭上眼睛,我努力回溯着记忆的碎片,唯一清晰的是棺材被打开的那一刻,外面的世界突然陷入了倾盆大雨之中。
就在这时,一声轻微的“吱呀”声响起,我猛地睁开眼睛,只见一道白色的身影轻推门而入,缓缓走到我的床边。
抬头一望,一位容貌秀丽的小护士正用温柔的目光注视着我,嘴角挂着轻柔的微笑。
我尝试回以微笑,而她则轻声询问:“感觉好些了吗?”
我迷惑地回应:“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儿?”
小护士轻轻点头,羞涩而又认真地解释:“你是昨晚被紧急送来的。我们这里是江城最好的部队医院。院长特别指示,为你安排了特护病房,并且要求二十四小时紧密监护。对了……我刚去了洗手间一趟,希望没有忽略我的职责。”
她的脸上泛起了一抹羞红,带着些许慌张。
我温和地笑道:“没关系,你并没有忽职,我醒来就见到你在这儿了。”
她听后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但很快,她的表情紧张起来,急促地说:“哦不,我忘了院长有令,一旦你醒来,我应立即报告。对不起,我得马上去通知院长。”言毕,她匆匆离开,留下一个抱歉的微笑。
我注视着这位与我年龄相仿的小护士的背影,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一丝温暖。
紧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房间的宁静,门被推开,一位大约四十岁左右、戴着眼镜的医生穿着白大褂走了进来,小护士紧随其后。
医生走到我的床前,看到我正注视着他,便笑着说:“看来你恢复得不错。昨夜我们已经对你进行了全面检查,包括辐射检测,确认你只是因某种未知原因暂时失去意识。现在看来,你似乎没什么大碍。我将再次检查一下,如果一切正常,你很快就能出院。”
我微笑着点头回应:“大夫,我只是暂时失去意识了吗?”
医生点头确认:“是的,我这就给你检查。”
我追问:“昨晚是家人送我来的吗?我究竟因为什么原因失去意识?”
医生面带微笑地安慰:“放心,你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