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到今日所见的那具女尸,一阵寒意顿时袭上心头。
就在这时,看守室内的吊灯开始忽明忽暗,接着是一连串阴森的笑声在房间内回荡。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令我恐惧万分,缩在墙角颤抖不已,手中的扫把也似无用武之地。
“这到底是谁啊?停止这恶作剧可以吗?师傅,救命啊!大姐、美女,我不过是看了你一眼,并未有何不敬,求你放过我吧。”
我放下扫把,双手合十,眼闭紧,哀求不已,我内心深处,无比渴望曺老六能听到我的呼救,赶来拯救我。
但愿望终究是愿望,我耳边除了那阴森的笑声、恐怖的童谣和外面的脚步声外,再无其他。
就在我即将绝望之际,那女鬼似乎听见了我的哀求,所有声音骤然停歇,看守室内外恢复了平静。
我鼓起勇气,缓缓睁开双眼,只见空荡荡的看守室内一片死寂。我慢慢站起,手倚墙壁,却突然触到一丝冰冷的毛发……
我身体瞬间僵硬,缓缓转头,只见墙角站着一名披头散发、面目狰狞的女鬼,她的面色惨白,空洞的眼神死死盯着我。
“啊!”我惊声尖叫,随即椅子咣当一声倒地,我瘫坐在地,眼中充满恐惧。
女鬼的可怖面容和那兔头人身的凶狠模样在我脑海中反复浮现,我感觉自己的意识正逐渐模糊。
”阿佑,阿佑?你怎么了?”突然,一声充满关切的呼唤将我从恐惧中唤醒。
我抬眼一看,只见六叔满脸担忧地望着我,曺老六也在一旁焦急地蹲着。
我惊愕地坐起,目光迷离地望着周遭,声音颤抖地问道:“这里是哪里?六叔,你怎么会在这儿?”
六叔用那种看待傻孩子的眼神看着我,笑着说:“孩子,你在说些什么呀?这儿是看守室,天已经亮了,我是来换班的,你是不是做了噩梦?怎么一身汗水呢?”
他的笑容让我稍感安慰,我在他的搀扶下站起,头痛得厉害,我环视了一周,再次看向六叔和曺老六。
看到曺老六,我的心脏猛地一跳。
我颤抖着抓住他的手,语速急促地说:“师傅,我……我遇到鬼了,在殡仪馆里,那个昨天送来的女尸,她……她缠上我了……”
“女尸?什么女尸?我们这儿昨天根本就没收到任何尸体,你在说什么啊?”曺老六一脸困惑地反问。
我怔住了,难以置信地反驳:“不可能,昨晚绝对有一具遗体被送来,是个女性,我亲手搬运的,怎么可能没人记得。”
“没错,我们的记录里确实没有这一项,阿佑,是不是你把梦境当成现实了?”
六叔摇头说,他拿出记录本给我看,我一眼扫过,果然没有任何记录。
但我并不相信这纸上的文字,我迅速走到电脑前,开始查看昨日的监控录像。
随着监控画面的快速切换,我的心沉了下去,从22:20到23:30之间,确实没有任何运尸车的进出,我也没有下去搬运遗体。
我盯着屏幕,自言自语:“这怎么可能?我清楚地记得昨晚的一切……”
“阿佑,你昨晚回来后就直接在电脑前睡着了,根本没起来过。怎么可能去搬什么遗体呢?”六叔解释道。
“看来你最近查阅那些怪异事件太多,影响到你的梦了,不过我建议你别再写那些东西了,尤其是在殡仪馆,容易招惹不干净的东西,等到月底吧,我帮你跟管理说说,你先休个假,休息一下再说。”
曺老六也劝我:“孩子,或许你真的不适合这份工作。”
他们的声音在我耳边回响,我心不在焉地应了几声,然后匆忙地将电脑打包,像是逃命似的跑出了殡仪馆。
难道昨晚的一切只是一场梦?但那梦境太过真实,让我现在反而感觉像是处于梦中。
“虽然说白日梦想,夜里梦见,那首《十只兔子》的童谣我是听过的。但那个女尸,我之前从没见过,怎会梦到她呢?”
我捶打着太阳穴,百思不得其解。如果女尸、十只兔子和女鬼都是梦境的一部分,那我就经历了一场极为罕见的多重梦境——梦中梦中梦。
对我而言,这种经历实在是闻所未闻。
我返回租房的那一刻,身心俱疲,仿佛整晚奔波,毫无生气。
我骑行的姿态摇摇欲坠,一路上都是靠意志力支撑着。
一进门,便随手将黑色的包扔在角落,累得直接倒在床上,没多久便陷入了沉沉的睡眠。
等到我再次睁开眼睛,阳光已经高挂,时间指向下午三点。
这一觉异常的沉睡,醒来后我只做了些简单的清洁,然后坐在电脑前开始深入研究有关梦境的信息。
我键入搜索:“三层梦境究竟预示着什么?是否代表着近期将有好运临门,人际关系将迎来一片光明?
或是在顺利的生活中需要小心潜在的险境?曾经的挫败后,梦到与恶灵对抗逃跑,是否象征着即将战胜对手?又或是梦见恶灵,暗示潜在的危机?这些解析都是些什么杂乱无章的说法……”
长时间的搜索毫无结果,只是一些毫无根据的广告或与问题毫不相干的信息。
我失去了兴趣,关闭了浏览器,心想着或许是时候检查一下我的创作平台了。结
果依旧,令人沮丧,阅读量寥寥,收益更是微不足道。
“唉,始终是凭借热爱在创作,但这样下去,我的作家梦可能真的要破灭了,等等!如果我把这些奇异的梦境编织成故事,说不定能吸引更多的读者?值得一试。”
心中闪过这一念头,我决定冒一次险,重新打开电脑,开始搜寻能够激发灵感的素材,经过一番努力,我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主题。
”讲述一个极度内向的小男孩的故事,他在村中并不受欢迎,甚至经常遭到欺负,他唯一的朋友,就是琳琳和肖帅……”
我开始整理思绪,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跳动,逐字逐句地将心中的故事转化为文字。
就在这时,我听到老爸在院子里的喊声:“阿佑,我出去运送桌椅了,记得一会喂喂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