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楠也加入了我们的对话,他认真地点了点头:“我也从未见过这种风格的佛像。这地方虽然看似一座佛塔,但却完全缺乏佛塔应有的神圣感觉。”
黎胖墩走近一座佛像,伸手轻刮了刮护栏,然后将手指放到鼻子下嗅了嗅。
他的眉头立刻紧锁:“这是什么鬼地方?这些颜色……它们混合了血迹,而且明显是人血。虽然已经是多年前的事了,但我敢肯定,这不是我的错觉。我怀疑这里的颜色不是用普通的颜料,而是直接用血液将木头染成这样的。”
黎胖墩的这番话让我们都感到一阵寒意。考虑到他在我们之中对这方面最为敏感,我们没有理由怀疑他的判断。
我环顾四周,发现到处都是木制结构。
“如果这些都是用血染成的,那得需要多少人的生命啊?这地方,怎么看都不像是什么祥和的佛塔,倒更像是一个隐藏在佛光之下的地狱。”
黎胖墩不安地踱步,抱怨道:“这里的气氛让人感觉异常不适,全身都不对劲。”
“小心,胖子!”孙楠突然大喊,试图阻止黎胖墩的脚步。
但已经晚了,黎胖墩不慎踩在一个机关上,导致地板瞬间下沉。紧接着,天花板上落下密如雨滴的利箭,它们速度极快,几乎让人无处可躲。
“这是怎么回事?”我惊慌失措,连忙脱下外套,高举过头顶,疯狂地旋转,试图为自己筑起一道临时的防御。
黎胖墩和孙楠见状,也紧急模仿我的动作。虽然他们反应较慢,但幸运的是,只有几支箭矢擦过他们的肩膀,并未造成致命伤害。
“天哪,差点命丧于此!”黎胖墩喘息着说,当利箭终于停止时,我们三人紧紧靠在护栏上,脸上尽是惊骇之色。
这里的每一步都充满了危机,随时可能触发致命的机关。这次我们算是幸运,因为这些机关显然已经老化,杀伤力大减。
但如果是全新的机关,以这样密集的箭雨,我们恐怕无一生还。
“胖子,你得冷静点,我们实在承受不起这样的折腾了!”我苦笑着提醒他。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黎胖墩紧张地望向我和孙楠,声音里充满了担忧:“这整个地方布满了机关,没有任何的安全保障。如果再遇到类似的情况,我真不敢保证自己还能幸存。”
确实,这正是我们面临的困境。黎胖墩的担忧并不是没有道理。
“先不要乱动,至少我们现在所站之地是安全的。我们需要先观察周围的环境,再做打算。”我这样建议着,同时开始仔细打量我们所处的环境。
不知为何,这里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喂,姚子,你到底在想什么?别站那儿发呆了,快点说啊!”黎胖墩焦急地催促道:“现在只有你能想出办法了,你不是三坟传人吗?难道你就没有什么……”
“等等,胖子,别急。”我打断他的急俈,“让我想想。”
突然,一个灵光一闪,“对了,和尚!三塔!”
孙楠困惑地问:“三塔?你是说榆城的三塔公园那三座塔?”
我肯定地点头:“没错,就是那里。虽然我之前没进去过,但我记得那三座塔的材料和这里的很相似,连形状也有几分雷同。”
黎胖墩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你能不能正经点?这种时候了,你还开玩笑。”
“其实,这种塔的结构和材料在很多地方都能见到,你凭什么就认为这里跟榆城的三塔有关?”黎胖墩的反驳不无道理。
但我之所以会这么想,是因为这里给我一种特别的感觉,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
“别急,听我说。”孙楠打断了黎胖墩的质疑,转向我,“姚子,你解释一下你的想法。”
“好的,我来解释。”我深呼吸一下,“设想一下,这里是榆城,这个墓也属于南诏,而三塔也是南诏的象征。如果在南诏王的陵墓中出现了塔状结构,那么它们之间存在相似之处也就不足为奇了。”
“但你这么说似乎也不尽合理。”孙楠反驳道:“三塔是佛教的宝塔,象征着慈悲和平静。而这里……这分明是一个充满杀戮和恐惧的炼狱。一个建造了三塔的王朝,怎会在自己的陵墓里营造出如此恐怖的地方?除非,这位王者表面慈悲,内心却残忍至极。”
“这种假设听起来很牵强……总感觉哪里不对劲,我就是觉得这种解释不太合理。”
孙楠的叹息犹如一阵寒风,吹散了我心中仅存的一丝猜想。
然而,在我脑海深处,还潜藏着一个更加疯狂的想法。
“想想看,如果这个墓的主人并非真正的南诏王,而是某个野心勃勃,却心怀邪念的人呢?”黎胖墩提出了一个令人不安的假设,他的话似乎无意中触碰了我内心深处的某个念头。
“或许这个墓主人与南诏王之间存在着某种深仇大恨,甚至可能站在完全对立的立场上,以至于在历史的阴影中,一方光明正大,而另一方却暗中险恶,都自诩为南诏之王。”我补充道。
“胖子的想法未尝不可。”孙楠认真地点了点头,“但无论如何,我们现在最紧迫的任务是找到脱离这邪恶佛塔的方法,必须想办法绕过这些机关,找到离开的路!”
“这所谓的佛塔充斥着邪气,我们不能按照常理出牌。” 我深思熟虑地说。
“一般而言,佛塔的塔顶都会藏有宝物,旨在供奉佛祖,同时也用于塔受损时的修复。” 我继续解释。
“但在这邪塔中,宝物恐怕是不存在的,即使有,也必定是些邪恶之物。”
“而且,这邪物不一定是实体物品,根据我们目前所处的状况,很可能是某种未知的怪物。因此,我们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一旦错误地触发了机关,我们可能要面对的,将是比外面那些仿制的饕餮还要可怕的存在。”
“姚子,你这么一大堆话,有实质性的建议吗?” 黎胖墩显得有些不耐烦,“真是的,我们都等不及要离开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