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在拜谁

萨守楮点点头，“是啊，不过真真那孩子有点粗线条，很是令我担心，真希望她能有你们家天赐一半谨慎就好……这话说回来，不知道尚书的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尚书？”许夫人一脸疑惑，“尚书有娶妻吗？我怎么从没听说过？”
萨守楮偏头想了想，“嗯……也不算是他的亲生子，那是尚书当年在破解天煞阵时捡到的一个孩子，在天炘堂被毁后，我只听个老朋友说那孩子被送到了其他地方去，现在那孩子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如果还在的话，现在年纪也二、三十有了吧。”
“这样啊……”许夫人理解的点点头，“别想太多，也许那孩子被好人家给收养了，过得很好也不一定啊。”
“是啊，但愿如此……”
车门打开，张尚明踏上地，后方还跟着跃出一只肥肥胖胖的三色猫，看得警卫忍不住皱起眉头，真心祈祷这奇怪的家伙别往他这儿来。
张尚明狠狠吸了最后一口烟，把烟屁股丢在地上踏灭，接着又从裤子后面口袋掏出烟盒，拿了三枝烟，“嚓”一声点燃了全部的烟；还待在警卫亭的警卫，脸上的表情从不耐转为惊诧……那个刚刚下车的痞子，正对着门口，蹲身把点好的烟插在砖地上的夹缝里，像是在插香一样。
这，到底在拜谁？
警卫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喂！这里是调查局！”壮着胆子，警卫探出头朝张尚明喊道；地上的烟正快速冒出白灰的烟，就像有人很急促的吸着一样。
张尚明拍拍裤子站起来，他淡然的看着警卫一眼，“我知道。”
警卫让他这样一回，反而话都缩起来了。
接着，张尚明走过警卫亭，大剌剌的往调查局里头迈步，后方的三色猫挠挠耳朵，也小跑跟在张尚明后头。
“喂、不能带宠物进去……”警卫在张尚明身后嗫声，而张尚明头也不回，只是向后挥挥手就往里头直冲而入。
走上二楼左转，张尚明略过“局长室”、笔直的往走廊尽头前进，到了走廊底端，右侧有一间小办公室，办公室门上写着一个“白”字，张尚明敲敲门，站在门前等待，三色猫则是从他的右侧助跑，轻灵跃上张尚明的肩头。
“痛……”张尚明撇过头，一脸无奈的看着那只猫，“师父，你真的变胖太多了……我的肩膀……”
“啧，那是你最近疏于锻链吧，喵。”珈啡不以为意的回答，还很大剌剌的把身体放软瘫在张尚明的右侧肩颈。“还有啊，说过多少次了，别老是大庭广众的拿烟出来给那些孤魂野鬼，是想把人吓死吗你？”
“我也不愿意啊，但那些家伙冲着我一脸巴结样，我只好牺牲贡献一下，我可不想等等回头上了车又顺便外带几只回去，那很烦。”
张尚明无奈的耸耸左肩，给鬼打烟是他一向的习惯，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奉烟的话就会有几只跟着他回办公室。当然，那些鬼是伤不了他的，白目一点的可能还会被姜福吊起来用杨柳枝毒打一顿，所以被鬼跟对张尚明来说并不是什么很困扰的事情，只是单纯不想被跟，干脆拿烟巴结而已。
“嗯，喵。”
“另外，我想以师傅的体重，健美力士恐怕也会五十肩啦……”他歪歪脖子忍不住吐槽，珈啡是没再追嘴，一人一猫在那办公室门口等了一会，都不见人来开门，张尚明双手环胸，皱起脸直盯着眼前紧闭的门扉，心里忖度是否该直接破门而入。
“不好意思，猫咪不能……呃，请问你要找白局长吗？”
清亮的声音打破寂静，张尚明循着声音转头，一个穿着白衬衫、调查局背心，还有黑色西装裤的女性，抱着满手文件站在他身侧，目测大概有一百六十七公分，身形有点肉，但还算高挑。
“你是……？”张尚明打量着她，印象中从没看过这个女人，对方怎么会知道自己要找白海锋？
“喔，不好意思，帮我拿一下！”女人没再追问猫的问题，直接把手上的文件全部推给张尚明，手忙脚乱的翻着身上所有的口袋，最后在背心内袋里找到一张名片，“我是张芯芯，是局长目前的职务代理。”
张芯芯把名片塞在张尚明大衣胸前的口袋，然后从他手上把文件接回来，“局长走之前有交代，如果有个脸很臭的马尾男人来局里，就告诉他：别墅案你横竖就是要办就对了，别咯嗦。”
张芯芯边说还边哼了几声，状似在模仿白海锋的语气，张尚明看着她，有种在看智障的感觉，他把张芯芯塞在自己口袋里的名片拿出来，上面职称写的是“祕书”，看来应该平常就是负责帮白海锋签名盖章排行程的人。
“白队……白局长人呢？”
“呃，这个……”张芯芯的表情变得有点复杂，“有点难以啓齿，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局长人正住院休养中，所以是无法来见你了。”
“你说什么？”张尚明瞪大了眼，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张芯芯闪避张尚明的目光，低头看着手上满抱的公文，“就、因为某些原因，所以局长在告假中，他这阵子都不会来局里啦。”
“你告诉我他在哪间医院？”
“啊？”
“医院，你不是说他住院休养吗？在哪间医院？我去找他。”虽然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也不是不相信张芯芯的话，但张尚明觉得应该先见到白海锋再说。
“呃，我不是很确定局长现在愿不愿意见其他人耶……”张芯芯面露难色，“局长……只交代我一定要你去办这案子，可没说叫我透露他人在哪儿，所以我觉得不大方便。”
张尚明听了忍不住翻白眼，这女人是脑袋有洞吗？非得要一个口令一个动作才行？所以说他最讨厌跟女人打交道了。
“你如果不说他在哪里，那这案子你就自己想办法处理，反正没有公文签，我没有一定要协助你们接这个案子，有本事你变张公文签出来压我。”既然问了不说，那干脆改用威胁的。
张芯芯忍不住瞪大眼睛，“欸、你是土匪吗？哪有人这样的啊？再说我只是奉局长的命令行事，你有需要这样为难我吗？”
“我不管。反正二选一，你自己看着办。”
沉默了几秒钟，张芯芯才开口：“好吧，我告诉你局长在哪儿，不过作为交换，第一，你必须先去把案子稍微了解一下，然后给我一份简单的报告，我得呈上去给上面的大头；第二，不可以告诉局长是我说的，我不想节外生枝。”
“这简单，报告你什么时候要？”反正案子都是要办的，哪时候起头不是问题，反正也只是个初步探究，一下子就可以搞定，张尚明比较挂心的是白海锋的状况。
“嗯……今天是周五，下周二吧？周三我要去见那些大头，就顺便给了。”
“成交。那白局长住在……？”
“署立基督医院。”
“名片上有你的Mail对吧？我周一就把报告寄到你信箱。”张尚明从皮夹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张芯芯，“这是我的联络方式，有问题可以找我。”
“那就等你的报告了，我还有工作要处理，慢走不送。”张芯芯接过名片，也不跟张尚明多纠缠，便带着满手的文件离开。
张尚明拿出手机，很快的查了一下署立基督医院的地址，然后又查了一下别墅案发疯导演的住址，发现两地距离不是太远，信守自己的承诺，他决定先去发疯导演家看看。
约莫四十分钟的车程，张尚明来到一处老旧的国宅社区，一栋栋瘦瘦高高的建筑井然有序的并排在一块，因为潮湿以及岁月的刻蚀，墙上都是陈旧的水渍痕，让原本灰色的大楼更显晦暗，张尚明皱起眉头，他还以为电视剧的导演应该都很光鲜亮丽，就算不是豪宅，至少也会住在像样一点的地方，没想到那疯子导演居然会住这种破房子。
“E栋……六楼是吧？”张尚明瞇着眼睛搜寻，看到左前方十点钟的方向有一栋外墙贴着“E”的住宅，他收起手机，大步跨向E栋而去。
张尚明走进那栋宅子，印入眼帘的是两台并排的电梯，电梯的两侧则是逃生梯，有一边的逃生梯们半掩着，从缝隙里可以看到后面堆满了杂物；一楼的两边墙面，右手边是一格格的白铁信箱，另外一侧则钉满了各种传单还有公告之类的单据。张尚明扫视那些单据，其中一张吸引了他的目光，那是大楼里要求住户登记瓦斯度数的通知单，上头的格子已经填得差不多了，唯独六楼三室的格子，不但没有填上数字，还写了一排字：“陈大为请交租”。
“怪了，人不在这吗？”张尚明摸摸下巴，转身去开了六楼三室的信箱，信箱没有上锁，里头只有一封信用卡账单，看邮戳应该是这两天寄来的，“信箱有在动，那就表示人住在这里吧，住了又不缴钱……是想当霸王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