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少人数

不过，失踪的演员有十位，现在在场的，却只有七位而已。
“他们就是那些失踪的演员，左边开始分别是高志远、高志懿、王温凌、辜宛钰、曾维新、王镇甫，最后一个是洪雅旻。詹天侑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死了，至于钟仪珺还有陆佳贞，目前下落仍然不明。”张芯芯很快的解说一遍，“那两个人我们已经派出人力持续搜索，一有消息会立刻回报。”
“所以这几个……是自己跑回来的？还是在哪里找到的？”张尚明挑挑眉，这种会“失而复得”的失踪案还真是少见，不过也好，省了他不少事，看这状况大概观察个几天就行了，他也乐得清闲。
杨瑞昕不在，他还真提不起劲来工作。
“他们在别墅区里面被找到的，报案的是别墅清洁员，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先生跟他太太两人，据说他们每隔三到四周会去整理一次别墅区，今天去整理十二号的时候，他太太一直听到有指甲刮木板的声音，后来才发现是隔壁的第十三号房，开了门一看，他们全都在里面。”
“每隔三周整理一次房子？每一间都打开来会整理吗？”张尚明问。失踪案是两个月前发生的事情，如果那对清洁夫妇按时整理房子，至少会有一次机会去开第十三号房吧？
“是的。”张芯芯点头，“已经问过，失踪案发生后，他们曾去整理过一次，并没有发现任何人。”
张尚明摸摸下巴，所以第一现场可能不在那个别墅区里吗？如果他是绑匪，他会先制造慌乱，也就是所谓“陈大为的发疯”，在兵荒马乱的时候，把那些人全赶到别墅区的某一栋房子里禁锢，这是最方便的做法。不过，要怎么让这么多人乖乖的合作？绑匪只有一个人吗？
“等等，那个姓詹的是在哪里被发现的？”
“就在他们被发现的那个房间里。”张芯芯回答，心里却惊讶于张尚明的敏锐，怪不得白队长晾着局里的人不用，非要指定张尚明不可。
“啊啊，那就说得通了。”张尚明点点头，如果这些人中，有个示范性的案例，也就是姓詹在他们面前被杀死，那其他人可能就会碍于恐惧与求生的本能与绑匪合作。不过，绑匪的目的是什么？另外那两个下落不明的女人又去了哪里？死了吗？还是逃出来了，但是因为害怕绑匪而没有出面？
“什么说得通？”张芯芯皱起眉头，眼前的这个男人讲话没头没尾的，摸不着头绪的感觉让人有点不愉快。
“不，没事。”事情没有太多线索支撑前，张尚明不随便妄做推论，“所以现在是要结案的意思吗？人都回来了。”
“恐怕还不行。”张芯芯决定不跟他计较，毕竟这家伙是外来的，不是自家人，没必要犯气，“因为详细原因还不清楚，我们会派出人力搜寻失踪人口，至于这些生还的人就要麻烦你负责保护。”
“喔，等等，你的意思是，这七个人都归我一个管吗？”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张芯芯眨眨眼睛，倒是很理所当然的样子，“这案子在你手上，当然是归你，我们搜寻失踪人口只是支援而已。”她还特别在“支援”两个字上加重语气。
“你知道我的办公室只有我一个人吗？”
“知道啊，传说中的一人单位，怎么可能不知道嘛。”
张尚明忍不住白了她一眼，“既然知道你还把这些人都丢给我，不会太超过吗？”
张芯芯一脸无所谓的耸耸肩，“那不是我的问题，你自己想办法，而且你已经答应局长了，保护他们也是查案的一部分啊。”
张尚明不敢置信的瞪大眼，所以说他最讨厌跟女人打交道，尤其是这种凹死人不偿命的。明知道他只有一人作业，还好意思如此大言不惭的让他包办盯梢七人，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要把这些人拿条链子绑起来吗？不可能的事嘛！这样是要叫他怎么办？想逼死他吗？
张芯芯双手环胸，歪头看着表情很有戏的张尚明，“怎么？有什么问题吗？没问题的话等等他们做完笔录，我们会派人送他们回去，你如果没事的话你也可以走了，或者你要留下来听讯，虽然应该问不出什么来。”
“问完再传一份纪录给我，我回去了。”眼看张芯芯那女人是不可能把这工作揽回去，张尚明也不想浪费时间待在这里，不如回去睡一觉还实在点。
“没问题。”张芯芯对着他比了一个拇指，张尚明啐了声，只得摆摆手，头也不回的走出办公室。
“很抱歉我刚来这里，对路不太熟悉……这是您的快递，请签收。”
“嗯……”
张尚明从调查局回到办公室后，已经是凌晨两点，躺上床便一路睡到下午，直到被电话铃声吵醒，原来是送快递的人找不到地址，他只好不情愿的爬起来随便梳洗了一下，走下楼等快递送收。
接过了快递，那是一个比A4稍大的牛皮纸袋信封，看了上面的寄件人，是从调查局送来的，想必是那些失踪者的讯问纪录，张尚明拿着纸袋走回位在七楼的办公室，打开门却看到一个意外的面孔。
“嗨！大哥！”
“你怎么会在这？”
门一开，张尚明就看到萨守真一屁股坐在他的办公桌上，两只脚还晃啊晃的，手里正翻着他桌上的资料夹。
“喔，当然是有事要找你啊。”萨守真笑嘻嘻的回答。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怎么找到这来的？”张尚明可不记得他有跟萨守真说过自己的办公地点在这，“不要乱翻我的东西，那都是公务资料。还有，不要坐在我的办公桌上，屁股给我移开。怎么你跟师父都一样，没事就爱坐我办公桌……”
“哈哈！抱歉抱歉！”萨守真连忙从办公桌下来，“是阿官告诉我的啦。”
“阿官？什么阿官？”
“玉枢火府天将王灵官吶，喵。”珈啡不知何时从张尚明的影子里钻出来。”
“珈啡……！”萨守真跃向珈啡，但珈啡比她更快一步，他用后腿踢开萨守真的手，接着轻巧的从桌脚旁边钻过，让她想抱却扑了空。
珈啡从椅子跳上办公桌、再跳上张尚明的肩背，他用前爪捋着猫须，一脸好整以暇的看着萨守真趴地的拙样，“啧，本大爷可不是玩具，随随便便给人搂搂抱抱的。”
“干嘛这……样……”萨守真不情愿的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很不是滋味。
“王灵官是谁？”张尚明满脸问号，他实在很不爱听这些他听不懂的话。
珈啡侧脸望了他一眼，“你可以网络狗一下，别什么都问行不行？这样显得你很笨知道吗，喵？比你那早死的老爸还逊。”
“什么网络狗……您要说的是Google吗？”张尚明有点无言。
“嘛，意思到就好了。”
“大哥不知道阿官是谁吗？那要不要我叫阿官出来给你看看？”萨守真边问，手就开始结起咒印。
“别，我可不想再这里看见祂。”珈啡从张尚明的肩膀跃下，站稳在办公桌上，“你这毛ㄚ头还没说来这干啥呢？”
“喔！差点忘了！”萨守真停下手印，她拿出一张相片，递给张尚明，“这个人你看过吗？”
照片是一个“人”的半身照，如果那还能被称为人的话……青绿色的皮肤爬满了歪延的经脉，那些经脉已经发黑变紫，就像她溃烂的嘴唇一样，两只眼睛一高一低，因为整张破碎的脸被缝合的歪歪斜斜，胸口还挂了一串铜钱，就像萨守真腰上铃铛配系的那种，看起来像是科学怪人，有点恐怖。
可是仔细看，那张不协调的脸，似乎在哪里看过……
“这是哪里来的？”张尚明抬头看着萨守真问。
“我拍的啦，用手机拍的。”
“我想问的不是这个……”张尚明有点头痛，他真不明白到底是自己表达有问题还是萨守真太笨，为什么她总不能抓到自己问题的要点？
“啊？”
张尚明先是深呼吸，然后轻咳了几声，“我想知道的是，你去哪里拍到这个？为什么会拍到？然后会跑来找我，跟我的关系是？”
“喔……”萨守真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这是在别墅附近发现的。从别墅往前走一点有个小树林，我看见她的时候她已经死了，嗯……也不是能说是死了啦，因为变成殭尸了，放心现在很安全，因为我已经把她给灭了。然后因为这是在别墅区遇见的，所以想说大哥搞不好需要，于是拿来给大哥看看，大致就是这样。”
“呃嗯。”对于萨守真的流水帐报告，张尚明显然有听没有懂，不过他大致思考了一下，萨守真的意思应该是这个殭尸可能跟失踪案有关系，所以特别来确认。
萨守真眨着大眼，直勾勾的盯着张尚明，“所以咧？大哥看过这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