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缜密的敌人

“是吗？既然如此，大量放置增辐箱不就可以更快速得到能源？”
张尚明反讽，冷冷地说着。
“没有办法，这次带来的数量有限。所以只能选定人口集中的城市地点，每次两个，而且捕捉对象的生命力要长。”
张尚明冷哼一声。难怪这些受害者以年轻者居多，几乎都不超过四十岁。
“干脆在都市里放出增辐箱，一口气捕捉完毕，不是更好？”
“不好，第一、这会引起暴动，人类若是展开大规模的搜索，反而不利日后的捕捉。第二、就要说到那道闪光裂缝了……这道闪光是引诱人类进入增辐箱的装置，只有在阴暗的巷子里才能显现出光亮，所以灯火通明的都市并不适合。”
听完这番话，张尚明感到十分无力。若不是因缘巧合下，机缘似的揭开这个事件的表层面纱，否则面对如此慎密的敌人，自己如何能有机会发现这一连串的秘密？
“那些闪光将人带往何处？”
“全部集中在地球上的某一处山壁里，跟这里类似的地方，所以没有启动器，你是无法进入的。”
张尚明心想，不知道自己手上这个启动器有没有用处。
“难道进入增辐箱就没有办法自行离开吗？”
“几乎不可能，除非刚好破坏手镯上正在运行的图案，但这个机率非常低，因为他们都处在自我美好的梦境中，没有人愿意醒来。”
“我知道有一个人已经离开那里回到现实里。”
张尚明想起了赖淑芬。
“有时关在笼子里的动物也可能脱逃，这只能算是偶发事件，并不影响能源撷取的进度。只不过……”
一句话尚未说完，对方忽然闭口不作声，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只不过什么？”
终于，对方在张尚明的催问之下，再度开口。
“有个城市，已经连续几个月都无法捕捉到任何人类。这让我只能耗费珍贵的能源，重新寻找新的地点设置闪光裂缝。不仅如此，最近有人陆续破坏手镯，阻断能源传送，虽然数量还不多，但终究是个麻烦。”
听到对方受挫的言论，张尚明感到些许的安慰。虽然无法给予重击，至少能让对方知道，人类并非随意宰割的对象。
“你的问题应该问完了吧？”
“差不多，不过还有一个小问题不明白。”
“你这个人类真的是问题不少……也罢，我就满足你的好奇心。问吧！”
“为何是半年轮一次地点，每个月才出现一次闪光？”
“每次设置闪光需要耗费不少能量，所以初期先安置两个，再用得到的能量于下个月安置两个。以此类推，最后六组设定完毕，之后就不用再耗费新的能量就能长久地进行捕捉。”
张尚明一听，恍然大悟。
“所以地点才会固定，每半年又回到初期的位置，如果要换新的地方，则需要消耗能源，这对你们来说太浪费了。”
“没错，就是这样。接下来，经过六个月后，第一个月捕捉进来增辐箱的人已经死亡，空出的位置需要递补。这样明白吗？”
张尚明完全明白。六个月之后，每个月开始出现寿命耗尽的人，一直轮续下去，无止尽的循环，直到对方收手的那天！
“你的问题我已经回答完毕，接下来，我会放走增辐箱里的人。到时候你也得遵守诺言离开。”
“我如何能知道你已经放了那些人呢？”
张尚明压下心底浮起的感慨。眼下只能集中精神，找出阻止的办法，避免日后再有受害者出现。
“把你手上那枚启动器放在红色区块的发光图案上，直到亮光停止。接下来，再把启动器放在黑色区块发亮的图案上，等到光亮消失后，能源转换器会有十分钟的休息。这段时间，红色手镯会停止作用，他们就会清醒。增辐箱里的人也会透过闪光回到原来的位置。”
张尚明看着能源转换器，心中忽然有了其他盘算。
“我先提醒你一件事，当转换器暂停运作，你立刻会被传送到某个手镯佩戴者的身边，无法回到你原来的地方。这样还是决定要做吗？”
张尚明手上拿着启动器，一副犹豫不决，迟迟未有动作的模样让对方误以为他正感到害怕迟疑，连忙补上一句，希望张尚明能够因此放弃。
结果，猜错了。
“我在想，如果直接破坏这台转换器，是不是更好？除了那些人会被释放外，你在短时间内应该无法再计划新的捕捉……”
“你！打算毁约吗？”
那团白光忽然发出刺耳的音频，尖锐的声音显示出愤怒的情绪。
“我好像没跟你打过契约，怎么能算毁约呢？”
张尚明不急不躁，淡淡一笑。
“你不怕我几天后过来杀了你，捉了和你有关系的人当作能源吗？”
对方急了，只能出言威胁恐吓。
“能来的话当然害怕。只是以你目前所剩的能源应该无法支撑你来地球，再加上没有转换器的新能源递补，说不定来了地球就回不去自己的星球了，我有没有猜对呢？”
张尚明的话让对方瞬间安静下来，看来是说到重点了。
“你从遥远的地方投射这团影像和我对话，应该耗费不少能源。通常你只需要短时间出现，交代Mr.K办事就好。但这次却长久维持型态，渐渐地，这团白光原本和我一般高，现在却只剩下一半的高度而已。”
对方持续沉默。
“这表示，你的能源库存不够，无法再维持原本的型态。你说，我猜中多少？”
终于，对方不再噤声。
“你真的是一个很特别的人类，你只有猜对一部分，至于是哪部分就不说了。”
张尚明“嗯”地一声，不再说话，反而将盒子内的九支试管炸药取出，分别摆放在转换器上。
“这台转换器如果坏了，你会被传送到莫名的地方，可能是深海里或者高空中……总之是任何地方，死亡的机率不小。这样你还是要做吗？”
对方飞快地说着，字字句句充满警告，企图打消张尚明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