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秒内,地上已经散落着一地的灰色碎片,证明了那些生物曾经的存在。
我缓缓走向那些散落一地的残渣,蹲下身子细细观察。这些碎片,它们似乎是某种昆虫的翅膀,可能是飞蛾或者蝴蝶,上面的图案宛如古老的墓墙纹理,被一层灰色的粉末所覆盖。
那粉末,正是刚才飘落在我的脸上,引起我难以忍受的瘙痒,这难道是它们的毒粉?
我急忙从背包中取出瓶装水,仔细清洗掉那些粘在我皮肤上的粉末。
“出什么事了?”刚子靠近,关切地询问。
“昆虫的残骸。”我一边清洗,一边回答,“好像是某种飞蛾或者蝴蝶。它们的毒粉不慎撒在我脸上,引起了瘙痒。”
水流过皮肤,带走了那灼热的瘙痒,让我暂时松了一口气。但随之而来的是,那些接触到毒粉的皮肤区域开始泛红,仿佛是血液即将渗透出皮肤般,鲜红而令人不安。
队伍中的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惊恐,我咽下一口干涩的唾沫,选择沉默,未将这突变告诉任何人。
秦大四处张望,不解地问,“这里没有鬼?”
我苦笑着望向他,“你见过被枪杀的鬼魂吗?”
秦大一脸无辜,“我也没见过会穿墙的飞蛾。”
“它们并非穿墙而过,而是紧贴在墙上。”我边说边走向墓墙,仔细观察。墓墙上满是这些昆虫的轮廓,数不胜数,其中几只还时不时扇动翅膀,似乎正酝酿着某种动作。
我深吸一口气,正准备站起来呼吁大家迅速撤离,一只飞蛾忽然扇动翅膀,直冲我的脸而来。
在它转瞬即逝的动作中,我清晰地看到了它翅膀下的图案,竟是一张狰狞恐怖的脸庞,与我们之前在墓道深处遇见的那张干枯恐怖的脸如出一辙。
我的心底涌起一股寒意,脊背不禁发凉。
它的身影在我眼前扩大,我几乎能感受到它触碰我的皮肤的那一刻。
但我在它尚未接触到我之前,迅速举枪,一发子弹精准地将它击落。那飞蛾的尸体落地,挣扎了几下后便静止不动。
我还未来得及感到一丝安心,便见到墓墙上的飞蛾群骚动起来,一只接一只地飞起,空中很快弥漫了一层淡淡的灰色尘雾。
“天哪,这墓里的飞蛾简直数不胜数!”刚子见状大声惊叫,立刻开火扫射。
我连忙往后退,看着墓壁上密密麻麻的飞蛾群分离出大片灰色雾气,直扑我而来。我心中焦急万分。
“保护好灯光!”老头子大声提醒,他挥剑斩落了几只即将撞到我的飞蛾,他明白一旦灯光熄灭,我们将彻底暴露在这无尽的昆虫海洋中。
我意识到了这一点,急忙喊道,“先保护好灯!”我试图提醒正沉浸在对飞蛾的攻击中的秦大和刚子。
但我的话还未完全说出口,四周的灯光就逐一被扑灭,我们周围一片漆黑,仅剩一盏墓灯还在微弱地发着光。
我急忙站起身,开枪打落了几只试图扑灭最后一盏灯的飞蛾。每当几只飞蛾倒下,更多的飞蛾便蜂拥而至,我们几乎形成了一道用火焰构筑的壁垒,拼命抵抗它们的进攻。
但是,弹夹很快就打空了,再按下扳机时,只剩下空仓的响声。看到形势不妙,秦大和刚子立即往更黑暗的深处撤退,边跑边迅速重新装填弹夹。
就在这短暂的停顿之间,四周伺机而动的飞蛾蜂拥扑向我们,它们带着密集的毒粉,如同浓雾一般向我们袭来。
在那一刻,我的身体本能地反应,我尽可能地屏住呼吸,避免吸入周围弥散的毒粉。
手上的瘙痒已被紧迫的情况所忽视,我将衣袖裹在手上,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样,拼命捏死那些纷扰不息的飞蛾。
但面对如潮水般涌来的飞蛾群,我感到彻底的无助,无法一一对付。
每当灯火因飞蛾拍打翅膀而引起的风流而摇曳时,我的心也跟着紧张得几乎要跳出来。
“我们赶紧跑!”老头子紧急地拉扯着我,大步向前疾跑。
但前路不平,飞蛾仍旧如同黑暗中的幽灵般向我们袭来。眼前,一切都被灰色的阴影所笼罩。
突然,我感到手臂上传来一阵刺痛,低头一看,一只巨型飞蛾正贪婪地吸附在我的皮肤上。
我本能地将它甩开,但它留下的不仅是恐惧,还有深深的、青黑色的伤痕,从中流出的血竟是黑色的。
在这生死存亡之际,秦大仿佛疯了一样,怒吼着抽出了一根黑色的管状物。
“都闭上眼,我要使出杀手锏了!”他的声音中满是绝望与狂热。
我向秦大所在的方向望去,只见他手中握着的竟是一枚冷焰火。心中一惊,我意识到接下来将发生什么。
那是危险的赌注,若是失误,我们就会永久地陷入黑暗。
冷焰火的爆炸仿佛是绝望中的一线光明,却也带来了剧烈的刺痛。我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但依然感受到了强烈的光线穿透我的眼皮,泪水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
当爆炸的光芒逐渐褪去,我的视野也随之一片漆黑。疼痛虽然减轻,但眼前的黑暗却如同无底深渊,吞噬了我的所有希望。
刚子的话语在我耳边回响,“刚才的强光,我们可能会暂时失明。”
我颤抖着手,尝试着打开手电筒,却发现眼前仍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
秦大的声音透漏出深深的无奈,“我们真的别无选择,难道要坐以待毙,让那些飞蛾把我们吞噬吗?我们得想办法。”
我注意到老头子一直沉默不语,出于担心,我问道:“老头,你还好吧?好久没听你说话了。”
老头子沉声回应:“没事,不用担心。”
刚子深吸一口气,忧心忡忡地说:“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视力恢复,然后才能继续前进。”
秦大急切地问:“可恶,有没有水?我浑身发痒,就像痒到了骨头里。”
我摸了摸身上的背包,失望地回答:“没有了,我也很难受。只能忍一忍了。”我之前因为眼睛疼痛分散了注意力,现在静下心来,才感觉到身上的痒意越来越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