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义诊现场

“不好意思，前辈。”
季朝才看着奚梦瑶离开之后，才急忙转身朝着义诊的摊位面前走去，过去后发现欧阳大夫已经开始了，抱歉地说了一句。
欧阳大夫也没有理睬季朝才，只是指着旁边的一张椅子，让季朝才坐下。
季朝才会意，坐下之后自觉地不再说话，只是用心地看着欧阳大夫怎么治病。
这种机会并不多，虽然季朝才的医药知识并不亏反，但是缺少实际操作经验。
一个穿黑色T恤的男人走了过来，面色显得尤为苍白，身体也很单薄，他看了一眼前面的欧阳大夫，恭恭敬敬地坐在欧阳大夫的前面。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季朝才在这方面也略有所动，一看到男人的脸色，心里已经猜测着各种病因了，只不过碍于欧阳大夫在前面，他不好说。
欧阳大夫看了一眼那个男人，然后点点头，心里已经了然，接着让那个人伸出左臂，然后手指搭在那个人的腕上开始把脉。
把脉是中医治疗最重要的一步，好的大夫通过把脉就可以将病因知道得一清二楚。
“咦！”欧阳大夫愣了一下，随即看那个人的脸色便更加认真了起来。
那个人看到欧阳大夫这样，心里一紧张，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季朝才看得清楚，他的另一只手拳头握得紧紧的，就好像生怕有什么事情被发现一样。
“年轻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怎么可以能这么不爱惜呢？”
欧阳大夫的话说得含糊，季朝才没有听明白什么意思，但是那个男人显然是听懂了，嘴唇哆嗦着想要说什么，又看了一眼左右的人，最后终于给忍住了。
“好了，你还是别说了，你这种病我只能给你开点药方调养一下，想要根治的话，要怎么做相信你也是懂的。”
男人感激地看了一眼欧阳大夫，这才低着头说着：“谢谢。”
欧阳大夫在开药方的时候，看到季朝才满脸的疑虑，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招手让季朝才过来说：“年轻人，要不你也试试？”
季朝才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欧阳大夫会给他这个机会，心里高兴，但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发现病人也没有怎么反对，于是走了过去，坐在了欧阳大夫让给他的椅子上。
让病人吐出舌头，季朝才看了一下，一股难闻的口臭传来，季朝才微微皱眉，然后在欧阳大夫把脉的地方将自己的手指放上去。
“脉象紊乱，缺少阳刚之气，多了一丝阴柔之味，内里空虚，好像……好像……”
季朝才没有说，看到病人的脸色异常难看，他便知道自己猜对了，而欧阳大夫也满意地点着头说：“不错，后生可畏，果然厉害。”
欧阳大夫开好药方之后，也拿给季朝才看了一下，季朝才也没有拒绝，直接拿过来就看了起来，发现药方只是普通的调理药方，只是在剂量上有些诧异。
回忆起《千草集》里面所述，季朝才突然想起了一个上古药方，而这个药方应该就是那个药方的简易版，只是缺乏了一味中药。
“老前辈，药方里面是不是还应该添加回味草呢？”
季朝才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欧阳大夫突然愣住了，再次像是要看透季朝才使得直直地盯着他，季朝才这样被人盯着，心里也别扭，之后尴尬地笑着说：“晚辈胡言乱语了。”
季朝才这么一说，欧阳医生也意识到了自己眼中的慌乱，急忙稳定心神说：“不，你说得没错，只是我有点奇怪，你怎么会知道回味草呢，这味中药的药效是不错，可以说如果有了回味草入药的话，就算是病人缺少一个肾，也会和正常人一样的。”
“但是回味草现在已经很难找了，很多年纪很大的老中医都没有听过，而你，最多也就二十来岁，怎么会听过回味草呢。”
听欧阳老大夫这样一说，季朝才这才明白了，刚才他是什么意思，《千草藉》的事情肯定是不能说的，所以，季朝才就胡乱地说：“晚辈其实也没有见过回味草，只是听我师傅说的。”
季朝才只能将这些归功于他那个根本不存在的师傅，但是这样一说，欧阳反而相信了，他才不会相信季朝才会自学成才呢。
了然地点点头，然后伸手捋了捋他那花白的胡须，这才说：“你师傅肯定是个高人，不知能否告诉我令师的大名，改天有时间我也好去拜访拜访。”
季朝才一听这个就头大，只能继续瞎掰说：“我师傅只是一个无名的乡村老中医，医术的确很好，不过他生平淡泊名利，知道的人不多，而且前两年已经过世了。”
季朝才这么一说，欧阳大夫也不好意思再问什么了，只能抱歉加惋惜地说：“不好意思，老夫多言了。”
季朝才摆摆手说：“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前辈多虑了。”
俩人的对话到此算是告一段落了，这可是苦了那个等着结果的病人，刚才季朝才说的话他听得清楚，说是有了回味草之后，他居然能够恢复正常。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心里就无比激动，已经顾不得再隐瞒他缺了一个肾的事实，单等着季朝才他们说完之后，迫不及待地就上前，问：“请问，如果我想要回味草的话要怎么才能找到？”
欧阳医生愣了一下，随即想到病人的心态，也就可以理解了，于是说：“这里是益寿堂的义诊，所有的药材都是他们提供的，但是药方是我的，不能外传，您要的回味草要问一问药方的掌柜有没有。”
说完之后，欧阳医生稍微停顿，然后接着说：“但是，据我所知，回味草属于稀缺药材，一般的药方根本没有，就算是有的话，价格一般也都能卖到天价，几百万几千万都是有可能的，可以说是有价无市。”
季朝才留心观察着那个男人，在听到欧阳医生说道回味草的价格后，他的脸色变得有点奇怪，像是下了什么重要决定似的，再看看那个人的衣衫，季朝才可以判断出来，他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
想想也是，若不是没有钱的话，谁会将自己的肾给卖了呢，虽然他也在为那个人惋惜，不过同情心并不能解决问题，刚想过去安慰一下那人的时候，发现那人的眼神突然变了。
他信步走到欧阳医生的面前，向欧阳医生深深地鞠了一个躬，然后说：“麻烦欧阳医生帮我问问，益寿堂的有没有这一味药？”
欧阳医生盯着那个人看了良久，他刚才说的话没有一点夸张的成分，他之所以这样说，也是为了打消病人对回味草的窥视，毕竟价格在哪放着呢。
“其实你若是按照我给你的药方进行调理的话，就是需要的时间长一点，效果还是一样可以达到的。”
季朝才再次去欧阳医生的医德佩服得五体投地，一个医生能够不顾眼前的利益，说出这些话的话，他本身就是值得敬佩的。
可惜病人好像不领情，在听了欧阳医生的话之后，使劲地摇着头说：“不，我等不了那么久，我现在只有这一次机会，就算是冒险，我也要试试。”
季朝才不明白那人是什么意思，欧阳医生的眉梢微挑，露出一副不开心的样子，然后对后面的人说：“去，将益寿堂的掌柜请来。”
听到欧阳医生这么说之后，病人的脸色明显好转，心里的一块石头落地，感激地对欧阳医生说着谢谢。
欧阳医生直接无视，让病人让一让地方，然后坐在之前季朝才坐的椅子上，叫道：“下一位。”
季朝才看了一眼后面，发现益寿堂的老板已经缓步走到了前面，后面跟着一个下人，已经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剩下的事情就是药店老板和病人之间的谈话了，毕竟药店老板也是商人，商人都是以利益为重的，季朝才也不好再听，看到一个老妇人被一个小姑娘搀扶着坐在了欧阳医生前面的椅子上，季朝才便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继续看着欧阳大夫义诊。
把脉之后，欧阳大夫略微思索了一下，便对病人说：“老人家年纪大了，又有旧疾，但是身体机能不是很好，只能以调理为主，我给你个单方，回去之后按照这个方法调理，坚持下去会有效果的。”
那个小姑娘大概十五六岁的样子，扎着马尾，看起来一脸单纯的样子，在听了欧阳医生的话之后，急忙说：“谢谢医生，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奶奶。”
老人家听了小姑娘的话之后，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说：“丫头，不要太勉强了，我这把老骨头了，早就应该去了，留在这世上，反而耽误你。”
小丫头一听老人家这话之后，心里就不高兴了，嘟着嘴说：“奶奶不要再胡说了，你放心，只要有丫头一天，丫头就会照顾好您的，当年要不是您救了丫头，丫头早就冻死了。”
欧阳医生听到丫头这话之后，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那个小姑娘，满意地点了点头，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走到一边的桌子上，开始给写单方。
和前一次一样，欧阳在写完单方之后，同样将单方递给季朝才看，季朝才也不客气，接过单方就看了起来。
看到季朝才不说话，欧阳医生便问：“怎么样，有什么意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