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仵作,这具尸体是个女人,大人说是急案……”
魏庆二话不说,站了起来,朝着尸体走去。
女人穿着完好,正盘膝而坐,背倚着身后一棵树,脚下是一片被踩踏过的血迹,而她的胸口,则是一大片的血迹,脚下的土地也被鲜血给染红了。
从伤口的部位来看,是在女人的左胸,以这样的出血速度,她的心脏已经被刺穿,流血过多死亡。
她脸上画着淡淡的妆容,不过从她手上的茧子来看,她是个很有经验的做活人。
魏庆将尸体抬到了一边,又进行了一次详细的解剖,结果与她猜测的一模一样。
在死者的双臂上,脸上,都有着一道道细小的伤痕。
她很可能是被逼到了这个地方,才会被人一剑斩杀。
对方出手狠辣,出手果断,手法娴熟。
“兄弟,那女人的身份调查清楚了吗?从她的穿着来看,应该是个富家的丫鬟吧。”
魏庆查验完毕后,向锦衣卫的人打了声招呼,然后就匆匆的离开了。
魏庆一回来,听说严莫在房间里,于是毫不犹豫的就跑了进来,却不料屋内另有其他人,穿着打扮也不是寻常之辈,魏庆顿时明白自己这次是惹上麻烦了。
“不知死活!”严莫厉声喝道,惊得一旁的魏庆差点把吃到一半的馒头都摔在地上。
“大人,我知道你等的急,所以才想将验尸报告给你。”
“可是如佩的?快拿来!”
开口的是左手边那人,他嘴唇下留着胡须,修剪得一丝不苟,五官清秀,只是双眼微微上翘,给人一种锋芒毕露之感。
魏庆怎么看怎么觉得熟悉,这不是司马傅吗?
她之前办案,在查资料的时候,见过他的画像资料。
得到严莫的同意,魏庆将那份报告递给了司马傅,司马傅正要看,却立刻将那份报告递给了右边的一个年轻人。
那人一袭鹅黄长袍,面容俊美,目光温和,虽然一动不动,但身上的气势还是很强的,让人不敢直视。
这司马傅的地位不低,竟然对一个年轻人如此客气,这绝对是皇室中人无疑了!
魏庆偷偷观察了几分,发现这年轻人和谢治源长得很像。
魏庆回过神来,连忙跪在地上,“属下参见司马大人,这-”
魏庆瞪了严莫一眼,严莫却是一脸嫌弃地看着她,像是看穿了她的小九九。
“无须多礼,免了吧。”
说话的是年轻人。
魏庆谨慎的起身,但这样一来,她就没办法弄清楚这年轻人究竟是什么人。
“魏仵作,我听过你的大名,小小年纪解剖了不知多少尸体,就连破案也很厉害,当真是少年英才。”
他将报告递给了严莫,用赞赏的眼神望了魏庆一眼。
严莫开口道:“魏庆,太子可是在称赞你。”
太子?
魏庆急忙躬身,“太子谬赞了,多亏了严大人教导有方,小的才能走到今天这一步。
“严莫,你看这小子的嘴巴可比你还甜。”
“不过是一些辱我镇抚司威名的花言巧语罢了。”
可是,那司马傅忍不住了,他焦急的说:“太子,严大人,我家容儿还没有消息呢,验尸报告上写的是什么?”
严莫给魏庆使了个眼色,让她念一遍解剖报告。
“那人是司马家的丫鬟,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真凶太残忍了,严大人,还请你立刻安排人手,尽快将这件事查清楚,否则可就来不及了!”
司马傅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腿上,一旁的魏庆则是一头雾水,这个叫容儿的,和那个死了的小婢女的,莫非和侍郎有关?
太子道:“司马大人稍安勿躁,还请司马大人将容小姐失踪的事原原本本地讲一讲,让严莫好展开追查。”
这几日,司马家族的女儿司马琴正和往常一样,从城里出来去了一趟三灵寺,一般都是凌晨时分才会回家,可是这一次,她却没能回来,全府上下都出动了。
在这种情况下,司马傅只能向顺天府尹求援,可他并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但他不想把这件事传出去,免得被上头责怪。
司马傅勃然大怒,拉着顺天府尹去见了陛下,将他的所作所为告诉了陛下,陛下训斥了他一句,可无论怎么训斥,都无法让顺天府尹找回司马琴。
司马傅信不过顺天府,只能由镇抚司来处理。
镇抚司的人一早便到处搜寻司马琴的踪迹,把全城上下都搜了个底朝天,却只是发现了她一个侍女的尸体。
侍女被杀,司马琴的下场可想而知。
这是一个很难处理的案件,魏庆一言不发,侧耳倾听。
可她越沉默,严莫就会时不时地看她一眼。
魏庆虽已将死者的身份禀明,但严莫似乎并未放在心上。
“严大人,现在怎么办,我一天没有找到容儿,我就一天不放心,还请帮帮我。”
司马傅重复着同样的话语,魏庆听得耳朵都起茧了。
“司马大人,此事不能操之过急,如果严大人的动作过大,引起了别人的注意,到时候他们想要害了容小姐,我们后悔都来不及,严大人办事一向滴水不漏,你不需担心。”
魏庆没想到,太子竟然会为严莫出头,两人看上去并不熟悉,难不成他们之间还有什么私人关系?
话已至此,司马傅若是继续留在这里,只怕会真的哭出来,所以在太子的安抚下,两人一起出了镇抚司。
魏庆跟在严莫身后,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跟我来。”
严莫将魏庆领到了书桌前,然后对着桌上一叠一叠的文件说道。
“这是最近这段时间发生的女孩失踪案,你帮我查一查。”
魏庆目瞪口呆,她要看多久才能看完。
“大人,在下一介仵作,怕是无能为力。”
“我听说龙宿正在给你传授破案术,他亲口说你学得可以,你赶紧看。”
“多谢龙兄!”魏庆咬着牙,低声说道。
“哎呦,好累啊。”
魏庆用力的活动着自己的身体,正午的太阳实在是有些刺眼,刺痛了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