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了一只身高足有五六米的庞大魂魄,正俯视着跪在地上的水尛尛。
这魂魄属于一名女子,面容虽冷,却有着成熟女性独有的魅力。然而,最令人心惊胆战的,还是她身上散发出的压迫感,让陈渊几乎无法直视,仿佛她的一个眼神就能让人灰飞烟灭。
陈渊心中暗道:“这便是水尛尛所言的蓝姨?”他看到水尛尛满脸苍白,显然已受尽折磨。
然而,即使如此,陈渊还是毫不犹豫地站到了水尛尛前方,挺身而出,坚定地说道:“不管你是谁,你都不能伤害她。”
水尛尛焦急地叫道:“陈渊,你快离开这里……”
蓝姨微微抬手,陈渊瞬间感觉仿佛被强风卷走,狠狠地撞在墙上,内脏都仿佛要被震散了,他强忍着疼痛,吐出一口鲜血,下意识地释放出魂识,试图反击。
蓝姨不屑地哼了一声,轻轻一指,陈渊便见到了让他难以置信的一幕——一道与自己形态一模一样的透明身影正在缓缓从他的身体中分离出来。
那是他的魂魄!随着魂魄的逐渐离体,陈渊感到一种比肉体上的痛楚更加剧烈万倍的痛。
水尛尛的眼泪沿着脸颊滑落,她紧紧握着双手,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向那个冷若冰霜的蓝姨哀求道:“蓝姨,我恳求您,放过他吧,他只是个无辜之人,对我们的秘密一无所知,求您了,蓝姨。”
但蓝姨的脸上没有丝毫动摇的迹象,声音冷酷且不带感情地回应:“任何知晓我们秘密的人,都不能留下!他必须死!”
水尛尛试图冲上前去保护陈渊,但在蓝姨那轻轻一挥的手势下,她就像被无形的墙壁阻挡,动弹不得。
水尛尛的声音中充满了决绝,她的手指微微发出白光,紧贴自己纤细的脖颈:“如果他死了,我也不会独活!”蓝姨轻蔑地笑了:“你以为,在我的面前,你有结束自己生命的权力吗?”
水尛尛的目光坚定,虽然知道自己无法抗拒蓝姨的力量,但她仍然毫不退缩:“即便您能够永远监视我,也阻止不了我寻死的决心,如果我的灵魂消散,即使是您,也无法挽回。”
蓝姨的怒火中带着一丝惊讶,她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不再拉扯着陈渊的魂魄。
陈渊此刻已经痛苦得失去了意识,倒在一旁,面色苍白。
蓝姨的声音突然软化,但仍带着不可争辩的权威:“你这是何苦?难道你忘了自己的身份,竟然对这个凡人动了情?”
水尛尛抿紧双唇,脸色仍旧苍白,但眼神比之前更为坚定:“我的心,我做主,请您放他一条生路。”
蓝姨似乎在这一刻松动了心防,她的目光复杂地扫过水尛尛,最终叹息道:“你真是和你母亲一个脾性。”她闭上眼睛,身形逐渐缩小,直至消失不见。
在蓝姨消失的最后一刻,她留下的最后一句警告回荡在空荡的房间内:“如果你真的对他有情,就不应该让他卷入这一切。”
随着这句话的落幕,房间恢复了平静,只留下了水尛尛和昏迷的陈渊,以及悬浮在空中的未解之谜。
水尛尛的目光落在陈渊身上,她的脸上掠过一抹痛苦的微笑,指尖因为紧张而略显苍白。
她的心情乱成一团,却没注意到陈渊身旁那个轻若无物的影子,它静静地凝视着蓝姨离去的背影,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经过一段不知多长的沉睡,陈渊终于在迷蒙中睁开了眼睛,他的视线模糊中捕捉到一旁有个身影,吓得他差点尖叫,直到看清那是正趴在床边睡着的水尛尛。
“难道我还活着?”陈渊自嘲地哼了一声,身体的痛楚让他不敢多动,他思索着,自己竟然从那种鬼门关的边缘死里逃生,显然是水尛尛救了他。
四周的一切都显得既熟悉又陌生,他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己的床上,而水尛尛就静静地趴在床头,她那悠然的呼吸和轻柔的睡姿,让陈渊的心跳不禁加速。
他不由自主地凝视着水尛尛,她的安静之中没有了平时的冰冷与狠戾,仅仅是那纯净的美丽,足以让人心动。
陈渊回忆着自己的冒险,一度以为自己不可能存活,然而最终他还是从死亡线上被拉了回来,这一切都要感谢眼前这个女子。
他注意到水尛尛脸颊上那隐约可见的泪痕,心中不免生出一股怜惜。虽然他并不清楚水尛尛和蓝姨之间究竟说了些什么,但他清晰地记得,当他冲进那个房间时,水尛尛正跪在地上,泪流满面。
他思索着,也许蓝姨并非单纯的仇人,从她们的交谈中,他隐约感到了她们之间曾经深厚的情感纽带。这让他更加困惑,如果是亲人,为何蓝姨对水尛尛施加了那么大的压力?
陈渊不禁感叹,水尛尛的外表虽强大,但其内心又承受着多少未知的痛楚和重负?他轻轻伸出手,试图触摸水尛尛的脸庞,企图理解她的内心。
就在他的手指即将触碰到水尛尛的脸颊时,她突然警觉地睁开了眼睛,让陈渊瞬间心跳加速,急忙收回手,害怕引发她的误会或愤怒。
他紧张地想要解释,但却不知从何说起,只能假装若无其事地望向天花板,希望水尛尛不会追究。
水尛尛好奇地凑近,模仿陈渊的样子仰头望天,两人的距离在这一刻变得异常接近。陈渊的本能让他试图避开,但却不小心与水尛尛的唇瓣轻轻触碰。
这一突如其来的接触让水尛尛像被吓到的小动物一样迅速后退,她的脸颊染上了淡淡的红晕,而陈渊也是惊慌失措,生怕水尛尛误会自己的意图。
他连忙解释道:“对不起,我……啊……”他的动作过急却触及了自己的伤口,疼痛让他不禁倒抽一口冷气。
“陈渊哥哥,你感觉怎么样?身体还好吗?”水尛尛的眼中充满了紧张和担忧的光芒。
陈渊被水尛尛的温柔称呼弄得有些意外,不禁疑惑地望向她,“水尛尛,你怎么突然这样叫我?”心里暗想,难道是她的性格又发生了某种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