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育有一子邬扬,三十岁,前两年归国回来帮忙打理邬志远名下几家公司。
夫妻二人年轻时收养过一个养女叫倪萍,是早年资助的大学生,目前在公司任职秘书。
值得一提的是,富远超市投资者庄添才是他从小的同乡,二人关系十分要好。
直到被警察传唤他们似乎才发现邬志远的失踪。部门人员有限姜芷只好单独进行询问。
“你父亲近日失踪了,你知道吗?”
姜芷谈谈开口。
“我……”
邬扬短暂犹豫,随后沉吟。
“我并不知道。”
姜芷翻出证物袋中水塔拍摄的现场照片递给他。
“根据废弃公园的水塔现场,我们在那发现了您父亲的大量血迹。”
“什么?”
“他死了!”
邬扬惊诧万分,眼神里充满难以置信,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姜芷眉心微动,眼底闪过一丝审视,这个男生反应未免过于强烈,通常来说一个人对于震惊事物的惊讶程度一般不超过三秒。
可他却在警方还未告知失踪者是否死亡时,立马得出结论。倒叫人觉得有一丝作秀的嫌疑。
“邬先生,警方目前还不能确认你的父亲已死亡。”
“请问,你近期有联系过他吗?”
邬扬恢复正常,双手交叉搭在桌面一脸淡漠。
“嘶,没有,我们父子关系一直都不好,平日里很少联系。”
姜芷细心的观察到邬扬说完话,特地从容的扭转了一个姿态,将皮鞋藏在了凳子腿后面。
他撒谎了。
这个动作姜芷再熟悉不过。
这是一个很典型的心理学表现,邬扬很可能是在隐藏自己的真实意图。
“这两个月你在忙什么?”
她打算切到另一个角度询问线索。
“没有忙什么。”
邬扬故作轻松。
“我的身体不好,一直在国外医院治疗,前段时间才出院。”
姜芷简单翻阅了一些资料,他早些年患有尿毒症并深受病痛折磨。而且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肾源,怪不得桌面上的水杯他一次也没碰过。
“邬志远先生平日有和谁结怨吗?”
“我并不关注他,他的人际关系我一概不知。”
邬扬似乎并不愿意提起这个话题。
“好的邬先生,案件有进展我们会通知你,请随时保持联系。”
姜芷写好笔录打算送他出门。
“他死了吗?什么时候死的。”
邬扬站起身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神色晦暗不明。
姜芷脚步一顿,再次打量他。
“目前案件正在调查还不确认您父亲已死亡。”
她不明白为什么邬扬会几次三番提及父亲已死,还是说他知道一些内幕。
“有进展请第一时间通知我。”
他顺了一口气,缓缓走出候问室。
此时,邬志远的妻子沈霞与庄添才也已经接受完询问,小林亲自将他们送出了警局。
姜芷目送三人离去的方向,冷目灼灼。
“庄先生,你的右腿怎么了?”
她猛地出声让在场众人皆是一愣,纷纷停下了脚步。
庄添才一瘸一拐的步伐顿时一缩,背对着姜芷的他第一时间并看不出脸上的神情,接着他缓缓转身,带上了标志性的笑脸。
“姜警官,我前段时间腿脚受伤了。”
“哦?”
姜芷饶有兴味,似乎对他很感兴趣。
“方便说一下如何受伤的吗?”
庄添才紧抿着唇,看向她的目色渗出一丝寒意,只一瞬间便消失不见了。
他讨好地笑道:“一周前我帮超市卸货,一个不小心右腿搬重物时被利器刺穿,所以瘸了好一段时间。”
姜芷看似理解般点头,但冷冽的目光依旧在他身上徘徊。
“原来如此,那庄先生可要注意修养,案件需要最近不要轻易离开本市。”
“好的好的。”
庄添才点头如蒜,答应爽快。谁也没察觉转头的瞬间他目光里那抹隐藏的杀意。
三人走后姜芷他们短暂的开了个小会,分配了未来一周的调查方向。
“小林,刘伊,你们二人在审讯的时候有什么异常吗?”
她将案件照片重新排列贴在了白板上,邬志远一家,环形水塔,柯修景这三个关键线索之间究竟有什么关联?
小林率先开口:“我审问了邬志远的妻子沈霞,发现他们夫妻关系确如外界传闻那般冷淡,她甚至对与她丈夫的失踪丝毫不知情。
我查过她的出行,发现沈霞这些年都是住在外地,她是上周才搭乘飞机回到龙市。”
“有问过她为什么突然回来吗?”
“她说是看看儿子。”
姜芷在沈霞的照片旁边标注了一行红色的小字,紧接着她又开口问刘伊。
刘伊翻开笔录。
“庄添才是邬志远的同乡,公司建立开始就帮助他处理法务。他的通话记录里有好几条是打给倪萍的。”
“他和倪萍私底下联系频繁?”姜芷挑眉问道。
“是的。”刘伊点点头,继而又说。
“庄添才负责照顾邬扬的饮食起居,每隔一段时间他都会向秘书倪萍汇报近况,这些是邬志远私下里安排的。”
姜芷看着白板上复杂的人物关系陷入了深思之中,似乎在寻找什么答案。
“我曾和柯修景夜探过幽林公园,当时被一位身着白衣的男子袭击过,我开枪打中了他的右腿但还是让他逃脱了,而庄添才的右腿恰好也在这个时间段内受过伤,我不相信这世间有这么多的巧合。”
她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刘伊,你派几位警员密切关注邬志远一家的动态。尤其是庄添才我要知道他到底是真瘸还是装的。”
“明白。”
刘伊爽快答应。
傍晚八点整,警员办公室
暮色降临,墙上挂着的时钟刚敲响了八下。办公室内的灯光依旧明亮,有序的键盘敲击声回荡在空荡的室内,姜芷还在忙碌。
柯修景坠楼案和邬志远人肉失踪案今天正式合并在一起,还有很多资料和线索没有整理干净。
姜芷从证物箱中掏出半截烧焦的白绸布,思绪瞬间回到了车祸那晚。直到现在她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所谓的异类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