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课结束的很快,因为是周五,下午只上两节课,这样住校的同学就可以早些回家了。
回家的时候,才三点半,外面的太阳很大,南沐渊背着书包穿过最热闹的一条街,走在田埂上。
突然一阵恶风吹来,脚步凌乱,南沐渊被拉扯着摔进了田里的小沟中,迷迷糊糊抬眼,只看到那几个穿着校服人高马大的男学生纷纷跳下田埂。
南沐渊不管摔下来的疼痛挣扎着从沟里起身,爬到田地上,但还没有抓稳,一个脱了校服外套的男学生就一脚踹在了南沐渊的肩膀,这下南沐渊全身都浸在了沟里,双脚还陷进了淤泥里。
“就是她!”那没穿校服的男学生大叫起来,“妈的,肯定就是她,新来的学生就两个,不是她告的状,还有谁?”
“该死的,害的我们写了这么久的检讨,黑鬼那狗玩意压着我们到晚上才结束,原来都是你啊!”一堆人里走出了一个个子最高的男学生,他捡起田里的一把土就往南沐渊脸上砸,“诶,知道我们为什么这么久才找你吗?”
南沐渊甩了甩头坐在沟里愣是没有说话,几人以为是被吓破了胆,看着就放肆的笑了起来。
“诶呀,老大,这么好看的小姑娘,你动什么粗啊,吓到人家了。”
“长得确实好看,怪不得校花的名号都给她了,要不我们把她……”
“瞎说什么呢!这么好看,当然是我们老大的了。”
“啊,对啊哈哈哈哈哈哈,南沐渊?跟我吧,我保证没人敢碰你。”高个子拿着树枝碰了碰南沐渊的脸。
几人又开始大笑起来,但这次南沐渊说话了。
“傻逼。”
就好像一个睡着的人刚醒过来一样,她一把将树枝夺下,那高个子低头看着只剩一截在手里的树枝还没来得及发火就被迎面而来的刺痛吓得连连后退。
几人都失了声,看着在沟里起身的南沐渊都要上去狠狠动手,但一阵声音从田埂上飘了下来。
“这不是昨天被我们打的落花流水的几个吗?”沈涛手中抛着石头说笑,下一秒那石头飞出,准确的又一次砸在了那个高个子的脸上。
南沐渊将树枝扔掉,双脚还是出不来,这时眼前伸出了一只手,“先上来,鞋子出不来就不要了。”
孙百鸠下来了,她伸着手语气有些着急,但面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
南沐渊一把抓上,挣扎着起来了,淤泥里面的鞋子确实出不来,没有办法最后只能是光着脚了。
这边南沐渊借着孙百鸠起来了,那边沈涛直接跳下了下来,几个男学生都吓得纷纷四散开了,几个胆小的都想着逃跑了,奈何被眼尖的沈涛一把抓下,现在几个人都蹲在田里抬着眼看沈涛的眼色。
南沐渊接过孙百鸠手中的书包,叹了口气,幸好书包没摔下来。
“昨天不是说过了吗?”孙百鸠皱眉语气算不上好,“今天这么就又开始了。”
“我看呐,是昨天教训的不够啊,要不然检讨再抄五遍。”沈涛一脚踹向了那个高个子。
高个子咬着牙被踹翻了还要龇牙咧嘴的叫骂:“昨天的事已经过去了,我们教训个人,管你俩什么事儿!说到底昨天有关你们什么事,就非要装什么英雄吗?”
昨天?什么事?
南沐渊摸了摸后脑勺,有点头痛。
难道,“今天,在卫生间也是你们吧。”
“什么卫生间?”高个子疑问。
边上的几人纷纷上前提醒说道:“大哥,就是今天上午去送战书,但战书还没送呢,就被几个女生发现了,骂我们是变态。”
“啊?哈!什么啊?”沈涛笑得捂嘴,“你们做这种事现在还要下战书了?那昨天大早上的群殴人也下战书了?这,算什么战书啊!”
几个都是高二的混混,推崇着黑道的帅气,也模仿着想着可以成为那样的人,但做出来的事也只能事这个年纪的幼稚和恶劣。
现在装模做样的成熟被戳破,几人都红了脸直觉羞耻。
“诶,你们下战书也是很有特色的啊,这么连女厕所都去啊?哈哈哈哈哈哈哈!”沈涛还在笑。
这边刚从沟里出来的南沐渊还有些头晕目眩,知道了真相也是无语万分,看看过来帮自己的孙百鸠和沈涛,终于身子放松了下来,风一吹南沐渊只能冷的发抖,孙百鸠在边上自然是看出来了,将身上的校服脱下罩在了南沐渊的身上。
“沈涛,后面的事儿你解决,我们先走了。”说着就要拉着南沐渊走了。
但南沐渊没有动只说,“你们说了是给我下的战书,那我哪里招惹你们了吗?”
说罢南沐渊摇了摇晕的发沉的脑子直直的倒了下去。
再次醒过来是在陌生的床上了,床很清爽,房间很干净。
南沐渊坐起身揉了揉头,觉得后脑勺还有些疼,“有人吗?”
刚问完话,南沐渊就听到了有人进门的声音了,脚步渐近来人真是孙百鸠。
“你?”
“起来了,现在头还晕吗?”孙百鸠将买来的粥放在了床头,“先吃点东西。”
南沐渊惊奇的看着四周,又抬头看看孙百鸠,难道这里是孙百鸠的家!
孙百鸠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分早饭,看着南沐渊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问道:“怎么了?还难受吗?”
“我,我怎么了?”南沐渊摸摸有些肿起的后脑勺。
好像,昨天是被孙百鸠和沈涛救了没错,但是之后从沟里出来之后好像就没有印象了,对了!好像还问了他们为什么针对自己来着,但之后呢?
孙百鸠淡淡看着将粥递给了南沐渊开口说道:“你昨天被他们推下去之后撞到了后脑勺,昨天去了小诊所看了,说是没什么大问题,就冰敷了一下。那些找你麻烦的人是之前开学那天找别人麻烦被我和沈涛教训的人,他们以为是你,不,是新转学过来的人告的状,就把目标放在转学过来的几人身上。”
“所以昨天就是刚好轮到我了?”南沐渊脸色一凉,眼神都有些变了。
孙百鸠在摆弄小桌子没有看到,“嗯,也是这个道理。”
“那你前天和沈涛?”南沐渊顺着孙百鸠放上床的小桌子将粥放在了上面开始慢慢吃了起来。
“嗯,太突然了,路过那个小巷子就发现他们在打人,本来是想解决了就回去上课的,但那个同学伤的很重,小诊所没办法了,只能带着去镇上了。”
孙百鸠说话还是那样,淡淡的,就像是说一件很平常的事一样,语气也没什么起伏,根本就没有发现自己说的话内容有多吓人。
但南沐渊又忍不住想,没有谈恋爱,孙百鸠才不会谈什么恋爱呢!
“…那,我现在是在你家吗?”南沐渊看向孙百鸠。
“嗯,你不是跟着过来过吗?”孙百鸠奇怪的看回去。
啊?南沐渊拿起勺子的手顿了顿,看看孙百鸠还是那副样子,“我只知道你家在哪,又不知道里面的样子。”
孙百鸠吃下最后一个包子放下筷子,做了一个原来如此的表情。
也就这么一瞬间,南沐渊突然就觉得孙百鸠其实有些天然呆的成分在的。
吃完了一碗粥,南沐渊又发现别的问题,要知道昨天她可是整个人都掉进了沟里,身上应该是脏的,还有现在穿着的衣服不是自己的,低头一看,背心也没穿!
“昨天我,这个……”南沐渊扯了扯衣服看着正在收拾小桌板的孙百鸠,“那个衣服。”
孙百鸠突然眼睛亮了一亮,“差一点忘了,你的衣服昨晚我放洗衣机了,还没有晒出去。你先穿我的衣服吧。”
说着孙百鸠便走出了房间,留着南沐渊一人不可置信。
她,是这样一个反应慢半拍,抓不住重点,天然呆的类型吗?
南沐渊抿了抿嘴没有说话,掀开被子一看自己光溜溜的大腿,想要下床的想法没了。
“给,这是裤子。”孙百鸠折回来雪中送炭。
“那个,等一下,我刚才的意思是,我昨天是你帮我收拾处理干净的吗?”南沐渊拉起了衣服,那是一件白色的衬衫。
孙百鸠顿了顿,有些嚅嗫的说:“是我给你处理的,只是简单的擦了一下,里面那间是卫生间可以用。”
说罢,孙百鸠便又一次转身走掉了。
九月,秋老虎在盛夏中挣扎着想要出来,空气中弥漫着湿热的感觉,窗外的阳光就像是可以将人灼烧殆尽的烈焰一般。
孙百鸠将洗好的衣服取出一头扎进这烈焰中,窗台上晾着的衣服早就干的不行了,将晒干的衣服取下,又将南沐渊的校服晾晒好后便一头扎进了凉爽的房间里。
孙百鸠租的房子是一间一室一厅一卫的单人房,但在放置家具的时候孙百鸠将客厅的沙发茶几都扔了,格外买了一张单人床在客厅,说是方便,之后还把电视给买了换成了一张书桌,这样这个房子就变成了两室一卫了。
南沐渊拿过黑色的运动裤突然想起自己下面还光着,刚想开口,便看见了从运动裤里掉落的一次性内 裤。
嗯,还算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