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上电话后，李向阳的视线再次转向了与高桓的照片，叶凛显然是被高桓派过来的：“你到底要做什么？”

收拾妥当后，李向阳立刻开车去局里。

叶凛正靠在扶手椅上，打哈欠，看上去没什么精神。

李向阳一进来就注意到了他穿着的那件宝蓝色卫衣，那是他昨天去见高桓时，高桓穿的衣服。

叶凛明显注意到了他的眼神，故意抖了抖衣服：“我没有带衣服过来，阿桓怕我冷，给我穿的。他还说，我想穿哪件都可以。”

李向阳努力抑制心中的愤怒，别过了视线，但他的眼神中，仍然透出了隐隐的杀气。

旁边的阿琛似乎感觉到了，急忙拦在两人中间，问道：“警官，我们今天做什么？”

李向阳的心绪立即稳定了下来：“去见现场的第一发现人，你先联系。”

“是。”

等他走后，李向阳的视线就重新回到了叶凛身上，只是这一次，他尽量无视那件衣服，将注意力集中在与卫衣相当不搭的蜻蜓胸针。

“这个是他给你的？”

叶凛相当自豪：“对啊。”

李向阳的眼睛眨巴了一下，完全没眼看：“这个胸针上面有监视器？”

叶凛的表情一僵：“怎么可能。”

“他想要知道案件的所有经过，但是没办法过来，只能派你来，对吧？”

完全正确，叶凛的眼神有些心虚，但仍然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过来只会因为这个案子与我要调查的东西有关。”

果然，李向阳就猜到了他会这么说。

“叶警官要做什么，我管不了，但我想说的事，如果因为叶警官的疏忽，破坏了我们的调查......”

“不用你说，”叶凛打断了他的话，“责任我担。”

李向阳挑眉看着他，这家伙简直油盐不进。

就在两人僵持之时，阿琛突然走了过来：“警官，他说现在有时间。”

......

约瑟·斯密是第一发现人，他是在上午准备出门的时候在车底发现了尸体，据他称，发现了之后就立刻报警了。

以防万一，李良楼还是调查了他与崔嗣满的关系，结果是没有关系。就连邻居都算不上。

约瑟是因为两个月前考上了这里大学的研究生才租了这栋别墅，实际上，他们只做了不到两个月的邻居。

平时两人联系也很少，约瑟几乎不可能有杀人的动机。

约瑟是典型的外国人的长相，大而深邃的眼眸，长长的睫毛，高挺的鼻梁，金发碧眼薄唇。

他们过去的时候，约瑟正在吃外卖。

“前天夜晚十一点半到十二点在干什么？”他咬下一口包子，含糊不清地说，“我想想。”

他吃完了之后才说：“在学校参加活动。一个交流生的欢迎会。要检查我的不在场证明吗？”

李向阳点头：“如果你能配合，那自然更好。”

他又吃了一口饭，擦了擦手，拿出了手机：“我给你几个电话号码，他们都参加了晚会，你可以问他们。

不过问的时候委婉点。我可不想在莫名其妙地卷入了麻烦事后还有忍受同学们猜忌的眼光。更何况……”

他眨了眨眼睛：“我在学校小迷妹很多的，有包袱啊。”

阿琛在一旁费了很大劲才没笑出来。叶凛看的也是一脸的嫌弃。

李向阳淡定地点头：“这是自然。另外，还请将前天晚上回家的情况，以及昨天早上发现尸体的过程全部告诉我们。”

约瑟擦了擦嘴，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关于这点，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

“抱歉。例行公事。”

他无奈地说：“好吧。谁让我是良好市民呢。昨天我回来地很晚。大概是半夜两三点那个样子。因为很困，回来后我就直接去睡觉了。我当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篱笆上的铁门，你也总是像那样，不锁吗？”

“嗯。”

“为什么？”

“很麻烦啊。而且我这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您昨天不是开车去的学校吗？”

“谁在学校没个朋友。昨天男生都喝了酒，送我的是个漂亮妹子。

我和她吻别。对了，我可以把她的号码推给你。她长得相当辣。不过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她八成也只是玩玩而已……”

“行了！”

约瑟皱了皱眉，似乎很讨厌别人打断自己。

李向阳继续说：“我是怕耽误你的时间。我们只挑重点地讲。”

约瑟靠回沙发上：“行吧。谁让我是良好市民呢。你们应该还没吃饭吧。这家牛肉面还不错，就是不够辣。你们去的时候可以多点一点辣椒。”

叶凛在一旁看的直皱眉，阿琛也沉不住气了，李向阳按住他，让他冷静。

约瑟看到他们的举动就笑了：“你们要理解。我昨天大早上受了惊醒，明明是第一时间报的警，却还要被警察怀疑，一直反复的问关于尸体的问题。

是你的话，你也应该会生气的。”

李向阳表示理解。

约瑟见此才继续说：“昨天早上，大概十点多钟吧，我才起床。

泡了杯咖啡，打开了我新买的唱片，刚准备享受，却突然想到了我实验报告还没有拿回来，那个我周一就要交了，但是我还有几处没有修改过来。

我当时很急，赶忙跑到车库，却发现车锁是开的。我当时就感觉不对，加上我的监控器也被破坏了。

我当时的感觉就是那个，那个，那个，毛骨悚然。但我的梅赛德斯还躺在车库里。我当时可能是太急了，居然没有闻到车库里的臭味。

等我走出来平静了一会，才注意到那难闻的气味。我真的是。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我居然蠢到趴下去看车底。”

约瑟激动的语无伦次：“那个眼睛！那个眼睛！这么突！这么突！凶巴巴地看着我。我当时……我当时吓地手机都掉了。

我也没多想就跑了出去。冷静了很长时间，就去报警了。之后警察就来了。

我就待在房子里。他们不安慰我。还轮流问我相同的问题！凶神恶煞的，好像我就是犯人一样！也不让我出去。我点的外卖他们还要拆开看一眼！你说他们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