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彪哥,我要出门走走,你要不要一起?”
龙彪一点兴趣都没有。
东厂从来都没有处理过什么大案子,按照魏庆的猜测,想来宁木锦会私下安排她所希望的事情。
想到这里,魏庆赶紧来到了东厂宁木锦的房间前。
果然,很快,一个穿着休闲服的男子从房间里走了出来,魏庆紧随其后。
一直跟着,这位男子来到了后门,看样子是个密探。
魏庆在追踪东厂密探,却不知道龙宿也在暗中盯着她。
倒不是严莫对魏庆的猜忌还没有消除,只是魏庆这一次的行动,都是严莫的故意为之。
这次的失踪事件,影响很大,而这龚太傅是最大嫌疑人,却是最受陛下信任的人,而且和严莫也有些关系,光靠一个镇抚司,根本不可能动摇这位龚太傅的根基。
而且,陛下也有庇护龚太傅的意思,就算严莫拿出所有的证据,陛下也不会相信。
如果能够将东厂拉入其中,那么严莫这边便多了一份保障,有了东厂和镇抚司的压力,陛下便是想要置之不理,也很难做到。
案子已成定局,严莫知道魏庆绝不会甘心,既然不能依靠镇抚司,那就只能去寻找宁木锦了。
宁木锦垂涎镇抚司,如此重要的线索,他当然不会错过,在魏庆的带领下,他落入了严莫布置的陷阱。
如此一来,镇抚司和东厂就成了一条船上的人,以后可以并肩作战了。
不过,这只是一个案子,等案子破了,他们还是会互相仇视的。
魏庆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龙宿躲在木丛中,一动不动,宛如一座巍峨的大山。
直到夜幕降临,四周空无一人,才有了些声音。
一顶软轿送到了后院门口,不一会儿,便见一位老人被太师府家主的管事给扶了出来,飞快地上了软轿,只是夜幕下老人的相貌并不是很清楚。
“走,快点!”
那名管事也换上了一身寻常下人的服饰,不过相貌并未改变,所以魏庆一眼就认出,那名进入花轿中的老者正是龚太傅。
轿夫走的飞快,一看就是武功高强之辈,她离东厂密探还有一段距离,她小心翼翼,有东厂暗卫在,魏庆也就放下心来,远远的跟在后面。
魏庆跟着东厂密探从城中心到了城外,周围都是一片死寂,只有远处才能看到一些灯光,马管家,将铁门的锁给解开。
“大人,请小心。”
龚太傅下了马车,由于有两个抬轿的护卫,那东厂密探也不敢太过接近,稍作停顿,便掉头回去,跑出一段距离后,又飞快加速,瞧他那模样,多半是要回去向东厂报信。
根据计算,只有一个多小时的样子,而魏庆的速度已经很快了。
那人刚走不久,龚太傅便带着他的管家从内室中走了出来,这次龚太傅的手中还抱着一个包裹,看起来像是一个木盒子。
龚太傅显然对这个盒子很重视,死死抱着,不肯让管事去碰,上了马车后离开了。
直到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魏庆才从大树后面走了出来。
这个院子位于一片偏僻地,不过四周打扫的很干净,到处是有人居住的迹象。
如今镇抚司都贴出案子已经结了的公告,想必那位龚太傅也是完全放下心来,他三更半夜来这里,想来是有什么要事。
如果魏庆想要得到答案,自然是要进入其中一探究竟。
魏庆走进了卧室,挨个检查了一遍,发现卧室里到处都是灰尘和蜘蛛网,与外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魏庆赶紧上前一看,赫然是一个女人,这女人长得和司马琴一模一样,只不过她的身体还有些温度,而在她的胸前则有着一道鲜红的痕迹。
鲜血还未干透,但司马琴已经死得不能再死,她死得很快。
魏庆掀开了衣服,整个人都呆住了。
在司马琴的胸膛上,有一个巨大的窟窿,里面的心已经消失不见了。
司马琴也是如此。
龚太傅不会是来取司马琴的心吧,这么多女人,他怎么会只取她的心?
除了司马琴的那张长桌之外,还有一张长桌,长桌上摆放着许多精致的刀片,有的刀片上还带着一些鲜血。
可是,不管是地面上,还是司马琴的身体上,都不够一个人正常的血液量,这些血究竟跑到了什么地方去了?
地面上一尘不染,空空如也。
魏庆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倒在桌上的司马琴,她的衣服破破烂烂,没有了往日的雍容华贵,虽然脸色苍白,但还是能够看得出来她的美貌。
原本美艳不可方物的她,却在一夜之间,变成了一缕幽灵。
魏庆将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找了一圈,却什么都没有找到,甚至连那颗心脏都找不到,这让她很焦急。
算计着时间,东厂的眼线也差不多要入城了,她要在宁木锦等人到来前,拿到确凿的证据。
这座府邸内一片残破,似乎被遗弃了很长时间,如果找不到凶手挖心脏的痕迹,那么就算将司马琴的尸首放在龚太傅的面前,他都可以说得为自己推脱得干干净净。
一栋废弃的府邸,谁都可以进来,要说是龚太傅的话,那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如果你有灵,还请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查到伤害你的罪魁祸首。”
四周鸦雀无声,魏庆不知为何,心脏猛地一跳。
她一定是中邪了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在这荒山野岭,一栋废弃的房子里躺着一具尸体,那岂不是要被鬼给盯上了?
嗖嗖嗖!
一股阴冷的寒气猛地将关闭的大门打开,让魏庆猛地一惊。
嗖嗖嗖。
尘土飞扬的帘幕在狂风中猎猎作响,宛若一位衣着华丽的少女在空中翩翩起舞,令人心惊胆战。
“琴大小姐,我只是想要找到伤害你的证据,并没有想要你出来,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商量一下,不要这么吓唬我!”
狂风呼啸,帘幕被吹得猎猎作响,这一次,魏庆的祈祷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桌上的烛火,在狂风中忽明忽暗,但却并没有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