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红得耀眼的花朵,无比鲜艳,无比璀璨,没有一丝枝叶的痕迹,它们散发出的独特香气,给人一种超脱现实的神秘感。
集体的好奇心驱使他们异口同声地询问:“那些红色的花朵是什么?”
我缓缓开口,解释道:“那是彼岸花,也被称为曼珠沙华。传说中,它生长在引领灵魂的三途河畔。
花香之中蕴含的魔力,能够唤醒死者生前的记忆。彼岸花的特别之处在于,花开时看不见叶,叶生时花已落,彼此永不相见,代表了生与死的永恒错过。
它们盛开在黄泉路上,从远处望去,仿佛血色的地毯铺展开,因其艳红如火,故又有‘火照之路’之称。”
他们听后,眼神中流露出难以置信的震撼。
我趁机补充:“传说中,亡魂便是沿着这些花的指引,走向阴曹地府。”
唐威突然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插话:“这么说来,我们是不是也要步入阴间之旅了?”
我神秘兮兮地回答:“难道你没有想过,秦陵的必经之路,白金城,本就是通往阴界的门户吗?”
增林老沉声说道:“关于白金城的记载,最终只留下一句话:‘白金城,彼岸花,幽冥道,现鬼神。’”
听到这里,我心中不禁一惊,难道他对这一切的了解,竟不亚于我吗?
我忽然意识到林老正带着我们深入密林,这让我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恐惧:“林老,我们这是要深入森林吗?或许我们应该先做些准备……”
我话音未落,林老便断然回答:“大家有没有注意到,我们现在正行走在一条无路可退的道路上,唯有向前方探索……如果我们再犹豫,我担心会有人精神崩溃。我们最好加快脚步,去看看前方是否有所发现!”
直觉告诉我,这条道路异常危险,正是一条不归路。
不久,我们刚踏入树林,张俞就被地面的藤蔓绊倒,摔得四脚朝天,当他艰难地爬起时,他的模样令丘岩大吃一惊:“啊……你的脸怎么了?怎么满脸都是血?”仔细一看,不仅仅是脸,张俞的全身都覆盖着血迹。
张俞一看到自己浑身是血,立刻惊恐地尖叫起来:“我这是怎么了?我怎么会满身是血?为什么我自己却一点感觉都没有?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的尖叫声在密林中回荡,仿佛有人正在剥皮抽筋,那撕心裂肺的哀嚎使人听来胆寒,寒气逼人。
许老头呼唤我注意一棵巨树:“看那棵树,发生了什么事?好像树干上有东西在往下流。”
我靠近一看,树皮裂缝中正渗出浓稠的红褐色液体,宛如鲜血一般。
这让我想起了祖父的笔记中曾提到的血树,一个早在四百年前的小冰河时期就已经灭绝的古老树种。
血树,似乎是植物界中的嗜血僵尸,幼树靠吸食动物或人类的血液生存,而成年后的大树则开始分泌类似血液的液体。但没人能确定,血树分泌的是否真的是血。
血树的种子似虫体,成熟后会寻机附着于人身,悄然钻入体内生根发芽。其根须沿血管蔓延,最终使人体血管甚至全身破裂。
触及地面后,这根须迅速扎根生长,一夜之间可长成粗壮的大树。之后,血树便停止生长,保持着一种不生不灭的状态,直到有新的过客出现,它的种子便迅速成熟,准备再次传播。
张俞不幸倒在了一颗血树下,现在全身被血红色的树汁覆盖,不知是否像笔记中所描述的,已有血树的种子在他体内悄然潜伏……
老赵目睹了张俞在恐慌中试图擦去身上的血迹,同时伴随着泪水和呜咽。或许是出于同情,他赶紧走过去,开始帮张俞清理那些看似血液的树汁。
他们都没有意识到那其实是血树的树汁,并不是张俞本身的血。
我正准备告诉张俞快点脱下衣服,彻底清洁一下自己,但话还没说出口,张兴凡突然尖叫起来:“啊……有东西从我身体下方钻了进去……我没在骗你们,我真的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就从我的后面钻进去了……难道是虫子吗?”
真糟糕,如果那确实是一粒血树种子,我确信——那张俞的生命可能就悬了。
不过,根据笔记上的描述,他不会痛苦地死去,一切发生得太快,人体会在瞬间被血树幼苗撕裂,化为细小的碎片……
赵研究员对周围的恐怖毫不在意,单独一人蹲在地上,专心研究那棵“流血”的树。他一边观察,一边迅速地在笔记本上记下自己的发现……这绝不是个好兆头。
在这种充满诡异的环境中,最容易遭遇不幸的,除了胆小的人,就是过分好奇的人了。我实在不希望赵研究员也像张俞那样遇到不测。
我请求老赵务必保护好赵研究员,避免再出现任何意外。
老赵却反过来说‘他必须保护我,他相信只要我安全,对他来说也是最好的保护’。
我不明白他这逻辑从何而来。
在大家催促下,赵研究员才依依不舍地站起身,他意味深长地说:“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我从未想过自然界中竟然存在这样的神奇物种。若非亲眼所见,我几乎不敢相信,世上竟然有能流血的树!这真是奇异至极!”
我出于好奇,询问赵研究员:“赵研究员,您真的一点都不害怕吗?在这无人烟的荒野中遇到这种流血的树,您不觉得这非常异常吗?”
赵研究员愣了一下,然后回答说:“害怕?有什么好害怕的?这世界本就充满了我们难以想象的奇异现象!记住,世上没有我们做不到的事,只有我们想不到的。
你的想象有多广阔,这个世界就有多神奇。年轻人,知识的海洋是无边无际的,因为这个世界本就是千变万化,充满了未知和奥秘……”
“我可不这么看。”我坚定地反驳,心中却充满了难以言表的压抑,仿佛一层隐形的忧虑笼罩着我的心灵。
沿着林老的步伐,我们深入森林的腹地,踏过未知的小径,走了将近两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