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还没来得及开口表达自己的想法,施义恩就先一步冷冰冰地切入了话题:“绝不行,这小子心术不正。”他的话直戳我的软肋,让我在场面上略显尴尬。
施茹儿显然对此并不买账,她反驳道:“心术不正?你还大大方方地把他带回家?”言罢,她转身气鼓鼓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留下我和施义恩对峙。
施义恩紧接着用一种充满警告意味的语气对我说:“小子,给我记住了,别想打我女儿的主意。”他那满是不屑的目光仿佛在说,我根本就不配得上施茹儿。
不得不承认,按照常理,我确实配不上她。
施茹儿不仅容貌出众,学识渊博,而且出身于一个小康家庭,而我呢?除了颜值尚可,真的是一无所有。
随着第二天的到来,晨光熹微之时,施茹儿便来找我,说要带我去学校。虽然我心存欣喜,但我的腿伤让行走成了问题。
最终,是施义恩找来了一副拐杖,这才让我得以拄着拐,与施茹儿一同踏出家门。
在通往学校的路上,我们谈论了许多。我将这段时间以来的所见所闻倾诉给她听,她大多时候都是静静地聆听,偶尔插上几句评论。
当提及王孀妇的诅咒之说时,施茹儿义愤填膺,坚称那不过是迷信,是对女性的不公。我连连附和,只为能看到她的笑容。
抵达学校后,她与一位老师打了声招呼,然后引领我进入了教室。
徐乔一眼见到我,便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好奇地问:“你怎么受伤了?这次又是在捉鬼还是对付僵尸?”
我告诉她这次是与“尸妖”搏斗,徐乔对我的能力深信不疑,迫不及待地要我分享这次的经历。
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一个带有嘲讽意味的声音打断了:“原来是个小道士,这种人怎么就混进我们的教室了呢?”
发言的是个瘦削的男生,长相让人不怎么舒服,那副自高自大的神态更是让人反感。
徐乔怒视着那男生,义正言辞地反击:“张斌,你在说些什么啊?”
张斌却一脸讨厌地笑着回应:“小辣椒,别人或许怕你,但我不怕。”
就在这时,施茹儿挺身而出,冷静地说:“他是我的朋友,是我带他来的。”
张斌见状立刻改变了态度,笑容满面地说:“茹儿,我这不是为了你好吗?这种小道士还是离远点好。”这时,我意识到这张斌肯定是对施茹儿有意思的人之一,显然是在吃醋。
施茹儿毫不留情地回应:“我的事,你最好少管。”她的话音刚落,一位中年男性走进了教室,虽然我没有上过学,但直觉告诉我,这位必定是一名老师。
随着刘老师的介绍,教室内的喧嚣逐渐平息。他向全班介绍说我是一位新加入的旁听学生。刘老师,一个教授语文的中年人,受到了学生们的普遍尊敬。
我被安置在施茹儿旁边的座位上,尽管我试图集中注意力听讲,我的思绪却不可避免地飘向了最近发生的诸多事件。
尸妖的威胁虽然已经解除,但那个操纵一切的幕后黑手依然是我心头的大患。
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我被刘老师的声音惊醒:“新同学,请回答一个问题。”
这突如其来的提问让我措手不及。在学校,我原本以为老师讲课是一种单向传递,没想到还会有互动环节。
我立刻站起身来,却因为腿伤而差点跌倒,这一幕引起了教室里的哄笑,张斌尤其笑得最过分。
我意识到这张斌似乎已经将我视为了眼中钉,非得与我较劲到底。尽管我勉强稳住身形,尴尬地说:“请问老师,您想问什么?”我的回答再次引起了一阵哄笑。
我彻底迷惑了,不明白自己的话哪里引人发笑。
施茹儿满脸通红,小声提醒我:“是叫刘老师。”我随即更正:“刘老师,请问您要问什么问题?”尽管更正后又一次引发笑声,我知道自己又失言了。
刘老师继续说:“这位新同学,我刚刚提到的是《滕王阁序》的作者……”
《滕王阁序》对我来说再熟悉不过,从小爷爷就教过我。
我没等刘老师把话说完,就急切地接道:“作者是王勃,您想问什么?”
刘老师显得有些惊讶,随即问:“既然你知道是王勃,能否背诵其中几句?”
我正要答话,就听见徐乔为我辩护说:“刘老师,这样对新同学不太公平吧?您还没讲解就让他背诵。”
我这才注意到黑板上写着《滕王阁序》的开头,显然刘老师还没有讲解完毕。
张斌趁机嘲讽道:“看吧,这小神棍连字都不一定认得。”他的话立刻引起了一片哄笑,几个拍马屁的跟班也开始附和,甚至有人讽刺我应该去写小说,质疑我是否认得字。
当教室里变得一片混乱时,徐乔试图为我辩护,但她的声音很快就被压了下去。
我看到时机已到,便深吸一口气,用内气使声音变得洪亮而宽广:“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星分翼轸,地接衡庐……”
我的声音一下子压过了所有的喧闹,而我背诵的正是《滕王阁序》的开头。
我对着台上的刘老师展开了微笑,自信地问:“还需要我继续背诵吗?”
从小便能熟练背诵的《滕王阁序》,对我而言易如反掌。
刘老师看了看我,面带微笑地回应:“不必了,不必了。我之所以提问,只是想提醒你上课需要专心听讲。”他的语气明显变得更为和蔼。
我默默地坐回座位,侧头就看到施茹儿正在偷偷地向我投来赞赏的笑容,她的笑容如此动人,令我一时心神俱醉。
课程继续进行,但我的心思早已随施茹儿而去,对于刘老师的讲解,我再也听不进去。
课堂接近尾声时,刘老师又对另一位同学提出了问题。这名学生显然也像我一样心不在焉,久久无法给出回答。
突然,刘老师的声音变得异常严厉:“无用之人,何必留在世上,拖出去斩了!”他的声音在瞬间变得庄严严肃,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杀意,完全脱离了一个教师的身份,反倒像是一位决断果敢的将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