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庆疑惑,她已经调查清楚了,怎么可能会破坏这个计划?
严莫这是要抢功劳了。
他们出了那座废弃的房子,严莫和魏庆两人忽然躲进了灌木丛里。
不多时,宁木锦一行人就朝那座废弃的府邸赶了过去,还好没有遇到他。
“老爷,你为什么不阻拦他,这样岂不是白白把到手的功劳送人了吗?”
“你知道个什么,我的好事已经被你破坏了,就算我阻止了他,也改变不了什么,我们还是回到镇抚司吧。”
严莫拉着魏庆往后退去。
回到镇抚司之后,严莫就开始吩咐道:“好好看着,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放她出来。”
魏庆此时正被关在镇抚司中,众位锦衣卫兄弟并不清楚怎么回事,但严莫的语气很严肃,他们心中充满了疑问,却没有一个人敢于开口询问。
至于龙彪,他想去看看魏庆,但得到的只有魏庆一个冷漠的眼神。
“龙彪哥,你已经将我的糕点全部吃光了,为什么还要将我的消息汇报给大人,你可知道,大人可是要取我性命的。”
龙彪却大大咧咧地笑了起来。
“你我虽是兄弟,又同属镇抚,大人问起来,我还能藏着掖着?”
魏庆说不出话来。
“我不会再送你糕点了。”
“喂喂喂,魏老弟,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一晚上都没有休息,魏庆累得够呛,也不多说什么,直接倒在被窝里呼呼大睡起来。
第二日清晨,严莫再次将魏庆从被窝里拖了出来。
“跟我去皇宫。”
魏庆懒洋洋地躺在车厢内,时不时地打个呵欠,偷偷看了一眼严莫,却见他神色冷漠,一副要出事的样子。
“大人,为何要入皇宫?”
“你有了新的发现,怎么能不告诉陛下呢?”
魏庆心中疑惑,如果她真的要向陛下汇报,为什么严莫昨天夜里不进皇宫汇报,而不是今天?
废弃的府邸,应该是被宁木锦翻遍了。
在严莫到了之时,林老公公叫住了他:“严大人请留步,宁厂公已经进去了。”
魏庆暗自好笑,没想到严莫也会有晚来的时候。
“把严卿也叫进来。”
因为陛下的吩咐,严莫立刻就把魏庆领进了大殿。
宁木锦立在一边,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看向严莫的目光,充满了喜悦。
“怎么这么早就来报?快说。”
陛下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呵欠,脸色有些发红。
宁木锦道:“陛下,微臣昨夜看到龚太傅大人离开京城,微臣担心他的安危,就暗中让人跟踪,看到他走进一个废弃的宅院,久久没有离开,微臣就冲了过去。
可没想到里面竟然发现了司马家容小姐的尸体,微臣就想到严大人最近处理的那个失踪案子。
如果严大人说紫风大人招供了,那么这件案子所发生的种种,不知道严大人要做何解释啊?”
“什么!”
陛下被吓了一跳,半晌都没有出声,沉默中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压。
严莫很干脆地承认了自己的错误。“请陛下宽宏大量,紫风自认有错,我也曾命人去找过司马姑娘以及丹鼎,但却被宁厂公捷足先登!”
“呵呵,严大人,我刚才说的话你听到了吧,我手下的人看到了龚太傅是从外面进去的,也就是说紫风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而龚太傅是这件事的罪魁祸首。”
“宁厂公,可能是龚太傅不小心进去的,你没有证据,不随便冤枉谁!”
“天下皆知,龚太傅沉溺于修仙之术,暗中指使紫风为他做事,而他自己却借此大开杀戒,铁证如山,你还有何话可说?”
“够了!”
原本一言不发的陛下,此时却勃然大怒,猛地将桌子上的一切都摔在地上。
三人连忙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魏庆偷眼看去,只见陛下气喘吁吁的端坐在台上,苍白的面庞上透着一股浓浓的潮红,看起来更加的油滑。
这一幕,实在有些古怪,似是中了毒。
莫非,这就是服用丹药的结果?
平日里,魏庆或许并不在意,可是昨天这龚太傅才刚刚完成了炼制,而且还用了这么多的性命,他怎么可能只想着自己的寿元。
将那枚丹药交给陛下,她也很想知道,那枚丹药到底有何功效,如今一看,也不过如此嘛。
只是,严莫为什么会如此维护龚太傅,难道两人之间的感情真如龙彪所言?
魏庆也不知道该怎么看待这些事情。
别人不明白,严莫却明白,宁木锦将那龚太傅子拉下水来,自以为有了功劳,却不想这是对陛下的一记耳光,更将陛下的一只手给废掉了。
天下间,唯有那些大人物才会如此执着于长生,而龚太傅之所以能得到陛下的信赖,也并非没有原因。
毕竟从明面上看,宁木锦也算是立了大功劳。
“严莫,查实一下,宁木锦所言,是否属实?”
陛下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严莫,如此天大的事情,你居然还不告诉我,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欺君!”
“是我无能,还望陛下见谅。”
严莫坦然承认自己的罪行,让陛下有一种被打脸的感觉。
“张口闭口都有罪,你的眼中可还有朕?”
严莫神情漠然,磕头如捣蒜。
“属下不敢。”
陛下恨得牙痒痒,左右看了看,也没什么可扔的,随手拿了个瓷坛,就往严莫身上砸去。
但力量不足,只是砸在了石阶上。
魏庆越想越是奇怪,陛下整个人都透着一股疯狂的颓废,这是消耗过度的征兆。
简单来说,就是外强中干。
宁木锦也是吓得魂飞魄散,原本是他立下了大功劳,谁知道陛下会发这么大的火,哪怕他有心在旁边煽风点火,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算了,暂且饶严莫一命,以后再找他算账。
沉默片刻,魏庆抬眼,就见陛下坐在那里,双眼紧闭,呼吸急促,脸上的潮红也消退不少。
看来,这药的效果已经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