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钻入云层的神秘飞机却再也没冒出头。
这一切反倒想她自己的幻想。姜芷拉起遮光板决定小憩一会。客舱深浅不一的鼾声此起彼伏,深深具有催眠作用。
没几分钟,姜芷就进入了梦乡。
“先生们,女士们,我们将为您提供餐食,茶水与饮料欢迎您选用,需要用餐的旅客请放下小桌板,为了方便其他人在供餐期间请将桌椅靠背调至正常位置,谢谢。”
下午一点,空姐准时来派发午餐,饥肠辘辘的旅客纷纷开口点餐,一时间客舱里人声鼎沸,嘈杂喧闹起来。
姜芷简单要了一杯咖啡和抹茶小蛋糕在座位上默默吃了起来,她再次看向窗外此时的云端层层叠叠再也瞧不见刚才奇怪的场景。
数名空姐整洁得体,礼貌谦逊,灿烂的微笑使每个接近她的人都感到舒适和愉快。她们很快便分发完餐食推着小车缓缓回到厨房。
那抹婀娜多姿的身影很难不吸引着人们的视线。姜芷咬着小面包目光却停留在空姐的身后,在地面凭空出现一串湿漉漉,带血的脚印。
那串脚印一直跟随着她们进入布帘后陡然消失不见。
姜芷此刻面色难看极了,嘴中面包咽也不是,吐也不是,她将剩余吃食归拢到一个塑料袋中,扭头开始环顾四周。
如果在万丈高空之上的飞机里还莫名有异类作祟,那她就算是有灵石护体也奈何不得。总不见得插上翅膀飞出去吧。
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得观察一番才放心。
这不看不知道,一观察姜芷才惊觉这飞机上的人真的少得可怜。根本没有柜台小姐说的那种人满为患。
整个经济客舱也就只坐满了一半,剩下的座位零零散散分布在各个角落。其他旅客倒是没有过分异常。大家都在忙碌着手头的事情,舱内十分和谐。
就在她逐渐放松警惕之际,身边的座位突然窜进来一个人。
定睛细看一眼,姜芷只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呼吸近乎停滞,她的脸上一瞬间闪过各种表情,最后情绪定格在了一种震惊之上。
是那个男人。
那个在回国飞机上,疯疯癫癫,大放厥词的神经男子。
他居然也在这架飞机里,这究竟是巧合还是蓄意呢。
姜芷呆愣在原地,一时没了动作。男子面色倒看不出丝毫诧异,他笑嘻嘻的抓住姜芷的手腕,露出满嘴牙齿哈哈大笑起来。
“姜警官,好久不见!”
“怎么是你?”
姜芷死死盯着他,那双深邃的眼睛中闪烁着探究的幽光。
“姜警官,不是警告过你吗?要小心地心人的诅咒。”
他嬉笑着脸上泛着诡异的光芒。
“快了快了,这下你逃不掉了。”
说罢,他感到异常兴奋,解开安全带在过道疯狂地跳舞着仿佛被魔鬼附了身。引人注目的举动很快招惹了其他人侧目观看,他们纷纷转过头来朝着将之的方向注目。
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脸顿时浮现眼前,姜芷喉头哽咽,单手牢牢抓住了座椅扶手。
被骚扰女生,愤愤不平的中年男人……
他们竟然全部都在。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看出姜芷心里的不安,男子笑着娓娓道来。
“这是一个关于上帝的故事,从前有一个无辜的人和一群有着各种理由却万分该死的人们上了同一架飞机。
上帝让这架飞机惨遭坠毁,那人死后去找上帝理论:我什么坏事都没做过,凭什么我也和那群人一起去死?”
他话锋一顿,面向脸色苍白的姜芷开心地手舞足蹈,伸出手臂在空中游走划行。
“上帝说:你以为凑齐这一飞机的人,我容易吗?”
“哈哈哈……”
他病态的笑声在姜芷耳边环绕,就像是一把迟钝的锯子一下又一下的据动着腐朽的木头,尖厉而刺耳,让人无法忽视。
周围寂静极了,客舱里的乘客仿佛进入了静止时间,他们并没有像上次那样恐慌尖叫甚至高声呵斥男子。
反倒一如往常般做着自己的事情,仿佛这名癫狂的人根本不存在一样。只有姜芷一人能看的见他。
他冲到客舱最前头单手做了个握话筒的手势,开始神智不清的不断重复着一句话。
“临别遗言,赶快说出你们心中最难以言表的罪恶来祈求上帝原谅吧。”
随后,他拳头半握将’话筒‘递给第一排座位的旅客。那名乘客仿佛被控制了神智,眼神迷离手脚迟钝,踌躇了半天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我有罪,我妈妈得了癌症但我却自私的不肯拿出钱为他治病。”
说完,他掩面失声痛哭起来。男子轻声安慰他。
“别怕,别怕,一会就让你第一个脱离苦海。
紧接着,他又将‘话筒’递给了第二位女生。
“我也有罪,我在校园一直霸凌一个穷学生,她不堪受辱最后跳楼自杀了,没办法,谁让她自尊心这么强呢。”
“那你还蛮可恶的哟。”
男子笑眯眯,发出了最终的制裁。
“我决定还是让你第一个先死。”
他刚说完,座位上看着小巧的精致女生便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咔咔咔。”
空气里清晰传来嘎嘣嘎嘣的声音是从骨头直达头顶的惊悚,女生的脑袋竟原地旋转了180度。
面如死灰的脸最后定格在姜芷的视线里,女生嘴角勾起,眼珠上扬露出眼白发出细微又诡异的呼喊。
“姐姐,下一个,该你了。”
男子满意的点点头最后来到了姜芷的眼前,他递上话筒正要说些什么,姜芷却轻轻地推开了他,身体僵硬的缓缓回过头。
“所以,我有什么罪呢?”
“没有吗,真的没有吗?”
男子瞪大双眼,面色夹杂着莫名的阴沉。
“修女院的那个夜晚,快说,你杀了谁?”
姜芷闻言微楞了片刻,她猛地掏出钥匙上的指甲刀挂件,不紧不慢的合上了小桌板,嘴角露出了一抹捉摸不透的笑,眸光森冷。
“你怎么会知道。”
“猜对了吗?”
男子振臂高呼,看起来开心极了。
“不。”
姜芷摇摇头,反驳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