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终于清醒了，看来我们之间的事情也告一段落了。”施义恩一边说着，一边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虽然我敢打赌他的心里此刻一定乐开了花。

他的目光始终锁定在杰克身上，仿佛是在说：现在既然醒了，还有什么是我们不能说清楚的呢？

此时的杰克就像是被施了魔法，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对眼前的一切不敢置信。

“杰克先生，您怎么不说话了？刚才不是还言辞激烈吗？”我试探性地问道，脸上带着一丝胜利者的得意微笑。

“这……这不可能，你们一定是在骗我……”杰克的声音颤抖着，他不停地摇头，似乎想要从这难以置信的事实中逃脱。

施义恩不耐烦地接过话茬：“你还打算抵赖到什么时候？”看着杰克结结巴巴，无法组织出完整的句子，他不无讽刺地提醒。

“我不是在抵赖，我只是……”杰克挣扎着想要解释，但话语之间却透露出无力和迷茫。

何义东在旁边观察了一会儿，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这直接要求磕头认错似乎太过了。不如这样，我请大家吃饭，以此道歉如何？”

虽然这样做在场的每个人都知道是何义东给足了杰克面子，但杰克之前对华夏中医的贬低确实让人难以忍受，若不让他为此付出一些代价，似乎也说不过去。

我接着说：“吃饭固然是件小事，但我们华夏的尊严远比这重要。杰克先生，您之前的话已经说得太绝了，现在想要收回，显得有些勉强。”

我一说完，杰克的脸色变得异常尴尬，满脸通红。

何义东试图再次缓和气氛：“或许，让杰克先生减半年的薪水，作为一种补偿如何？”

我没有回头，继续坚持我的立场：“君子固穷，不忘其道，这是我们华夏子孙的根本。”

“我愿意接受赌注的结果，向你们磕头认错。”杰克终于妥协，正准备下跪，这时施义恩迈出一步，拦住了他：“只要你公开承认中医优于西医，我就不要求你下跪了。”

这显然是施义恩的真正目的，为了证明中医的优越性。

杰克却依旧固执己见，坚定地回应：“我无法代表整个西医界，我个人的失败并不意味着西医不如中医。”即使面临极大的压力，他仍旧不肯轻易放弃自己的立场。

我不再多言，既然杰克选择了这条路，就让他跪下磕头认错吧。这对我来说，无疑是一个值得夸奖的成就。

施义恩没有再尝试阻止，而是后退了一步，表示了默许。

“既然你不愿意争取，我也无法强求。”杰克终于下跪，磕下了头，周围的人都转过了头，唯有我和施义恩静静地站着，目不转睛。

“够了，起来吧。”施义恩终于开口，这次他的装作若无其事让我感到格外的舒适。

施义恩看着杰克黯然离去的背影，我在心里暗自发笑。

的确，人在说话时，千万不要言之过绝，最终尴尬的往往是自己。

何义东留下几句客套话后，也率领他的伙伴离开了。此时，病房内只剩下我、李季、张斌和施义恩。

张斌对我满脸疑惑，仿佛对最近发生的一切毫无头绪。李季耐心地向他解释了一遍近期发生的事件，直到张斌终于想起了那晚他们在树林里的遭遇。

他们本意是想装扮成鬼魂来吓唬人，却不料真的吸引了一群真正的鬼魂。

十几个女鬼，每一个都是吊死的，长着恐怖的舌头，其中一个甚至拉着张斌，想要他下地为她做男人。

那一刻，张斌惊恐至极，直到昏厥过去，对之后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以后别再去那种地方了，你的命格轻浮，容易招惹不干净的东西。”我一本正经地教导着张斌，仿佛自己已是老江湖。

如果是在事件发生前，张斌肯定早就不耐烦了，但现在，他对我言听计从，仿佛我说的每句话都是金玉良言。

“陈锐，我错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大哥，我张斌愿意跟随你。”

就在我们对话间，我突然注意到病房窗户外一道黑影掠过，随即房间内降下一股寒气。考虑到张斌的病房位于二楼，外头不应该有任何人。

我迅速走到窗前，发现窗户上凝结着许多水珠，它们模糊地组成了一个人脸的轮廓，好像有人刚刚还站在那里偷窥。

“这是水珠？难道是水鬼？”我心中疑惑。但很快我便摇头，这更像是水蒸气留下的痕迹。同时，我下意识往下一看，只见一个黑影瞬间消失，无影无踪。

“出什么事了？”施义恩走到我的身后询问。

我不想让他们担心，便摆了摆手，表示一切安好。我回到张斌的床边，又聊了几句，随后便准备离开。

在临走前，我特地留给张斌两张护身符，叮嘱他一张随身携带，另一张放在枕头下，切记不能沾水或其他不洁之物。

我强调，符咒之物最忌讳污秽，相对于水，更怕不干净之物。

离开医院时，小四悄悄向我询问刚才的情况。我没有对他隐瞒，坦白了一切。

“这家伙没去招惹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确实，我也有这样的预感，所以才留给他护身符，希望能在遇到非道行深厚的恶鬼时保他安全。如果面对的是鬼王那种级别，恐怕就连我自己也束手无策了。

当我回到药铺时，发现施义恩正兴高采烈，他坚持要我和小四陪他喝酒，说自己今晚怎么也睡不着。虽然我对酒本身并不感兴趣，但我的心思更多在施茹儿身上。为了让施义恩高兴，我们三人就边喝酒边聊天。

施义恩的兴奋程度显然不同寻常，他感慨道，这么多年来，我们一直被外国人看不起，今天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他坚决不认同西医比中医更优越。

喝得微醺的他，突然开始言之凿凿地说：“以后要让茹儿……”我心想他可能会说让茹儿成为我的妻子，却没想到他接下来说的是让茹儿出国留学，去学习西医，他认为将来中西医结合才是无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