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以为日记可能已经结束,或者作者已经放弃继续写作时,我的手指突然触摸到了明显的沟壑感。
我急忙打开打火机,将日记放在腿上,“时间已经接近七月!”我读到这几个字时感到惊讶。因为与纸张上其他文字相比,这些字显得格外轻盈,颇为突兀。
在我翻阅日记的过程中,一种奇怪的感觉悄悄袭来,仿佛这些文字出自另一个世界之手。
我摒弃杂念,专注于手中的文字:“它正逼近我,甚至在梦境中也不放过我……我梦见它残忍地杀害了一个人,随后用斧头将其首级砍下,小心翼翼地将之收进一个木制盒子内,那个盒子……”
作者的笔触戛然而止,短暂的停顿之后,似无必要地加上了一句话:“我如今心中充满恐惧,恐惧有人会发现那颗人头。”
这话一落笔,文字再次变得沉重:“那个盒子被藏在了地下室,我亲眼目睹了它悄无声息地带着那盒子进入地下室,此后还多次返回,并将地下室的门锁上。而那把钥匙的下落,我也是知晓的!”
当我翻开下一页的那一刻,突感周遭空气凝固。仿佛有什么东西从黑暗中向我逼近,或者,它一直就在那里,而我手中的日记正是它的物品。
我紧皱眉头,一时难以置信,目光从跳动的火苗转回至日记本,心中充满了不安:
“我决定下地下室一探究竟。虽然心中恐惧,但我必须确认,那颗人头……那个被它害死的人,究竟是谁,该死,我并非它的一份子……我必须揭开它的所作所为!”
火苗似乎也能感受到周围恐惧的增加,不安地摇曳着。
“地下室的走廊冰冷而漆黑,我试图控制着自己的步伐,生怕发出任何响声。因为我害怕它也在这里。”
“一片漆黑,这不是我三年前记忆中的地下室,哎,三年未曾踏足,这里当然已是物是人非。但我仍能辨认出一些熟悉的地方。”
“这条长长的走廊,黑暗而寂静,我清楚地记得,就是从这里,我三年前逃出生天。只要再快一点……不要慌……得小心行事,可能会有成群的老鼠,而且它们可能携带毒性!”
日记在此暂时画下了休止符,但我没有急于翻开下一页,而是审视起自己所处的环境,心中不禁萌生出一个念头。
“这里会不会就是日记中提到的地下室走廊?”这个念头让我握着日记的手不由得颤抖起来。
此时此刻,我似乎步入了作者笔下的那个场景,亲身体验着作者所描述的恐惧。面对这条久别三年的地下通道,那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恐惧感再次笼罩全身。
我深呼吸几次,努力稳定情绪,随即点燃了火苗,翻开日记的下一页:“就快到了,但我感觉越来越冷。我即将踏入的,是一个充斥着死亡的地带,那是一种可能由我自身引起的死亡。”
我继续翻阅日记,我发现了日记中的第一个明确的分段。
作者在完成前一句后故意换行,然后才继续书写:“尽头的走廊终结于那个死地,我小心翼翼地推开门,一片寂静迎面而来。我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随即打开我随身携带的小巧手电筒,光线立刻揭示了那个神秘的箱子。”
翻到下一页后,我迫不及待地继续阅读:“那个箱子就摆在我的面前,我迅速走向它,用手电四处扫视一圈,确认四周无人之后,我便尝试着打开箱子。
“当箱子盖被我掀开时,我看到的是……”突然,蓝色的笔迹在此戛然而止,消失得无比突兀。
然而,故事并未因此而结束,紧接着以一种截然不同的红色字迹继续:“终于获救了,屋内只剩下一个人,七天后,他将开始腐烂,再过七天,无人会记得他的名字,就如同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般。”
日记在这里落下了帷幕,我凝视着这两种颜色的字迹,心跳声在耳际轰鸣。
虽然日记未明言,但我能大致猜测到,那个箱子里并非简单地装着人头。日记的主人在打开箱子的瞬间,遭到了潜伏于房间中另一人的偷袭,因而未能见到箱内之物,而日记便落入了袭击者之手。
这场在日记中展开的故事,最终在我的推测中画上句点。若想揭晓日记中的谜团,了解箱子内究竟藏匿何物,唯有亲自寻找那间房间和那个神秘的箱子。
既然这份日记最初是由陈凡所发现,并且以他手中的红色文字收尾,这个人很可能就在附近,或许就藏匿在这条通道之中。现在,正是探寻那片死地、窥视那个箱子的绝佳时机!
一番思索后,我迅速合上日记,支撑着疲惫的身体,手沿着墙壁滑行,继续前进入未知的黑暗深处。
渐渐地,我适应了身体的重量,也习惯了前行,但在这寂静的地下通道里,我摸索着行走了许久,开始怀疑外界是否还有光明。
这条通道似乎无穷无尽,直直地伸向远方的黑暗深处。
行进中的我开始感到不耐烦,害怕错过了什么,于是停下脚步,从口袋中取出打火机,照亮了周围的环境,但当火光一闪。
微弱的光芒散射开来时,黑暗中的通道上,一串血红色的脚印出现在狭窄的地面上,不断向前延伸,直到现在,始终有人在我身后,默默地跟随着我一路走来。
然而,这条狭窄的去处,似乎永无尽头,向着黑暗中笔直的延伸到手边的远方。
走的久了,我开始不耐烦,我害怕错过了什么,就停下步子,从口袋里,拿出打火机,照亮周围的环境。
可就在火苗冲出黑暗,微弱的光芒向四周散开时,黑暗的通道里,在那狭长的地面上,径直出现了一串儿血红色的,不断向前延伸的脚印,刚才……甚至现在一直都有一个人,跟在着我一路走了过来。
在那个遗忘的夜晚,房间内曾充斥的笑声与谈话声戛然而止,如同被夜幕吞噬,留下我在寂静中苏醒,目光所及之处,只有散落一地的酒瓶见证了过往。或许,对于那些沉醉于酒精中的灵魂而言,这不过是又一段漫长的不眠之夜;但对我来说,这却是又一次幸运地逃脱那些不可名状之物的轮回。
在这群醉汉中,几乎无人探究彼此的故事,不知道他们为何淹没于酒精之中,为何聚集于此。他们未曾察觉,在模糊的视线中,有一双眼睛小心翼翼地隐藏着,密切注视着周围的一切。
“你们可能不懂,”我心中默念,我的逃避源于深深的恐惧,“即便我将我所知的恐怖倾诉于你们,恐怕也只会换来轻蔑的笑声。”
夜幕降临时,恐慌成了我的影子,我躲避着那些潜伏在黑暗中的未知。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都探寻过了,但每个人都在梦中寻找避难所,没有人能陪我度过这漫长的夜晚。
我也曾渴望停歇,逃离那些让人恐惧的存在。但是,每当我试图闭上眼睛,那些恐怖的面孔就会浮现在我眼前。
它们摧毁了我的一切,让我失去家庭,失去工作,我如同疯子一般,在街头流浪,居住在被人唾弃的角落。
“如果这一切仅仅是场噩梦,或者一段笑话,我会多么幸福。”我苦涩地思索,希望能安静地坐下,与你们,与所有经历相同困扰的人一起,继续讨论那些无关紧要的事。
而当你阅读到这些文字时,也许正有些什么在暗中窥视着你,你的背后是否也有那不熟悉的声音?那错乱的节奏,正敲击出一种令人难以平静的频率。
这一系列的事件,都要从七天前的那个夜晚说起。
那晚,我面对着马路边的一具尸体,彷徨无措。本想拨打报警电话,但犹豫之后,我放弃了这个念头。在昏黄的路灯下,尸体的面容极其狰狞,冷风让他的衣物摇曳如同死物一般。
我无法阻止路过的车辆,最终,我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将他埋藏在路边的树丛中。这条马路偏僻且冷清,即使有人经过,也不易被发现。
在处理尸体时,我格外小心,以免留下任何痕迹。即使这样,我的心脏仍在剧烈地跳动。当我将尸体拖入树丛,累得气喘吁吁,我停下来抽了根烟,一边休息,一边打量着眼前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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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裹在一件黑色大衣中的他,领口高耸,几乎掩盖了他那张布满粗糙皮肤的脸庞。僵硬而平静的表情下,血迹凝固,深藏于衣物之间,若非细看,几乎无从发现。
“看来你是被撞死的吧,真是倒霉。”我低声对着他说,环顾四周,这荒郊野外,若非我经过,他或许要暴露在这里直到天亮。
我轻拍他的肩膀,站起身,手握铁锹开始挖掘,心里默默计划着,将挖出的新土堆放一旁,以备后用。
挖了一会,我觉得差不多了,便自己躺进去试试大小。我的身形比他稍小,挖坑时已经考虑到了这一点。
躺在土坑中,四肢伸展还有余地,似乎大小正好。抬头望去,坑深约莫两三米,想来回填后应当相当安全。
在这狭小空间里,外面的世界仿佛与我隔绝,心中竟生出一股奇异的想法——在这复杂世界中,或许能静静地睡上一觉。
几分钟后,我爬出坑外,轻声向他说道,“轮到你了,伙计。”将他的身体小心地平放入坑中后,我轻轻地说了声“晚安”,便开始回填土坑。
很快,他就完全被泥土覆盖,我用铁锹整理了几下地面,确保一切看起来如初,这才转身离开。
走了几步,我突然回头,想起了从他身上找到的那些证件。我拿出小刀,在一旁的树上刻下了他的名字——“李东辉”。
回到车里,我整理了一下车内,将他的随身物品放在后座上,然后发动了汽车。
夜幕低垂,不知何时,细雨悄然降落,雨滴在挡风玻璃上形成一层朦胧的帷幕,使得前方的路途显得更加模糊。
我看了一眼时间,已是深夜十点,肚子的咕咕声提醒我饥饿,我想我得加快速度了,回到家后一定要好好享受一个热水澡。
寒冷的夜里,尽管我紧闭了所有窗户,却仍旧能感受到一丝冷风从车尾偷偷溜进,使得车内的温度似乎也跟着下降。
我目光透过玻璃,车前灯光切割雨幕,照亮了前方的道路,一切看起来都变得有些幽幽诡异。
身边这股冷风让我感到些许不适,我不由得回头望向车厢,后座上,那位不幸者的随身物品静静地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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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没有什么可以解释那股冷风的源头,它似乎自然而然地产生,不断地吹拂着,让人挥之不去的感觉让我深感不安。为了驱散这种不安,我打开了车载音响,随即一阵悠扬的歌声穿透了寂静,仿佛有一个女孩儿在我耳旁轻声细语,讲述着一个轻盈又迷人的故事。她的声音随着旋律在车厢内回荡,不自觉地,我也跟着哼唱起来,那个女孩的声音开始重复那些刚才的歌词,在优美的旋律中流畅地表达她的情感。
随着音乐逐渐进入高潮,那首歌以一句关于离别的词句落幕,那个声音仿佛穿透了音乐的背景,直击我的心灵。音乐虽然停止了,但那长长的尾音和唱歌的女孩,以及她那独特的旋律,仍旧在我心中回响。她的一些音节似乎被周围的声音所掩盖,消失得无影无踪,但突然间,我发现了那个特殊的音节,它就像外面的雨水疯狂敲打着窗户一样,以另一种方式呼救。
随着一切安静下来,我只能听到雨滴的声音,它取代了之前的歌声,也取代了我对那个唱歌女孩的思念,留下了一种奇异的感觉。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音节会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也许是因为它与雨声,路上、车上以及我身上的雨水融为一体。
最终,我将车停了下来,打开了窗户,迎接了一阵清新的空气。虽然我不吸烟,但我却喜欢那种略带苦涩却又朦胧的感觉。我靠在车座上,雨水随风吹进,滴落在我的衣物和皮肤上。突然,一位穿黄色雨衣的女人出现在车旁,她向我招手,指向不远处的一辆车。
我心中犹豫了一瞬,觉得自己今天已经耽误了太多时间,本不想搭理她。但当我准备启动车辆时,那女人的声音穿透了雨幕,与先前那唱歌的声音惊人地相似,这使我改变了决定,决心在这个无趣的夜晚去寻找那唱歌的女子。她穿的大雨衣几乎遮盖了她的全身,只露出被雨水打湿的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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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靠近她时,她的声音渐渐清晰,像细雨般轻柔地落在我身上,顺着皮肤缓缓流淌。她轻声说道:“我们的车子似乎出了点故障,您能帮我们看看吗?”在昏暗的灯光下,我瞥见一张被雨水浸湿的脸庞,显得格外楚楚动人,她似乎还是个十几岁的大学生。
“好的,我去看看能做些什么。”我回答,随即做出了晚上的第二个可能是错误的决定——决定接近这个名叫董安晨的唱歌女孩,她也是我今晚遇见的第一个人。除了她的名字,我对她几乎一无所知。
在雨中,我向她索要工具,打开了车辆的引擎盖,立刻一阵异样的油气味扑鼻而来。“看起来是发动机或油箱遇到了问题,这里修不了,我建议先将车拖到附近的服务站或市区。”我向她解释。
董安晨显得有些沮丧,向我道了几声谢,然后我们一起回到我的车边。正当我忙着将拖车绳系好时,董安晨突然慌张地跑下车,走到我身边,我急忙问道:“怎么了?”
她紧张地回答:“先生……你的车里……我感觉里面有什么东西,好害怕!”她因不明的恐惧而声音颤抖。
我微微皱了皱眉,立即打开车门,往里望去。前排座位上除了我之前换下的磁带外,别无他物。“是在后视镜里看到的!”董安晨紧张地指向车内。
我跟着她的指引向后座望去,初时什么也没有发现。正当我转头想说什么时,我的眼角忽然瞥见我之前所坐位置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张诡异的面具。那是一个小孩的面孔,我确定这绝不是我车上原有的东西。我立刻转向董安晨询问,她同样摇头表示不知情。
我注视着这个穿雨衣的女孩,她的模样和之前唱歌的那个女孩何其相似,但除此之外,我究竟为何要帮助她呢?这个念头刚刚浮现在我的脑海,我便立刻将其摒弃,转头再次望向不远处她的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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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辆白色的宝马车停在雨中,显得有些不搭调,它似乎过于豪华,让人怀疑这样的车辆是否真的适合董安晨这个年龄的女孩。“在这漆黑的夜晚,你为什么会单独一人在外?难道没有人陪伴你吗?”我好奇地问。
董安晨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反而再次询问:“你确定你的车里没有其他东西吗?”她的问题让我感到困惑,“当然了,我检查过了,除了那个面具之外,车里什么也没有。”
“嗯,那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吧。我总觉得这个地方有些不对劲,说不清楚是什么原因。”她边说边紧了紧雨衣,正准备上车时,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赶忙回到她的车里去。
不一会儿,她抱着一只黑色的小猫从雨中走回来,“抱歉,我忘了我的猫还在车里!”正当她准备上车时,我拦住了她,“你还没回答我之前的问题,为什么会一个人出现在这种地方?”
她停下脚步,紧紧抱着怀中的小猫,目光迷茫,好像在犹豫该如何回答。“实际上,是有人约我出来的。但我们相处得并不愉快,所以我就在这种糟糕的天气里被赶出来,独自一人往家的路上。”她终于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助。
我仔细打量了她一番,试图判断她的话中真假,最终没有再追问,转而帮她打开了车门。她脱下雨衣,小心地将那只黑猫安置在旁边,然后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随即启动了车子。车内陷入了沉默,只有外面雨滴打在玻璃上的声音,像是在回应着董安晨刚才的话。
“你不该在这么晚的时候出来,外面并不安全。”我不由自主地说,目光注视着外面的路,试图给董安晨一些安慰。
“我本以为我了解他,也从未想到他会在今晚对我如此。回想起来,我们之间的关系一直都不错,我曾以为如果我离开,他会竭尽全力追我回来。但这次,他没有。”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失望。
“为什么会这样?”我轻声问道。
“可能是因为我其实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他。我们是在网上认识的,他学计算机的。第一次见面时,我只是觉得他长得帅,人品似乎也不错。”她仿佛在自言自语,虽然我没有继续追问,但她似乎还有很多话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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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是对我说,要我去找他,或者他来找我。但我一直不确定我们的关系是否真的发展到了那一步,直到那天——我的生日。他给我寄来了一个礼物,一个令我心动的礼物,也成了我决定去见他的理由。" 董安晨的声音渐渐变得柔和,仿佛融入了夜色中,宛如安静午夜里歌唱的夜莺,那样动人和悠扬。
"这么说来,那个人让你坠入爱河,但当他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后,就把你推开了吗?" 我试探着问,同时慢下车速,通过后视镜观察董安晨的反应。
她轻轻摇头,语气中透露出一种复杂的情绪,"不,我带走了他身边的东西。他从未拒绝给我任何东西,总说会给我一切。"
车速突然减慢到停止,我感觉到了些许不同寻常。她的装扮、她的话,似乎背后隐藏着某种深意。董安晨的出现,她的行为和言语,都透露出一种不寻常的气息,令人在听完她的故事后,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涌现出各种思绪和推测。
我心想,今晚她可能并不是独自一人前来见那个男人,或许有她的朋友,甚至是附近居住的亲人一同前往。但是在返回的路上,却只剩她一人。那在前往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是不是有了争吵?或许涉及到两个男性之间的争斗,或者是一些误解。争执的中心似乎围绕着这位女士,但正是因为两个男人之间的争斗,才迫使她匆忙逃离。
董安晨此时只身穿着一套简约的蓝色条纹运动装,头发被扎成了双马尾,看起来十分随意。尽管打扮简单,但她身上却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气质,像是夜晚的精灵,或是暗夜中的歌声,让人不由得生出怜爱之情。
我不由自主地继续想象她的故事,心中充满了关于这个雨夜中女人的各种念头和猜想。突然,董安晨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沉思,"怎么了?" 她的黑猫也在此时向我叫了一声,将我从沉思中唤醒。
"没什么,车子突然熄火了。这种情况以前也遇到过。" 我尽力保持语气平静。
"哦,对不起,之前跟你说那些话。" 她有些歉意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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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担心,我只是好奇,他怎么忍心在这样的晚上让你一个人出来。他不知道对一个女孩子来说,晚上外出有多危险吗?" 我边说边尝试着再次启动车辆。
董安晨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整理自己的思绪,然后缓缓开口:"我自己也搞不懂,今天他为什么会突然变得这么陌生。我们以前很少有争吵的。"
"那个黑猫,也是他送给你的吗?" 我好奇地问道。
"安妮?不,她是我宿舍里一个好姐妹留给我的。那是她唯一留下的东西,她非常爱这只猫,总说安妮就是她的一切。现在,她却留下了这一切……" 董安晨的声音带着几分哀伤。
"对不起,我只是有点好奇,为什么一个女孩会特意养一只黑猫呢?" 我问道。
董安晨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为什么不能养黑猫呢?"
"也许我说多了,但你知道的,传说中黑猫能看到某些‘东西’。" 我试图解释。
"一些……什么东西?" 她好奇地追问。
我深思了一下,然后找到了一个恰当的词汇回答:"‘老鼠’!那些夜晚活动的生物,它们总是在夜深人静时制造噪音,像是用牙齿啃咬木头,听起来让人不寒而栗。"
董安晨凝视着我,等待着我的回应。她缓缓地说:"我也不喜欢老鼠。但我收养安妮不是为了让她去捕捉老鼠,我更不希望她这么做。"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考虑让它自由呢?" 我继续追问。
"我怕孤独。留下安妮,就像是让那个朋友一直在我身边陪伴着我。" 她柔软地回答。
"可能……" 我轻声说,"有一天,如果它真的看到了‘老鼠’,也许它会去捕捉。到那时,如果它离开了你,你该怎么办?"
突然间,一声猫叫打断了我们的谈话。
董安晨轻轻地抚摸着安妮,温柔地说:"不会的,安妮不会离开我。不论是过去还是将来,它都不会。而且,我们从未真的遇到过老鼠。"
"有些事情,我们之所以看不见,可能只是因为时间和地点的关系。正如我所说,有些眼睛能够察觉,察觉到隐藏在黑暗中的‘老鼠’,并将它们捉出来。这是一种自然的本能,我们无法阻止,也无法改变。" 我缓缓解释。
"你怎么能这么确定?你以前没有遇见过它,你不了解它,你凭什么这样说呢?"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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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这些动物了如指掌,它们总是这样无法无天!它在车里撒尿了!”我突然转头望向一旁,通过车窗玻璃,目睹一个黑影在后视镜中迅速掠过。 “啊!”董安晨一时间回过神来,急忙将怀中的黑猫放开,随即在自己的裙子上发现了一滩尿迹。 “你看,它们的行为多么反复无常!”我转过身,递给她一包纸巾,同时听到她低声细语,“这儿还有一股奇怪的气味吗?” “那可能是你自己的香水味!”我猜测道。 她边擦拭裙子边反驳,“不,不对,我闻到的是一种……很奇怪的恶臭!” “恶臭?”我皱着眉,仔细嗅了嗅周围空气,却没能嗅到任何异味。我正在纳闷之际,突然间一声猫叫打断了我的思绪。 “你没有闻到吗?这股味道就在前排,或者隐藏在座椅下面的某个角落。”她建议我们一起寻找源头。 “没必要!”我立刻拒绝了她的提议,心想她可能会在我的车里翻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特别不喜欢别人随意翻动我的个人物品,尤其是陌生人。 “这种气味绝对是真实存在的,我觉得它像是尸体的腐臭?”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隐约的恶意。 “你怎么能这么确定?你之前有过见过尸体的经历吗?”我好奇地问道。 董安晨摇了摇头,“不,这仅仅是我的直觉。” “哦……那可能只是你的错觉。”我试图安慰她,同时告诉自己要保持冷静,不要被她的话所影响。 “可能吧,但是除了那种味道,还有……”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凑近了黑猫的耳边继续说道,“还有一种血腥气味,雨水冲刷过后变得非常微弱,但仍旧在车内挥之不去。” 那只黑猫被她的话吓得猛地跳起,像个黑色的幽灵,一跃而至副驾驶座位。 “安妮,你还好吗?”董安晨一脸惊讶地问道,立刻伸手想要抓住跳到副驾驶的黑猫。 “不要动,待在那里!”我皱眉斥责道,一手紧握方向盘,另一只手伸出去试图抓回那只猫。 这时候,外面的世界异常安静,我本可以分心去做别的事情。但董安晨似乎并不放心我这么做,“安妮,它还小,怕生,还是让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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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我已经捉住它了。请你回到座位上。”我边说边轻轻地抓住了那只黑猫。正当我准备将它抱起来时,它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并在我的手上留下了抓痕。 随即,一阵剧烈的疼痛感袭来,我几乎是下意识地松开了手,并猛地踩下了刹车,心中暗自诅咒那只恶猫。 “你没受伤吧?还是让我来处理它吧!”董安晨担忧地提出,但我忍着疼痛,一把将黑猫抛回她的怀里。 “务必要好好看着它,别让它再到处乱跑了!”我边说边检视自己手臂上的伤口,伤口处已经渗出血来。我从车内的小抽屉里拿出几张纸巾,小心翼翼地清理伤口,心里还担心是否会感染。 时间紧迫,我没空深思,随手又拿了几片创可贴给自己处理了一下。伤口的血渐渐止住,但车座上已经留下了几滴血迹,宛若黑夜中的血色花朵。 董安晨急忙表示歉意,并承诺会好好看管黑猫。我没有多说什么,便重新启动了车子。 但车子刚刚发动,我眼角瞥见一片白色的物体向我们飞来。 在夜晚的灯光下,那物体高高飞起,空中旋转了几圈,很快就被雨水打湿,消失在了光亮之中。 “那是什么?”董安晨好奇地探头向外看。 我只是摇了摇头,没有回答,转动钥匙启动车辆,车前的灯光照亮了远处。在风雨中,越来越多的白色物体飞散而来。 当这些东西被风吹贴在我的车窗上时,我才清楚地看到,它们竟然是一张张烧给亡灵的纸钱。 透过那些纸钱的圆形孔洞,我看到一辆洁白的灵车缓缓从夜色中驶来,车内不断传来低沉的哭泣声。 “这是在进行夜间的葬礼吗?!”董安晨满是好奇地凝视前方,随即又快速地缩回头,看向我,“我们是不是应该避开一下?” “你怕什么呢,这附近也没有其他人,不就是一辆运送逝者的车辆而已。”我试图安抚她。 “但是,我总觉得与它们擦肩而过似乎不太吉利。”董安晨轻声说道。 我通过后视镜观察了一下她和那只黑猫,最终点了点头,“那我们应该往哪边避?” 前方的道路并不宽敞,而且只有这一条路可行,加之前面还有个转弯处,我们实际上没有太多的选择来避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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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我们可以尝试从旁边的草地绕行。”我提出了一个建议,同时侧头审视着旁边密布的杂草。那草地上的杂草高达半米,穿越其中,车辆或许难以安然无恙地驶出。
随着那辆令人毛骨悚然的灵车逐渐接近,我发现自己别无选择,只得驾驶着汽车驶入那片草地,并迅速关闭了车窗,试图避开那辆森森白骨的灵车。
就在那灵车与我们擦肩而过的瞬间,一种诡异的静寂降临,仿佛所有的声音在那一刻凝固,周遭的一切似乎都屏住了呼吸。
出于好奇,我抬头朝那灵车望去,却见它与一辆从我们后方急速驶来的车子发生了碰撞。撞击之后,那辆车翻滚着,黑夜中的雨水让这辆白色的汽车更加醒目,它未减速地继续朝我的视线边缘滑去。
从那起事故的车辆中,缓缓爬出了一个人。他浑身是血,经过窗户挣扎着爬出,踉跄地朝我们这边走来。那人身上穿着黄色的雨衣,雨水已经彻底湿透了她的鞋子,我凝视着她,她竟是……
“喂,你在想些什么?”董安晨的声音突然将我从那恍惚的状态中唤醒。
我摩挲着眼睛,再次望向窗外,只见那辆白色的宝马依旧在那儿,而刚才驶过的灵车仿佛从未存在过。
“你刚才也看到了那些事情吗?”我含糊其辞地问道,目光通过后视镜探寻那辆白色宝马的轮廓。
“你是指什么?”董安晨回问。
“刚才发生的一切。”我故意不明说,因为内心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恐慌。
“当然了,那飘散的纸钱,还有那辆急速驶过的白色灵车。如果我们没有及时避让,可能就会发生碰撞。”她的话语虽然简单,却让我感到一阵莫名的抗拒,我不想再追问下去了。
“我没事,咱们继续开回去吧。”我边说边擦去额头上的冷汗,重新启动了车辆,沿着通往市区的路前进。
这条路将我们引向市区,但在到达市区之前,我们必须穿过一所私立学校的边缘,那儿隐约可见几点稀疏的灯光点缀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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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宿舍楼距离马路有一段距离,我们仍能通过窗户望见那遥远的灯光。然而,就在这时,一束刺目的光线忽然从背后射来,令人不禁回头寻其源头,竟是一对耀眼的车灯正直射向我们。
我转向董安晨,眉头紧锁,问道:“你车上还有别人吗?”她显然被吓得语塞,颤声回答:“不,我的车上一个人都没有……”她的话未落,便缓缓转头去看那迷人又让人心悸的光源。
我断定,那道光正是从她的车中发出。“如果车里没人,灯光怎会自行亮起?”我们目光相交,那白色的光芒仿佛是某种不祥之物的凝视。
“我得下去查个清楚。”我边说边准备开门,却被董安晨紧紧拉住。
她声音中满是恐慌:“不可以,那里什么也没有,我很害怕……”
我试图安慰她:“我有种感觉,后面一定隐藏着什么。即便有什么东西,我也无法独自面对,或许你可以让你的猫陪我一同前往。”
“不行,安妮不能离我太远。”她断然拒绝。
于是我冷静地说:“那我们一起去吧。如果真有什么东西跟踪我们,我们必须现在就摆脱它,防止它对我们构成威胁。”
我坚信她也有相同的担忧,毕竟,如果那东西正是先前从灵车中逃出的实体,无论是杀人犯还是其他什么怪物,都不容忽视。
看着董安晨犹豫的神情,我轻轻推她一下,鼓励她与我同行。“也许,我们所担心的东西并非真的可怕。既然它们可能对我们造成威胁,我们更应该勇敢面对。夜色中,它们未必能察觉我们的计划。”
话音刚落,我递给她一把水果刀作为防身之用,然后一同下车,小心翼翼地避开那束强光,悄悄接近那辆白色宝马,就如同探查一起交通事故现场,寻找那些不应存于世的生物。
当我们靠近车窗,我一手握紧水果刀,一手打着手电筒,轻轻向车内前排探去,见到那里空无一人,正当我转向后座时,突然有一只手从车内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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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一刻,我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手中的刀锋猛地刺向那伸出的手臂,却突然被董安晨紧紧握住,阻止了我的动作。转头望向她,只见她的脸上布满了惊恐,嘴唇微颤,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是他!是他!”
我还没来得及理解她的意思,那只手便缓缓地将车门推开,一位脸色苍白的男子从车内挣扎着爬出。他身披一件白色的衣物,在手电筒的照射下显得分外骇人,一瞥之下足以令人心生恐惧。
“你们是谁?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他的声音虽然显得有些怪异,但却不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生物。这让我稍感安心,心想鬼魂应该不会提出这样的疑问吧。
“反倒是我们要问你,你究竟是何人,怎会出现在我们的车中?”我反问道。
那人显得有些困惑,挠了挠头,目光在我和董安晨间徘徊,“我不记得你们,这里是哪里?我只记得似乎发生了一场车祸。”
当董安晨确认对方并非幽灵后,她逐渐恢复了冷静,但她怀里的猫却对这位陌生人连连发出警告的叫声。
“车祸?你说的是什么车祸?”我不解地追问。
他苦笑着解释:“就在刚才,我本是在一场恶作剧中扮演死者,躺在一辆灵车里。突然,感觉到一股冲击,然后就从棺材中摔了出来。”
“为何要进行这样的扮演?”我好奇地问。
他斜了我一眼,似乎对我们的好奇心不以为然,“既然我们互不相识,知道了也无妨。我名吴三,别名耗子哥,以售卖花圈、纸钱和出租灵车为生。”
“今晚,我接了一单不同寻常的生意。那个联系我的人说,只要我帮他扮演他已故父亲的尸体,举办一场假葬礼,他就能继承数十万的遗产。”
“最初我觉得这主意很荒唐,如果他父亲已经去世,又何需我来扮演?若他尚未逝世,我的伪装肯定会立刻被识破。”
“但那人非常自信,告诉我这场葬礼仅为了瞒过一些亲戚。只要他们信以为真,一切就能顺利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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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人生死未卜的夜里,吴三冷不防地向我透露了他的秘密,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与贪婪交织的情绪。“至于他父亲是生是死,这与我无关。他没多说,只要我按照计划行事,一周后便会有一万块钱入手。你们知道吗?那相当于我半年的收入啊!”吴三的话中满是对这笔交易的渴望。
“但是他特意嘱咐,上灵车时不能穿寿衣,只能穿上他老爹的旧衣。”吴三继续道来,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不安与复杂情绪。“原本一切都在计划之中,但是,是你们,是你们让我的计划全盘打乱了。”
我冷笑一声,刀锋随之入鞘。“你真是胆大包天。”我轻蔑地看着他。
吴三不甘心地回应:“算了,别提这些无用的了。既然车是你们的,那么今晚你们让我损失了一万块,你打算怎样补偿我?”
“你想怎样?”我反问,心中虽有几分警惕,但也隐约觉得他不敢轻举妄动,毕竟这种事一旦曝光,他自身也难逃责任。
吴三嘿嘿笑着,“我没想怎样。既然敢和你们说这些,也不指望你们能给我什么好建议。我们就当这是一场意外,你们给我十万,然后我们各走各的。”
“十万?”我不屑地冷笑,随即指向身边的董安晨,“你觉得她值这么多吗?”
听到这话,董安晨本能地后退一步,而吴三的目光贪婪地落在了她那张漂亮的脸上。
董安晨边退边紧握我之前给她的水果刀,“你想做什么?”
“慢着,我只是随口一问,还没谈定价呢。”我试图缓和气氛。
吴三一改先前的猥琐,转而正色看向我,“小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坚定地回应:“我们三个人本是陌生人,我没有理由替她支付十万块。这件事应该是你们之间的问题,车本来就是她的,而那灵车的人也是因为她才会出现。”
吴三嘿嘿一笑,“你们不认识吗?”他的目光再次转向董安晨,“小姑娘,年纪轻轻就和这种男人混在一起,真是太可惜了。”
董安晨尴尬地避开他的目光,手中的水果刀忽然指向了我,“你这个人渣!”
我略感困惑,尴尬地反驳,“抱歉,所有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而起。难道你不觉得自己也应该承担一部分责任吗?”
话音未落,吴三的手已悄无声息地伸向了我们,情势一时间变得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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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担心,小姑娘,这大半夜的,和这样的男人待在一起不安全。跟我来,我能确保你安全无恙。”耗子一边说,一边伸手去夺董安晨手中的刀。 “休想!”董安晨迅速挥刀反击,刀锋闪电般劈向耗子。我清楚她的意图。 刀锋划破耗子手腕,鲜血立刻涌出。痛得他咬牙切齿,怒骂一声,“该死的!”他再次试图接近董安晨。 董安晨再次挥刀示威,冷冷地瞥了我一眼,突然用拇、中、无名三指合力,将刀子向我射来。 我微微侧头,刀锋擦耳而过。 等我回神,只见她拼尽全力往反方向逃跑。 耗子捂着伤口,愤怒地对我说,“见鬼!你还说不认识她,真不认识的话,怎会有这般深仇大恨?” “信不信由你,我跟这女人真不熟,就像你和我,今晚才第一次见。” “她对我撒谎说她车坏了,希望我能帮忙。”我边说边开始解车上的拖车绳。 “你怎么知道她撒谎?”耗子警觉地问,“你似乎对这一切都了如指掌!难不成这场车祸是你故意安排的?” “故意?我不确定,但今夜确实发生了许多诡异之事。我仿佛能预见所有正在发生和已发生的事情。如果我不让她上车,如果你今晚不扮演尸体,如果我不听那首歌,会发生什么呢?” “别吓我!”耗子裹紧衣服,眼神再次追随那女人消失的方向,“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当他这么说时,我脑海中浮现出一段熟悉的对话,似乎我也曾对那女人问过同样的问题。 “你问的是什么?” 耗子转过头,脸上带着一种奇异的表情,“你是怎么发现她在说谎的?” “说谎?”我重复着他的话,解释说,“因为你打开车灯,照亮了她的脸。她显得不安、紧张、恐慌、矛盾。 “这辆车不是她的,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开,所以车子才会发动不了。这才是她来找我求助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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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逆境时,人总能找到出路,不论是对自己有利还是有害的选择。我起初让她留下,是因为我相信她不会给我带来麻烦,但现在,随着那辆灵车的出现,你的介入,一切都变了。”我缓缓道来,眼神锐利。 耗子讥讽地笑了,“你让她走了,却把自己留下。我从不空手而回,你得付出代价!” “我明白你的意思。这车本就不属于她,现在也不是。就当是赔偿吧。”我淡然回应。 “哈,我要这废车做什么?这儿连修车的地方都没有,它对我一点用也没有。”耗子不屑地说。 “是吧,你自己不也发现了?这里漆黑一片,除了我们,再无他人。灵车早已离去,即使返回,也不会再来找你。你不觉得这一切很奇怪吗?”我故意引导话题。 “那和你无关!” “但这和你有着极大的关系。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人。假如我杀了你,真的有人会知道吗?”我冷冷地提出假设。 耗子本能地后退了一步,“你以为我和那女人一样,任你摆布?” “别紧张,我只是在说‘如果’。毕竟,对我来说,这个夜晚宛如一片迷雾。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不清楚那女人为何从一开始就对我戒备。真正的原因是什么呢?”我深思状。 “哈,她做得对。在这条无人的路上,与一个陌生男人共乘一车,结果谁能预料?”耗子讥笑。 “恶魔眼中所见的全是同类,哪怕是一丝念头,也足以令人寒心。”我沉声说道,试图让他感受到话中的深意。 耗子静静地听着,似乎在思考我的话背后的含义。 “来,上车。”我对他挥了挥手,便先行走向自己的车,能感觉到背后有双眼睛紧紧地注视着我。 当我走到车旁,果不其然,耗子也跟了过来。我转身对他说,“别上我的车,去后面那辆车吧。” “为什么?”他问。 “我不习惯与死人为伍。”我的话让他面部僵硬,虽冷笑一声,但最终还是向后面的白色车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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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上车离去,我才缓缓开启自己的车门,坐进驾驶座。车辆随之轰鸣启动,正当这时,我的视线不经意间被一旁的学校所吸引。夜晚的校园,只有零星几处灯火勉强闪烁,大多数建筑沉浸在一片漆黑之中。
深夜的寂静中,学校的灯光早应黯淡,然而那片被黑暗笼罩的校园却在我心中掀起了波澜,仿佛那些暗无天日的窗户,已悄然变成了众多凝视的黑眼,从远处默默注视着这个世界。
随着汽车缓缓驶出,我脑海中浮现今夜所有可能的场景。若非董安晨的车遭遇故障,她可能在雨夜与那辆灵车不幸相遇,命丧此地,而耗子则会借机逃脱。
这时,董安晨怀里的那只黑猫再次闯入我的思绪,仿佛正从一片血泊中挣扎着爬出,步入那片漆黑的无垠世界。
下意识地,我通过后视镜再度望向身后的那辆宝马。雨势已小,车灯明亮下,我看到了耗子那张惨白的脸。
突然,一声闷雷在天际炸响,雷光在雨中如刀割般劈下,车灯照耀下的地面闪烁着点点火星。
我急忙踩下刹车,汽车猛地停下,一只黑猫忽然从车顶悄无声息地滑过,那对漆黑的猫眼冷冷地盯着我,发出一声怪异的叫声。
隔着车窗,那只猫似乎停留片刻,然后迅速消失在黑暗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