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可能仅是警方的暂时决定。正如那位年轻警察所说,他们对我的身份还未完全了解。如果我仅是个目击者,反而可能帮助他们找到真正的凶手。
吃完泡面后,我故意拖延时间,一口口慢慢喝着汤。那位年轻警察不断催促,想要带我出去。但我更希望能见到负责此案的人,这样我就有机会以协助调查的身份提出一些必要条件,而非作为被怀疑对象被动配合。
尽管我心中有所打算,但等我喝完汤后,仍旧没有等到他们。最终我只好无奈摇头,似乎这是命中注定的。
接着,我将空泡面桶放下,被那位年轻警察带到了一间临时作为审讯室使用的老师办公室。
当我被引导进入那间充斥着紧张气氛的办公室时,眼前展现的场景让我不由得凝视。桌面上堆满了各种文件和杂乱的物品,显眼的是那些散布着的文件,贴满了照片和线索,绘制着这场悲剧的每一个细节。
随着我落座,面对的是一群认真的面孔,审讯正式开始。他们的询问虽与魏亦乔所述相似,但背后的意义却截然不同。
关于尸体的身份,警方很快通过衣物和宿舍其他女生的证词确认了死者正是董芝欣。我对这一发现感到意外,尽管早有预感,但事实的确认反而让我怀疑自己的直觉。
接着,随着尸体被送去进行尸检,法医的报告清楚地指出,死因是由一种锋利的重物在颈部造成的干净切口,凶手使用的力度与凶器本身的锐利导致了这一整齐的伤口。
宿舍内的血迹几乎遍布每一个角落,连床下的地面也未能幸免,这导致宿舍被临时封锁。在这片血泊中,警方未能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凶手似乎并未留下脚印或指纹。
面对他们关于我如何出现在现场的问题,我沉默了,心中同时在确认另一个细节。
“是斧头,凶器是一把斧头!”我终于开口,这句话仿佛是一束光芒,瞬间吸引了在场每一个人的注意。
“你见过凶手?他长什么样?”他们急切地问道。
一个人递给我一张纸和一支笔,鼓励我根据记忆画出凶手的面容。
十五分钟后,我将一张基于记忆勾勒的画像推给了他们。那是一张带有明显皱纹的男性面孔,头发长且不符合常规,很可能是戴着假发。
我只绘制了上半身,努力根据模糊的记忆填补细节,最终的作品在他们眼中显得有些不自然,但这只是我能够回忆起的凶手形象。
在他们仔细观察那幅画作几分钟之后,我几乎是下意识地提出了问题,“你们能从直觉上感受到这幅画中存在的任何异常之处吗?”
我的话刚落,一位看似年纪较大、很可能是队伍中的领头人的老警察,轻抚着自己的下巴,缓缓地将手中的画降下,目光复杂地盯着我,好像在内心挣扎着要不要说出他的发现。
“这幅画中的这个人,年龄可能在三十到五十岁之间,但他的手指异常纤细,近乎女性的柔美,而他的面部表情,却又异常复杂。他紧握着一把斧头,那挥斧的姿势,仿佛透露出某种……特定的惯性!”
我对他的话感到困惑,特别是他说话的最后部分,似乎在挑选词汇以表达他的。
“说实话,我也不太确定该如何向你们表达,这只是我根据自己模糊的记忆所绘制的画面,但还有一点……”最终,我决定给出一点线索以助于调查。
“这个嫌疑人,他的名字可能叫做陈凡,并且,他很可能就隐藏在学校之中。”我坚持自己之前的怀疑,并再次提醒他们,“可能是一名校工,这样的身份让他们能够轻松进出学校,从这一点着手,或许能揭露更多线索。”
话落,一位文员迅速地记录下了我的每一句话,并且在笔记本上针对关键的线索做了标记,为案件的进展添加了新的内容。
紧接着,我提出了一个请求,并不强求他们,“我希望能看一下尸体,以及那间宿舍,也许那里能找到凶手留下的线索。”
他们没有立即作出回应,而是先行商议了一番,然后由一位自称为老洪的警官向我说明了决定。
尸体已经被转移,因为失血过多,需要将其冷冻以便更好地保持原貌。
“本来我是打算先查看尸体情况的,但既然如此,我只能先回宿舍寻找线索了。”
在前往宿舍的路上,老洪向我展示了他们拍摄的照片,那是为了保留案发现场的证据,比如尸体的摆放位置和周围的痕迹,这些都是为了确定凶手行凶的具体位置。
照片清晰地记录了早上的场景,尸体流出的血在地面上不断扩散,形成了一片触目惊心的鲜红。
通过镜头,一切似乎都静止了下来,除了反映出一些人影和目光的血迹之外,没有任何波动。
而在尸体的脚边,还穿着一双带有污迹的拖鞋。我的目光最终停留在了一张显示尸体下半身的照片上,尸体躺在血泊中,而其鞋子离开血迹处,竟有一道细微的血痕。
“尸体似乎被人动过!”我眉头紧锁,不确定这是勘查人员的疏忽还是凶手留下的线索。我立即向老洪展示了这一发现,并询问他的意见。
他细细观察了片刻后,也不禁皱起了眉头,“当时我们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真是出乎意料!”
“在尸体被发现之前,还有其他人接近过这里吗?”我询问着,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怀疑。
老洪沉吟了一会儿,然后回答说,“没有的,我们一到场就立刻清空了现场,随后便让摄影师记录下了宿舍的每一个角落。”
这番话让我心里有些打鼓。毕竟,当时的现场一定是人声鼎沸的,如果连他都能忽略掉这样一个关键线索,谁能保证没有人在混乱中触碰了尸体呢?
“这双鞋上的血迹显然是事后才有的,因为即便是凶手作案时的血溅,或者是受害者在最后挣扎时的血液,也应该只是溅落在鞋面上,而不可能出现在鞋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