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听双瞥了赵晏初一眼,见赵晏初对着自己举了举茶杯,这才低头小口抿茶,掩饰神色。
赵晏初继续追问:“李金城晚间出门,去了哪里?有没有遇到什么可疑的人?”
苏巧巧摇了摇头:“他没有告诉我去哪里,只说是办点事。至于可疑的人,我也不清楚。”
周围的人听着苏巧巧的回答,议论纷纷。
“李金城出门办事,会不会和他的死有关?”
“苏巧巧一定很难过,毕竟她和李金城感情深厚。”
“女人心海底针,这种事情可说不准。”
赵晏初皱着眉头,看着苏巧巧,试图从她的神情中找出一些线索。
他突然问:“你喝的安神汤,是谁给你熬的?”
苏巧巧想了想,回答道:“是我家的丫鬟熬的,她平时都会照顾我。”
林听双听到这里,心中有了一丝疑惑。
她看着赵晏初,似乎想要提醒他什么。
赵晏初捕捉到了林听双的眼神,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这个时候,殷子真手拿报告走了过来,在和赵晏初耳语之后,他正色看向苏巧巧。
殷子真宣布道:“李金城的死亡症状与中风有关,可能是因为房事引起的中风。李金城口中有药酒味道,而且常人使用仙灵脾时一般会加在药酒中,以酒刺激药效。”
而苏巧巧是个青楼女子,对于此类药物非常了解。
“我没有!我和他相爱多年,而且他身体很健康,根本用不上这种东西!”
苏巧巧听到这个消息后,眼睛猛地一寒,急切地为自己辩解道。
“这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你可有证据能为自己证明?”赵晏初面不改色地质问道,冰冷的语气让苏巧巧忍不住浑身一颤。
面对赵晏初的质问,苏巧巧微微扬起下巴:“我可以接受你们的调查,以证明自己的清白。”
她并强调家中没有存放腌渍之物。
赵晏初眼神一示意,身边的校尉们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去进行搜查。
在明堂里,苏巧巧说出了昨夜发生的事情。
“李金城要去看社戏却没有钱的事情,我愿意提供银钱,但是他不肯吃软饭,硬要回家取钱。”
苏巧巧还说金城确实有些嗜酒,但也不是每天都喝,昨天晚上吃饭时就没喝,怕影响今天出去看社戏。
“但是我从李金城回来时闻到了酒味,因此不确定药酒是否是他在家里喝的。”
明堂里的气氛一度紧张,赵晏初皱着眉头,苏巧巧的话似乎让他有些怀疑。
林听双则紧盯着苏巧巧,试图从她的神情中发现一些端倪。
“我觉得李金城家中可能有人下过手。”
苏巧巧突然冷静地说道。
赵晏初皱眉问:“你具体指的是谁?”
苏巧巧沉默了片刻,没有回答。
林听双注意到苏巧巧捏着茶杯的手绷着青筋,显然紧张至极。
她轻声问:“巧巧姑娘,你可否说出你的猜测?”
苏巧巧犹豫了一下,终于说出了心中的想法:“我指的是李金城的正房妻子林曼婶。”
赵晏初一愣,少倾也眼睛一亮。
林听双看着苏巧巧,问:“巧巧姑娘,你心底里是不是有些恨意?因为你不能成为李金城的妻子。”
苏巧巧叹了口气,承认道:“是的,我心里有恨意,但我不会因此而陷害无辜。”
赵晏初问:“你有证据吗?”
苏巧巧摇头:“没有证据,但林曼婶心里很清楚,李金城马上就要成为我的人了。”
林听双突然说:“我猜测你与万兴赌坊有契约,契约快要到期了。”
苏巧巧一愣,然后承认:“是的,我用我全部的积蓄和李金城家卖豆腐坊的银钱赎身,自此不用再呆在红昭楼。”
“但我的卖身契还在万兴赌坊。如果我答应再帮万兴赌坊伺候客人十年,他们便还给我卖身契。如此一算,今年刚好是第十年。”
林听双继续猜测:“你与李金城出城不是为了看社戏,而是想私奔别居,因为这几日你与万兴赌坊的契约就要到期。”
苏巧巧脸色一变,没有否认。
她神情紧张地回答:“昨天我与万兴赌坊的契约已经结束,所以整天都没出门。上午在家收拾行李,准备过上新的生活。午睡起来,万兴赌坊的管事孙震就来了。”
“孙震来找你有什么事吗?”林听双问。
苏巧巧叹了口气:“他来收回万兴赌坊的家具。我们家的长工们拆走了所有家具,孙震就坐在大人的位置,我只好陪着他。长工们直到晚膳时分才忙完,先走了,我才终于拿回了卖身契。”
林听双皱眉:“你们昨天一整天都在家里吗?”
苏巧巧点头:“是的,具体时间是从申时正至戌时,有万兴赌坊的长工和孙震作证,我不可能轻易离开。”
明堂中的人们纷纷议论起来。
赵晏初看着苏巧巧,沉声说:“既然你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我们不能轻易定论。但我们会继续调查。”
赵晏初和林听双相互对视,他们知道这个案子并不简单,还需要继续深入调查。
明堂中的人们在议论纷纷,有人表示同情苏巧巧的遭遇,也有人质疑她是否在说谎。
赵晏初皱着眉头,心中有些烦躁。
林听双看着赵晏初,说:“赵大人,我们还是先去调查一下万兴赌坊吧。”
赵晏初沉吟片刻,对殷子真说:“你带人去李金城家中搜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仙灵脾或者药酒的踪迹。”
殷子真点头答应,带着几名捕快离开了明堂。
赵晏初又转向苏巧巧,说:“苏巧巧,你先回家等消息,我们会尽快查明真相。”
苏巧巧轻轻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明堂外,阳光洒在青石板上,显得格外刺眼。
苏巧巧走在回家的路上,心中千头万绪。
她想起了和李金城的点点滴滴,那些甜蜜的时光,那些悲伤的离别。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承受接下来的这一切,但她知道,她必须去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