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变成了孤儿

李景回答道：“离开家后，我们就没有再见过父亲。”

林听双观察着李兰儿和李景的神情，发现他们似乎在隐瞒什么。

她走上前，问道：“景哥儿，你身上为什么有药酒味？”

李景一愣，有些紧张地回答：“我…我不知道。”

林听双不放过他，继续追问：“你们家有没有摆放药酒？”

李兰儿忍不住插话：“我们家确实有药酒，但弟弟从来不喝。”

赵晏初看着李兰儿和李景，眼神锐利。

他感觉这两人似乎在隐瞒什么，但他也无法确定。

李景的脸色骤然而变，他缓缓抿了抿嘴唇，眼中剩下的仿佛只有仇恨。

赵晏初看着李景的表情，知道他心中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

赵晏初问道：“李景，你刚才的表情是为什么？有什么事情难以启齿吗？”

李景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道：“其实，我家里有一瓶药酒，这瓶药酒是我们家的传家宝，藏了三代人，往常用来治疗跌打损伤，效果很好。但是，昨天我父亲回家看到我在用这瓶药酒，就一把抢了过去，说家里的一切都是他的，这瓶药酒他居然不知道，所以也得由他带走。”

李兰儿看着李景，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她知道李景提到这瓶药酒一定有什么原因。

赵晏初皱着眉头问道：“那你父亲抢走药酒之后，有没有喝下去？”

李景低下头去，声音干涩，显得尤其单薄可怜：“我不确定，当时家里情况很乱。”

林听双微微沉着脸，原来当时李兰儿对她说的话有所隐瞒，并不是完整的故事。

雅室里一片安静。赵晏初看着李氏姐弟，他知道这瓶药酒与李金城的死有关，虽然致命伤也是一个因素，但药酒里的仙灵脾也是诱因之一。

他反复询问李景和李兰儿是否记得李金城喝药酒的情景。

李景努力回忆着当时的情况，终于说道：“我记得当时家里很乱，父亲一直攥着药酒，不仅用它打了李兰儿，还在我的胳膊上打了一下。他抢了药酒之后，翻出了我们家藏的银子，然后要离开。但里面有我的下个月的束脩，他想拿走，李兰儿不肯，于是他又想对李兰儿动手。”

李兰儿紧张地握住李景的手，她知道这段回忆对李景来说是多么痛苦。

赵晏初看着李氏姐弟，他知道这个家庭经历了多少磨难。

他试图让李景和李兰儿回忆更多关于药酒的细节，但他们似乎已经尽力了。

林听双沉重地告诉李景和李兰儿：“李金城死于在香芹巷苏宅，现已收殓回义房，正准备复检。”

李景面色沉重，而李兰儿则一开始笑了，但随后又哭了，她紧紧拽着李景，脸上悲喜交加。

李金城不在人世，没有人再去打骂李景和李兰儿，也再无人整日回家作威作福，用母亲姐姐的血汗钱去养小妾。

但母亲也不在了，她没有等到这一天。

两个人突然成了孤儿，李兰儿已经十六岁，可以立女户，待到李景十六时，再换由李景做户主。

所以，两个人依旧可以住在梅雨巷，继续过日子。

李景抹了把眼泪，颤声说道：“谢谢你们的通知，我们想去看看李金城和娘。”

林听双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赵晏初和林听双陪着李氏姐弟来到了义房。

李景和李兰儿在李金城和母亲的遗体前默默祈祷，泪水不禁夺眶而出。

李兰儿签完验尸格目，双手颤抖地捧着文书，低声说道：“大人，我们可以进去看看他们吗？”

赵晏初看着李兰儿的眼神，点了点头：“可以。”

李氏姐弟进入了殓房，看到李金城的遗体。

李金城的表情狰狞，手脚扭曲，看起来颇为怪异，让李景脸色难看。

赵晏初表示，：“等结案时会告知你们李金城的死因。”

殷子真提出：“若要仔细查验李金城的头部伤势，需要剃掉部分头发。”

李兰儿和李景都是点了点头，他们知道这是必要的，而且他们都不在乎李金城如何。

于是殷子真终于可以小心翼翼地剃掉李金城头部的部分头发，开始仔细检查。

在李景和李兰儿来到林曼婶的床前时，他们看到了林曼婶脸上的伤痕已经干涸，但仍然鲜红刺目。

两人再也忍不住悲痛，痛哭失声。

李兰儿紧紧抱着李景，仿佛要将所有的悲痛都传递给他。

李景也紧紧搂住李兰儿，泪水不停地流淌。

殓房外，赵晏初和林听双默默守候，不忍打扰李氏姐弟的悲痛。

他们心中也不禁为李氏姐弟感到惋惜，这么年轻的孩子，却要承受如此沉重的打击。

等他们的情绪稍微缓和一些，殷子真取出了李景和林曼婶的遗物。

李兰儿查验了她母亲身上的物品，发现只有发簪、莲花荷包和两条帕子。李景说出了母亲的佛珠不见了。

这串佛珠是李金城送给林曼婶的，但被林曼婶打发走后又送回来的，李兰儿表示她的母亲很爱惜这串佛珠，日夜不离身。

林听双和赵晏初对视一眼，似乎有必要去金顶山一趟了。

李景和李兰儿告别已故的父母，他们知道，接下来的日子，他们要依靠自己去面对。

林听双看着李氏姐弟，心中不禁生出同情之情。

她轻声对赵晏初说：“我们先回去吧，让他们好好休息。我们再想想办法。”

赵晏初点了点头，对李氏姐弟说道：“好吧，你们先休息一下。我们会继续调查此事，找出真相。你们要相信，正义终会伸张。”

关于李金城诋毁林曼婶那一段，李景没有详说，而李兰儿也不愿意再提。

林曼婶已经去了，他们不想再让母亲死不瞑目。

赵晏初站起身来，对李氏姐弟说道：“好了，我们只是例行询问，不会打扰你们太久。你们好好休息，我会派人送你们回去的。”

李景和李兰儿站起身，向赵晏初和林听双行礼道谢。

等他们离开之后，赵晏初和林听双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疲惫的微笑。

就在这时，殷子真突然开口说道：“赵大人，林大人，其实我昨天晚上看到了一些事情，可能对你们有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