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煜也是没力了,躺平随便他啃,好在黎景澈除了啃他几口也干不了什么,啃着啃着啃累了就趴他怀里睡了。
他也终于能把这发疯的小东西从身上弄起来,抱去浴室洗干净了再丢去床上安置好。
等把黎景澈安排好之后,左煜回来瘫在沙发上,顺便收拾一下乱丢的衣服裤子,然后就摸到了他手机。
本来是打算给他直接放回去的,结果电话突然响了。
不算大的电话铃却让黎景澈反射性的醒了过来,只是酒还没醒,脑子还是糊的。
左煜瞥了眼来电显示,直接给他接通了,按了扩音放在床头柜上,提醒他一句:“你父亲的电话。”
床上的黎景澈翻身抱住被子蹭了蹭,语调黏着茫然,好像根本没听懂他的话:“父亲?”
左煜是没见过醉到常识都能忘掉的人,只能无奈换了个词汇:“你爸爸。”
“爸爸?我没有爸爸,我爸爸早就死了。”黎景澈却把头埋在枕头里,如是嘟囔着。
左煜一愣,又看了眼手机的来电显示,然后毫不犹豫挂断了电话,皱眉问他:“你爸爸去世了吗?”
“对啊。”黎景澈似乎躺得不舒服,又翻了个身,用被子把自己卷了起来,“早就死了……我恨死他了。”
左煜皱着眉,小心躺到他身边,轻轻把他搂进怀里,放柔了声音:“能不能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他是个消防员。”黎景澈靠进他怀里,抓着他的衣服,“我从小到大,就没见过他几次……”
左煜轻轻抚着他的头发,低声道:“这是他的职责,保护人民是他的工作。”
“我知道!”黎景澈吼了一句,又委屈起来,低声道,“他救了那么多人,为什么不能救救妈妈……”
左煜没有吭声,只是静默地安抚着他。
“我恨死他了……”黎景澈埋头在他怀里,低低哭起来,“我才七岁……我懂什么……他们说妈妈生了弟弟妹妹就不要我了……我肯定害怕啊……”
左煜愣了下,没理解他这话题是怎么转来的,但还是选择静默的听下去。
“我看着妈妈肚子越来越大,她对我越来越敷衍,满心满意都在那个孩子身上,我好害怕,我怕妈妈要丢掉我……我不是故意的。”
黎景澈哭得很凶,把他的衣服揪得很紧,“我没想打到她肚子,我没想跟她闹脾气……可是我真的害怕……”
左煜大概推测到发生了什么,总归就是儿子闹脾气打到了母亲怀孕的肚子,引起了早产或者流产……进而引发更严重的后果,一尸两命。
黎景澈在他怀里哭得有点喘不上气来,断断续续地在说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左煜靠着他的头,继续安抚他,“不是你的错。”
黎景澈抽泣着,埋头在他怀里,无措又无助。
左煜有点心疼,就抚着他的头,轻轻亲着他,希望肌肤相亲的感觉能把他从幼年的梦魇里拉出来。
黎景澈一双眼里蕴着泪,茫然无措之余,又有点可怜兮兮。
左煜实在狠不下心这么不明不白把他办了,只能叹了口气,把他丢在屋里,自己去冷静一下。
没人陪着,黎景澈没多会儿就睡得鼾声四起。左煜为了冷静,把整个屋子都打扫整理了一遍,做完了才过来看他情况,发现他已经睡死过去之后,站在床边静了片刻,拿走了他的手机,就这么出门去了。
之后一直到黎景澈自己睡醒,他都没有回来过。
黎景澈看完监控,整个人缩成一团,就差没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左煜把煎好的鸡蛋端来给他:“把门锁了只是我的习惯而已,不是故意锁你。”
“哦。”黎景澈把头埋在膝盖里闷闷应了一声。
“我有点在意你说父亲已故的事,拿你手机是想去查一下那个备注‘老爹’的人,抱歉。”
“哦。”黎景澈继续毫无波澜的应了一句。
“小澈……”左煜忽然靠近过来,往他露出来的后脖颈上吹了口气。
黎景澈被吓得直接跌下沙发,又爬退了几步,惊恐的看着他。
“这么怕我了?”左煜却勾唇笑了一声。
黎景澈咽了咽口水:“那个……我……”完全不知道要这么解释才好,不管怎么看都是自己先撩的火。
“我觉得我还是稍微需要给你普及一点那方面知识。”左煜倒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酒精是会抑制立起的,我以为是个男人应该都心知肚明。”
黎景澈哽住。
“你这反应总让我感觉你是个傻子。”左煜抬手扶额,“但是想想,你可能也是一直没有遇到过类似情况。”
黎景澈捂住脸把自己再次抱成一团。
“所以说,不存在什么酒后乱性,那都是蓄意强上。”左煜微微叹气,“你这知识薄弱得有点可怕。”
“为什么突然要跟我讲这个啊?”黎景澈很想咆哮,奈何根本喊不出来。
他现在都想一死了之,再要不换个星球去生活也行。
左煜却又忽然站起凑近过来,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把他从地上拉起来,拽到了自己怀里抱着,顺着拉他的惯性倒进沙发里,抬脚压在他腰侧。
黎景澈很僵,完全不敢动。
“我再跟你说一次,我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左煜抬手抚在他脸侧,指尖从他颊边轻轻抚过,“你再敢趁醉发疯,我就不客气了。”
黎景澈疯狂摇头,又突然意识到好像不对,改成疯狂点头。
左煜抬手往他臀上轻轻拍了一巴掌:“起来,我去给你下碗面。”
黎景澈紧张得冷汗都下来了,小心爬起来,又缩进了沙发一角。
这天夜里,黎景澈就逃一样的要回本部大厦,左煜也不拦他,还把他送回来,跟着他一起上楼去找源珏。
结果发现他正端着一盆水在擦地,顶楼都是铺的榻榻米,平常其实有专人打理。
他在这绑着袖子扎着和服裙角用抹布擦地,怎么看怎么奇怪。
“先生,我真的知道错了。”看见他们过来,源珏以一副十分柔弱的姿态跌坐在地,就差嘤嘤出两滴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