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高桓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他当时涂药了吗？”

“法医检测他的皮肤上还残留着药物。”李向阳将纱布缠好站了起来，“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我刚刚突然想到，医院的监控是什么时候覆盖？”

李向阳明白了过来，坐到高桓身边低声问道：“你是想说，凶手之所以拖延时间，是在等监控覆盖？”

高桓摇摇头：“我无法确定，只是猜测。”

李向阳已经拿起了手机：“我查一下。”

这种调查很简单，二十分钟后，李向阳就收到了一份医院监控覆盖的完整表格。

医院监控覆盖的时间不太一样，有一部分是在两天前，早上九点之前。

也就是，崔嗣满的尸体被发现之前。李向阳当即打电话给杨文昭，询问关于崔嗣满近期是否去医院拿药的事。

杨文昭并没有费多大功夫就想了起来：“董事长去世前几天，他确实长了一些小疙瘩，我当时准备去帮他买药的，但董事长说他自己直接去医院，顺便再让医生看一下。

之后我再问时，确实是买了。”

李向阳问完后看向了高桓，意思是他还有没有什么问题。

高桓会意，问道：“崔嗣满会经常长那些小疙瘩吗？”

李向阳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问了。

“这个啊，确实会，一年可能会长个一两次。有时候外出，碰上换季也会长。”

高桓又问道：“有固定去的医院吗？”

李向阳像个传话筒一样，将高桓的问题抛给了杨文昭。

“这个，我也不知道。像这样的小病，董事长一般都是自己去医院，除非是很严重的，需要人照顾的，就像一年前割阑尾炎的手术，他才会让我过去照顾。”

这一次，不待高桓说话，李向阳就问道：“那，那次去的是哪家医院？”

杨文昭报了医院的名字，李向阳通话的同时点开了那张表单，但是那个医院的监控覆盖时间，并不在崔嗣满被杀害的那一日。

李向阳见此看向了高桓，意思是他还有什么要问的。

高桓问道：“如果是多发病，崔嗣满没有提前准备药物吗？”

电话那头的杨文昭道：“也不算是多发吧，而且药物都是有保质期的，可能怕过期了，董事长一般不怎么囤药。”

高桓点点头，表示问题问完了。

李向阳见此再次道谢，挂断了电话。

电话一挂，就迫不及待地问：“你为什么会觉得是医院监控覆盖的时间？”

但是高桓并不想告诉他，道：“只是一个猜测，没有证据，我说出来你肯定不信。”

“你先说，我判断。”

高桓想着毕竟也仰仗着他帮了忙，就说了：“我刚刚突然想到，假如崔嗣满真的与狼王有联系的话，他们或许可以利用医患关系，神不知鬼不觉地联系。

在医院，应该担心的就是预约记录，购买记录以及监控，前两个只需要用电话提前约定，再让他的联系人提前准备好那些药就可以避免，那就只剩下了监控覆盖时间了。

而且他不囤药，这也是一个可以增加两方见面次数的方式。”

“他刚刚也说了，不囤药是担心药物过期，而且，他们当时去的医院监控覆盖的时间迟于崔嗣满尸体被发现的时间。而且，对方既然能黑掉白堂的系统，不能黑掉医院的吗？”

“药物过期是一个很好的解释方式，至于医院，总是去同一家医院，看同一个医生也会让人怀疑。

并且他的小病都是自己去的医院，显然是不想让人察觉。

不管是白堂或者是约瑟，我想他们与凶手都没有直接关系。但是如果，他将自己工作的医院系统给黑了，不就自爆了吗？”

有道理，但不多。李向阳总觉得这个解释还是有些牵强。

高桓看他的眼神也猜到了他并不相信自己，就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想接着问他之前他说的，崔嗣满在毕业两年后发了一笔横财，是什么。

但李向阳却闭口不谈，说得等到晚上吃饭的再说，然后就问他晚上想吃什么。

高桓说中午不是有剩菜吗？就吃那个。

李向阳不同意，说他难得来一次，怎么可能让他吃那个。

说那些留着他明天吃，挺好，明天不用做饭，让他继续想下午吃什么。

一来二去的，吊瓶也打完了，在回去的路上，李向阳顺便去买了菜，回去之后就忙着做饭。

因为客厅的空调也开着，李向阳让他坐在客厅，说感觉到他在的话，会更有动力。

高桓想着应该是担心他看他卧室桌子上的文件吧。

也好，他现在再坐进去的话，可能还会纠结该不该看。

在做饭前，李向阳先给他顿了中午顿的雪梨银耳汤，说中午他没吃到有点可惜，并且用这个给他道歉。

高桓其实有些开心，因为这个真的很好喝，但是也不能表现得太开心了，就点点头说谢谢。

李向阳做饭的时候，两人有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李向阳说他是不是在家里也是吃外卖，经常吃外卖对身体不好。

高桓说家里有做饭机器人。

李向阳一下子噎住了，想着确实，高桓就喜欢捣鼓这种玩意。

高桓企图从他嘴里套一些关于崔嗣满的信息，但是李向阳可以说是360度无死角，直到菜上桌，他也什么都没有套出来。

吃饭的时候，李向阳依然给高桓夹菜，高桓吃了炖雪梨，确实好了一点，比中午要有胃口。

饭后，高桓问起了崔嗣满的事。

李向阳拿起了车钥匙道：“走吧，车上说。”

高桓非常开心地坐上了副驾驶座，但陡然之间想到了自己的脏衣服还没拿，想要上去。

但李向阳拦住了他：“等我帮你洗了之后再给你送过去。”

高桓想也是，反正之后他也要把李向阳的衣服还回来的。

但是路上，李向阳并没有直接说起高桓感兴趣的东西，而是先问了下午的菜好不好吃，哪个好吃，哪个不好吃。

直问的高桓不耐烦了才道：“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了崔嗣满有个弟弟叫崔林浩？”

高桓点点头：“记得。那笔横财跟他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