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乔曾经告诉我,这里非常安全,无人能找到。我信任他,因为他是唯一相信我的人。”
“不,外面传来脚步声,我肯定,那是有人从外墙翻进来的。他的步伐沉重,每一步都在向我逼近。”
日记的笔迹在此变得颤抖不定,仿佛有两股力量在争夺笔尖,留下了这些仓促而紧张的文字。
随着日记的翻阅,我再次陷入了对黑猫的沉思。梨花的文字中,黑猫的形象再次浮现:
“尽管我已经将所有关于它的记忆抛诸脑后,那只黑猫依旧神秘地出现了。它静静地爬在窗户边,偷窥着屋内的每一个角落,它的双眼仿佛是一面镜子,映照出那个悄然接近的闯入者。
我躲在被窝深处,不敢有丝毫的动弹,唯有我的目光紧紧追随着那只黑猫,因为通过它的眼睛,我能窥视到那闯入者的一举一动。”
黑猫,在日记中不断地出现,它的出现似乎总是与某些不祥之事紧密相连。
梨花的文字中,黑猫不仅是一个重复出现的符号,而且还被赋予了深刻的象征意义。
对梨花来说,黑猫几乎成了死亡和恐惧的化身。而这只黑猫,原本属于董芝欣,它的死亡在日记中似乎暗示了更深层次的恐怖——那个杀手的出现。难道黑猫之死,真的与凶手有关?
我不禁重新审视那幅黑猫的简笔画,深信这幅画并非梨花之手所绘。如果这幅画不是出自她,那么它的真正画者是谁呢?难道是凶手本人?
画中的黑猫,静立于纸张之上,其背后并非晦暗的夜色,而是被一道道条纹切割,仿佛将黑猫本身分割成了数个部分。
这难道是在指代梨花的境遇?
我不自觉地用手掩盖画中的一些条纹,试图还原那只黑猫完整的形态。董芝欣是黑猫的主人,但随着黑猫的死亡,董芝欣也遭到了杀害,惨遭斩首。
随着思绪的逐渐整理,事情变得愈发明晰。我缓缓合上日记,似乎对黑猫与此案的联系有了初步的理解。
列车终于抵达了目的地,我望向窗外逐渐清晰的山景,心中不禁生出一种穿越时空的错觉,仿佛这一切,早已注定。
下车后,我们跟随从学校获得的指引,穿越群山,更换了几次交通工具:先是长途客车,后是牛车,终于抵达了那座隐藏在山间的小村庄。
“这地方真的好偏僻。”我不由得感叹,四处望去,几公里内难以寻找到一片人工平整的土地。
我们从牛车上跳下,沿着乡间小路向村子深处前进。太阳即将西沉,我们急忙询问村民,最终找到了梨花家的位置。
然而,当那幢旧房子出现在我们眼前,破败不堪,我不禁问自己:“这里真的还有人居住吗?”
村里的生活方式颇为闭塞,对外界知之甚少。村民们的日常是种植农作,然后用牛车将收成运出去卖。
尽管偶尔有商人来此收购货物,但因为给的价格过低,村民们对外人充满了警惕,认为他们都是骗子,因此几乎不允许外来者进村。
“村子的经济就因为这种封闭而停滞不前。”老洪边走边说,“村民们忙于日常生计,一年到头都难得有几天可以和邻居闲聊。”
我们在询问梨花家的位置时,尽管终于锁定了一间房子,但是否有人居住,依然是个谜。
当我们走到那扇木门前,我伸手敲了敲门,期望有人应声。然而,在等待中,一阵奇异的猫叫声突然打破了寂静。
“这一路上,我总感觉时不时有奇怪的声音围绕在耳边。”我自语道,心中不禁疑惑这是否只是我的错觉。
但这次的声音如此真实,仿佛就从门内传出,又或者是从街道上,甚至是对面房屋的屋檐下飘来。
我环顾四周,随着夕阳西下,余晖洒在一排土坯房上,我注意到不远处的门洞下,一只黑猫正蹲着,双眼冷冷地盯着我们,仿佛在窥视我们的一举一动。
思索片刻,我避开那只猫的目光,低声向老洪说:“你去周围再打听打听,这里到底有没有人居住。”
随着红色的夕阳慢慢滑落,它的余晖仿佛血液一样,从我身上流淌而下,染红了大地。
放弃了无果的敲门尝试,我缓缓向外走去,直至停在那只神秘的黑猫旁边。
我蹲下身,开始对着它自言自语:“你知道她在哪里吗?她现在安全吗?”
言语之间,我甚至问它是否认识梨花。
话音落下,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荒谬。
这不过是一只普通的猫,怎能理解人言?
周围的村民对我们已是戒备森严,更不用说这只不会说话的猫了。我自嘲地摇头,正准备站起身来,却见那猫忽然发出一声低鸣,然后矫健地跃上我的肩头,目光锐利地盯着我先前站立的方向。
我们目光交汇,仿佛我能从它的眼中窥见某种指引,尽管这让我看起来既神秘又怪异,几乎像个疯子。
但在那一刻,我几乎相信,这就是黑猫指引的道路。
随着天色渐暗,远方的夕阳沉沉,古老破败的房屋在红晕中显得格外诡异,仿佛将我们困在了此地。
我不知何故,再次被一种力量吸引,回到那扇木门前,重新敲击着。与此同时,黑猫也伴随着我的动作,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叫声。
紧接着,一系列怪异的脚步声从门后传来,随着锈迹斑斑的铰链嘶吼着打开,似乎是那只猫为我开启了通往未知的门扉。
门缝中露出一个人影,他一见我们便收缩身体,惊叫道:“鬼啊!”
我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看向身边的黑猫,仿佛期待它向屋内的人解释我们的来意。
它对着门内低声一叫,我对自己这荒唐的想法感到吃惊。看着对方欲要关闭门户,我情急之下跨步前进,试图说明来意:“请问,这里是梨花家吗?她之前住在这里吗?”
听闻梨花的名字,门内的人突然停顿,自言自语几句,目光在我们和我肩上的黑猫之间来回打量。似乎是被我们的出现和这只猫说服,他终于完全开启了门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