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问话

中年男人抿了抿干燥的嘴唇，“傅冕，他给了我十万块钱，让我把那个女人带到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让她无法找回家的路。我……我看她长得漂亮，于是就把她带到了我租的那个房子里。每天和她一起吃饭，睡觉，就像一对夫妻一样。”
他的话音刚落，沈越便打断了他，她的眼神冷冽，像是冬天里的冰雪，“你觉得你的行为很正常吗？你在囚禁她。”
中年男人瞪大了眼睛，看着沈越，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呜咽。
顾枭叹了口气，打断了沈越的质问，“然后呢？”
中年男人像是被赐予了生机，急忙继续说：“后来，那个女人无意间说出她还有一笔钱，我心里就有了贪念，想得到那笔钱。我以为我可以拿到钱，我甚至让她和我一起规划未来，我们要一起去海边，去看日出。她答应了，她说她愿意把钱分给我一半，我就照着她说的地方去取钱，但是，根本没有钱。当我回到出租屋的时候，她已经死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是低语。他的双手紧紧地攥在一起，脸上的表情如同被刺激的疯狂动物，扭曲而痛苦。
在顾枭的逼问下，中年男人的话语里充满了惊恐和绝望。“我只是不想被警察怀疑，我不是杀人凶手。我整理了东西，趁夜色离开那个房子。傅冕，他知道那个女人死了后，也害怕会连累到自己，他让我离开这个城市。我没想到会被警察抓到。”
他的声音颤抖而细微，眼神迷茫。他嘴角微微抽动，露出凄惨的笑容，似乎在讽刺自己的命运。
听到中年男人的交代，专案组立刻决定把傅冕带到警局进行问询。傅冕被捉拿归案时，脸色平静，仿佛早有预料。
在问询室里，顾枭把中年男人的供述和照片递给傅冕，让他看清了事情的严重性。傅冕深深地吸了口气，他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顾枭打开了话匣子：“你和死者是什么关系？”
傅冕看着顾枭，仿佛在判断说什么才是最有利于自己。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我们……是恋人。”
顾枭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感觉事情的进展有些出乎意料。他看着傅冕的表情，知道这个年轻人并未将全部事情说出。但至少他们已经迈出了寻找真相的第一步，现在，他们已经有了更多的线索去追踪这个复杂且扭曲的案件。
傅冕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坐直了身子，看向顾枭，声音虽然平静，但其中难掩悔意。“我只是不想和她结婚，我没想到……她会为了威胁我，找到我和他人在项目招标上的证据。我……我只是想让她离开，没想到……”
他的话声中断在半空中，脸上的表情混合着愤怒和无奈。顾枭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他，眼神冷酷而深沉。
不一会儿，一名警员走进了问讯室，手中端着一份实验室报告。顾枭接过报告，粗略扫了一眼，目光转向傅冕，“根据我们对你血液的检测，你的血型和我们在第二个死者现场找到的未知血迹一致。”
傅冕的脸色一变，他愣了一下，然后立刻反驳：“那肯定是错的，我根本不认识第二个死者！”
顾枭没有回答，他把从口袋中取出第二个死者的照片，推向傅冕。傅冕接过照片，只是一瞥，他的表情就出现了明显的变化。
他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起来，双手紧紧握住照片，看着那张在阳光下照得闪亮的照片，他的眼中充满了震惊和愤怒。
“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他声嘶力竭地咆哮起来，仿佛想要把所有的冤屈都倾诉出来。
顾枭深深地盯着傅冕，他知道，这个案子的真相，可能比他们想象中的更复杂，更扭曲。他心里暗下决心，无论如何，都要将这个案件的真相彻底揭示出来。
傅冕脸色苍白，拼命想要辩解：“那天晚上，我就在家，真的！”
顾枭皱眉，“有证据支持你的说法吗？”
傅冕犹豫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没有，我一个人在家，没有人能证明……”
顾枭没有再说什么，他知道，在法律面前，没有证据就意味着没有说服力。傅冕的情况，确实不容乐观。
正在这时，警局的电话响了，顾枭接了电话，脸色突然变了。他挂断电话，转向傅冕，眼神冷冽，“我们发现了第三具尸体。”
尸体被发现在一个废弃的老小区里，这个小区已经拆除了大半，只剩下几栋孤零零的楼房还在矗立。因为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了，所以，谁来过，谁离开，没有人知道。
警察们赶到现场，开始进行调查。这个地方已经被荒废很久，凌乱而冷清。但顾枭并没有因此就放松警惕，他知道，犯罪者总是会留下痕迹。
他小心翼翼地在现场巡视，他的眼睛尖锐，警惕，就像一只寻找猎物的鹰。最终，他在地面上找到了一道深深的车胎印。
他低下身，用手指轻轻划过车胎印，心中暗自思索。这可能是唯一的线索，他必须小心处理，不能有丝毫的疏忽。他心中暗下决心，一定要找到杀人犯，为死者讨回公道。
顾枭在查看了车胎印痕后，马上安排人员去核实与这个车胎印相符的车辆类型。很快，结果出来了，这是一款宝马车的轮胎印记，他心中暗想，正巧，傅冕就拥有一辆宝马。
不过，顾枭并没有立即急于结论，毕竟这款车在市场上并不罕见，但傅冕的宝马车显然提供了一个有价值的线索。他决定在不预设立场的情况下，进一步深入调查。
就在此时，第三名死者的身份也查清楚了。令人惊讶的是，这个死者竟然是傅冕公司之前的一名员工，被公司因为泄露公司机密而解雇。这个信息无疑将傅冕推到了风口浪尖上，让他的嫌疑加重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