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头笑道：“因为太亮了睡不着吗？”

叶凛摇摇头：“不用在意我。”

当然没办法让人不在意，高桓收起笔记本和那些打印纸放在桌上，弯下身看着他：“在想什么？”

叶凛的脸更红了，半张脸都缩在被子里：“我就是觉得，现在的场景像是在做梦一样。阿桓，你真的愿意做我的男朋友吗？”

高桓弯下腰，在他的额头上轻点了一下：“对呀。我愿意。”第二天的调查，叶凛没去。

李向阳开心之余也觉得有些意外，但也没管那么多。

他之前就安排了人去调查肖其成，并与他约好了见面的时间。

肖其成当天满课，直到中午十二点到两点才有时间。

两人约在了附近的咖啡厅。

肖其成似乎也料到了他一定会再来找自己，看到他也一点都不惊讶，单刀直入：“李警官想问什么？我下午还有课，没有太多时间。”

李向阳见此也直言道：“大概一年前，崔嗣满去找过你，为了你与崔小姐的事，当时你们说了什么？”

“他让我离开梦妍，我告诉他我们真心相爱，但是他很坚决地告诉我，我和梦妍不可能。”

李向阳闻言笑道：“都不思考一下吗？”

“昨天你都派人去我家附近调查崔嗣满有没有去过了，这种情况下说不出来才有问题吧。”

“也是。不过，只是这样吗？他只是这么说，就让你气到将他推出了门吗？”

肖其成闻言低着头，搅着自己面前的咖啡，中午还没吃饭，还有点饿，不太想喝：“还因为他辱骂了我的父亲。”

“说具体一点。”

肖其成闻言抬起了头看向他，眼中带着怒意：“我难道还要把他侮辱我父亲的话全部说一遍吗？”

这样做很不道德，李向阳也知道，但是他得让他多说，才能从他的话里判断她是否有问题：“不用说全部，说一个大概。”

肖其成有些恼火地转换了视线：“已经是一年前的事了，不记得了。”

李向阳也并没有揪着这点不放：“我们调查到，崔嗣满说你的家庭复杂，这是为什么？”

“或许是因为我是单亲家庭吧。”

在李向阳的调查中显示，肖其成的父母很早就离了婚，母亲在国外又组建了新的家庭，这么多年，两家都没再有什么联系。

但崔嗣满这么说，很明显不是因为这个：“崔嗣满当时对崔小姐说过，她喜欢其他任何老师都可以，唯独不能是你。

晋元大学的其他老师中符合年龄，又是单亲家庭的，应该不止你一个，但是崔嗣满只否定了你一个，这点，你要怎么解释？”

“他的想法，我怎么会知道。”

李向阳盯着肖其成，他一定有所隐瞒：“在我们的调查中，你的父亲并没有一份稳定的工作。

而你从小学开始就是在贵族学校，大学也是在国外留学，他是靠什么养得你？”

“炒股。”

“炒股？你父亲本来就没有从上一代积累什么财富，靠着有限的财力，在那个动荡的股市，让你上贵族学校？他难道次次都抓住了时机吗？”

肖其成显然并不想跟他聊这个问题：“他的工作，我不清楚，你如果真这么感兴趣，自己去问他，我可以把他的地址给你。”

“不用，这个我们可以查到。”

肖其成的眼眸微阖，显然已经非常不爽了：“你还有什么问题？没有的话我要回学校了。”

李向阳显然也注意到了：“最后一个问题，你与高桓见过，你们当时说了什么？”

肖其成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是经常看高先生的演讲而已。”

“在这种方面说谎很不理智，高桓他有什么理由去帮助崔小姐完成那场丧礼？只能是通过你。高桓他之前就知道了你与崔小姐的关系，但是决定帮你们隐瞒。

你不回答的话，我也会去问高桓。你也清楚，他混血的长相不管在哪里都足够引人注目，只要他去过，就一定有人记得。

调查起来，会比调查崔嗣满是否去找过你，还要简单。”

肖其成思索了一下，才道：“你这么说我好像有印象，先生大概三天前来找过我，问的也是跟你差不多的问题。”

李向阳今天为止第一次拿起了笔准备记录：“具体说说。”

“额......问了我与梦妍的关系，不在场证明。还有崔嗣满的一些事。”

“说具体，什么事？”

“关于他生意的起步，还有，有没有参与一些有违道德与，法律的事。”

“为什么要问你？”

“可能因为我与梦妍很熟，所以觉得我这里能查到什么。”

“所以呢？你查到什么了吗？”

“没有。”

李向阳闻言挑起了眉头：“没有？”

“对，没查到什么。”

李向阳盯着他，想从他眼里看出一点东西，但他什么都没看出来，他很快就放弃了：“好。既然高桓已经知道了你们与崔嗣满不合，为什么对你们一点怀疑都没有？”

“先生说，因为我是他的学生。”

李向阳闻言忍不住冷笑：“呵，只是因为这个，他倒是干脆。”

他合上手里的笔记，站了起来：“今天就到这吧，多谢你的配合。”

肖其成见此也站了起来：“李警官，我想问，先生没有将我们的事告诉你，这件事，对他有影响吗？”

李向阳闻言转头看着他，想知道他这么问的目的。

肖其成连忙解释：“因为我不想在这个时候被警方发觉，所以拜托先生为我保密，先生只是看在过去的情谊上帮了个忙而已。

先生也觉得，凭借警方的调查，一定很快就能查到，对你们的影响不大......”

他似乎是在为高桓开脱，说辞拙劣到李向阳听着都想笑，如果高桓真是这么想的还好，他还不至于这么生气。

但高桓明显没把他们这里的法律放在眼里，一次又一次的在他的雷区蹦迪。

眼见着他还要说什么，李向阳抬起了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在未证明你是罪犯的情况下，他不构成包庇罪。但如果他再这么下去，我就不能保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