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硬骨头

柳源是块硬骨头，不用点非常手段是不行的。

在上次审讯沈亦的案子，叶彦景就看出来了。所以这次，他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他推开门走进去，正看到小诚在“发火”。

“我告诉你柳源，别以为一直不说话就能解决问题，人死在你家，跟你脱不了干系，你现在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可这话对柳源没有一点作用，只会摇头，说她什么都不知道。

看到叶彦景进来，小诚对着他苦笑一下，他实在搞不定柳源。

叶彦景摆了摆手，示意其他人先出去，只留下他和小诚，还有嫌疑人柳源。

他走到小诚身边，淡定坐在椅子上，静静看着柳源。

小诚性子比较急，想说话，可又碍于叶彦景在一边，气氛一下凝固起来。

过了半晌，叶彦景才冷声说到。

“好不容易拿到钱和房子，总不能为了两个不相干的人，前功尽弃吧！”

柳源猛地抬头，不可思议的瞪着叶彦景，叶彦景似笑非笑的凝视她，让她感到紧张。

她害怕他！是的，从上一次她被带来问话，她就感觉到，叶彦景身上自带的一股魄力。

虽然声音不大，却直击人心。柳源显然是被戳穿了心事，紧紧咬住下唇，眼中充满了不甘。

叶彦景也不出声催促，给足她时间，让她编故事。

柳源的表情渐渐变得委屈起来，她带着哭腔轻声开口。

“我不认识他们，他们来我家，想侵犯我，他们撕我衣服，把我按在地上，我拼命挣扎…”

“然后情急之下杀了他们？”

叶彦景适时插话，打断了柳源的思路。

柳源吓了一跳，连忙摇头，：“不是我，我没有，我没有杀他们。”

“那他们怎么会死在你家？”

不管柳源的话是真是假，第一案发现场就是她的卧室，杀人凶手和死者共处一室，现场唯一幸存者柳源，就算不是凶手，也脱不了关系。

叶彦景眯起眼睛，像盯着猎物一般，丝毫不给柳源喘息的机会。

“人不是你杀的，却死在你的卧室。你说他们想侵犯你，把你按在地上，客厅那么大的地方不够他们施展，却要拖着你去卧室里面？到底是临时起义？还是本来就说好了，所以特地进的卧室？”

叶彦景话说的直接又难听，连小诚都被惊到了，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啪，啪，啪！”他面无表情，手里摆弄着一支笔，时不时碰到桌面一下发出声响，每一下，都在提醒着柳源，这次她别妄想再撇清关系。柳源被说的有些生气了。

“叶警官，我相信之前的案子，你们该查的都查了，我有正当职业！我和沈亦是正常恋爱结婚，婚姻里我一直都恪守本分，感情的事情本来就是说不清的，离婚也是走的正常程序，法院都判了，就证明我是清白的。”

柳源有些声嘶力竭了。

“至于沈亦自杀，那是他自己心理承受能力不好，太脆弱，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况且，我官司缠身，刚刚才解决问题，哪里有时间想这些事情？你们现在因为这件事戴着有色眼镜看我，是不是太没有职业道德了？”

柳源说的理直气壮，还有些嗔怨的意思，好像沈亦对她来说就是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自己官司缠身都是警察在针对她一样。

小诚气的差点跳起来，叶彦景沉下脸，语气更加阴冷。

“我现在跟你说的，不是沈亦自杀的案子，而是在你家卧室里面死了两个人，那两个人跟你是什么关系？你最好老实交代！沈亦是自杀，你可以说跟你无关，可是这两个死者是被人杀死的，可不是一句跟你没关系，就能撇清的！至于你说的我们戴着有色眼镜，身正不怕影子斜，更不需要害怕别人怎么看你，除非…”

叶彦景一顿，露出一抹冷笑：“除非你真的做了亏心事，你害怕的是警察盯着你不放，而不是我们怎么看你这个人！”

柳源一时语塞，完全无法反驳叶彦景的话，只能一脸闷气，可叶彦景明显能感觉到，柳源知道的不少。

叶彦景倒想看看，这次她还能编出什么说辞。

柳源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眼睛里充满了犹疑和恐惧，过了好一会儿才整理好了情绪开口。

“他们是刚搬过来的邻居，我不认识他们，只是偶尔在门口遇到。”

叶彦景看了一眼小诚，小诚继续做起了笔录。

柳源说到：“晚上十一点左右，他们敲门说是家里停水了，想来我这里打点水，我就让他们进来了，没想到他们进来之后想侵犯我，我死命挣扎，我也不知道当时是什么情况，灯突然灭了，然后有个男人出来把他们杀了，我求他放过我，可他一句话不说就走了！”

离谱！小诚停下手中的笔，皱眉看着自己的笔录，有些匪夷所思？

“那两个男人进来之后你没关门吗？你家那么好进？那两个人想侵犯你，就正好来了个男人把他们杀了？却放过你！凶手会进你的屋子，难道不是为了对你下手吗？”

柳源自己可能都觉得可笑，木讷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根本不认识他们！”

叶彦景看了一眼笔录，奇怪的问道：“灯灭了，所以你没有看见凶手的脸，你们也全程没有交流，可凶手却能准确的杀死两个壮汉？那他行凶之后是从哪里离开的？”

“我在卧室里面不敢出去，他从卧室走出去直到我听到他开门离开的声音，我才出来报警的！”

小诚如实记录，叶彦景用手指点了点最后那行字。“他杀人之后就立即离开了？”

叶彦景挑眉，看着柳源问道。

柳源犹豫起来，好像她真的不太清楚似的。

小诚不耐烦了，“砰”的一声，将笔和笔录本重重扣在桌上低吼到：“柳源！你别跟我们耍花样，我再警告你一次，这次是杀人，而且是两条人命，可不是什么小案子！”

柳源被他这么一吓，赶紧辩解：“我真的没说谎，因为太黑了我根本看不见，他从卧室出去之后，我只能听到一些悉悉索索声音，然后就是开门关门的声音，后来灯亮了我才赶紧从卧室出去报警的！”

“从他杀完人到他离开，前后大概多长时间？”

叶彦景立即问道。柳源想了想才回答：“大概十几分钟吧！”

叶彦景坐直了身子，脸上渐渐扯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根据我们对现场尸体的勘察，死者被杀害的时间大概是十一点半左右，你说凶手杀完人到离开你家只用了十几分钟？”

柳源不明所以的点头，可叶彦景却明显露出了怀疑的眼光。

“那为什么，你到凌晨一点才报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