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酒过三巡，渐臻佳境！
“哐当！”包厢的门突然被人踹开了，接着亮光一闪，一把明晃晃的弯刀重重的砍在三人的酒桌上，将三人的酒水都震翻了。
原来是几个大汉闯了进来。他们脚上穿着牛皮靴子，长袍上面绣着厚实的花纹，头戴毡帽，人人腰间都配着腰刀。胖子固然也有，装腔作势的成分居多，不似这几人般杀气腾腾。
于断壁看见诸人进来，脸色微变。这几人他认识，乃是突厥帮中人，主要负责与回纥的马匹交易。在突厥帮内虽算不上什么大人物，因掌握贸易的特殊性，倒也有点小地位。尤其是为首一人，名叫蒙哥。其驯马之术几乎无人能敌。不管什么烈马，到了他的手里面，不出三天，都会乖乖的套上马鞍。
他们除有买卖外，一般很少在集镇驻留。没有想到今天在这里撞见。
“古丽阿伊说你们这里有最好的酒，拿着钱，赶紧滚蛋！”
蒙哥摸出两个银子元宝，俯下身来放到桌面上，并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他看似并没有使出什么力量，竟将两个元宝全部按进了桌面中去，和桌面齐平。这一手功夫全凭内劲外化而成，漂亮至极。
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威胁！
古丽阿伊在柜台上，有意无意的撇着这边。刘夏心中雪亮，他微微一笑，右手拍在桌子上，直接将两个元宝重新震了出来，他右手抓住，连续挥动，突厥大汉还没看清动作。两个元宝已经砸进了古丽阿伊那边的柜台。
全凭内劲将元宝震出来，然后迅捷之间又将元宝抛出。准备的印入柜台。这一手功夫比突厥人又要高多了。
于断壁眼前一亮，大呼过瘾。刘夏却是有些吃惊，他抛出元宝的轨迹暗中加了巧活，看似要砸到古丽阿伊，中间却会下落。可是古丽阿伊却始终镇定自若，一点惊吓反应没有，他几乎可以断定：这个外番女子绝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
“好酒和美女你们都没份了！”刘夏抬起头，迎上蒙哥目光，挑衅道。说罢他望了一眼古丽阿伊，食指拇指摩擦交错，色兮兮的笑了一笑。古丽阿伊差点没两个银子砸过来，她的屁股现在还在痛。
“你们找死！”突厥人生性剽悍，这些驯马师们平时驯马，战时是最勇猛的骑兵。大怒，拔出腰刀便向刘夏砍来。
胖子第一时间就溜到了桌子下面，于断壁和几名随从战在一起，刘夏和蒙哥对上了。他坐在凳子上，待到刀锋快到脖子时，才向后一仰，单手震开蒙哥的弯刀。双腿凌空飞踢蒙哥胸膛。
蒙哥勉力闪过，手中的弯刀却被踢开。他大喝一声，一拳暴冲刘夏。
刘夏摇摇头，他照着蒙哥的姿势，一拳迎了上去。
蒙哥大喜，他的铁拳在突厥帮里颇有威名，曾经一拳击毙一匹烈马。以硬碰硬的事情是他们这些突厥汉子最喜欢的事情了。
然而意想之中刘夏筋断骨折的情况并没有出现，蒙哥惨叫着跌飞了出去。他整只右手软绵绵的垂在肩膀上，显是已然断掉了。他连续飞出去几米远，将一路的桌凳撞的东倒西歪，直到撞到土坯打的墙壁。
一招就让酒铺安静了！就听见蒙哥在地上惨叫的声音。
“滚吧！”刘夏喝道。
其余的突厥人们也差不多被于断壁解决了，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蒙哥捏住脱臼的右手，站着不是，走也不是。脸黑的像铁一般。再没了吆喝的脾气，恨道：“你给我等着！”
“慢着！”刘夏冷笑一声，“你们的刀！”他用脚尖勾起蒙哥被踢掉的腰刀，稳稳的踢在刀柄上。直射向蒙哥，准确的还入突厥人的刀鞘。震得嗡嗡作响。
古丽阿伊坐在柜台上，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淡定的有些不正常，就算阳关集天天打架，她也没有这么若无其事。难道突厥人找麻烦和她没有关系？
“刘先生，今天你那招真是太漂亮了！”回去的路上，于断壁对刘夏的神勇表现是佩服不已。他对读书人向来不感冒，不想刘先生武功还这么高强，一拳就把蒙哥打趴下了，这可是他意淫多少次的事情呀！
以前本来他还觉得二叔太过于重视这两个翻译了，现在，他觉得：什么，太重视？简直是太不够了，刘先生就该拿起来供着！但恨平生意，轻了小义哥！
刘夏淡淡一笑，要是说出自己和老和尚在蒙古草原打马贼的经历，于断壁还不惊到天上去。
回到于家，大小姐正在核对账目。看着刘夏居然和哥哥混在一起，她皱起眉头。恨恨的瞪了眼于断壁。
“哥，让你去看看仓库那边的货到没，你一天都不动，这两天商行里面忙的要死，你都不知道帮下手！”
于断壁讪笑一声：“小妹，哥哥是男子汉，一天需要应酬的嘛，你说的事情哥哥当然都会去做，
“就知道不三不四！”于倩根本没听于断壁的话，气呼呼道。骂的是于断壁，眼睛却死瞪着刘夏，刘夏把胖子挡在眼前都抵挡不住这恶毒的目光。
“刘先生，请你过来一下，你的翻译有好多我都不明白！”于倩看着刘夏想溜，忙叫住。
“三小姐好！”刘夏硬着头皮上前，恭敬的道。他接过于倩递来的文书，不看还好，一看头皮都麻了。自己翻译的部分大段大段的被红笔勾了出来。满张纸基本就只剩下朱丹红了。
“刘先生，我真的很好奇你这个“性价比”还有“剩余价值”还有“”是什么意思？”
刘夏苦着脸，怒视胖子一眼。这本来是自己翻译练手的，警告胖子不准拿上去。肯定是胖子偷懒，不想出工。直接就送了上去。比如这句“甲方与乙方共同致力于在最高的性价比下，实现公平交易，获得最大的剩余价值”。现在怎么给于倩解释呢，她又怎么能听得懂！
于倩看刘夏垂着头不说话，好心道：“刘先生，下不为例吧！”
刘夏摇摇头，苦笑着说：“我倒不是不讲，我怕讲了你听不懂！”
听不懂？于倩有些惊愕。自己在家族里面号称百年难得一遇的商业奇才。否则也不会将阳关集的生意拿来让她独自打理，她自付所有的商业伎俩只有她没听说过的，没她听不懂的。
“于倩洗耳恭听！”
不知何时，于乔立也冒了出来，丫鬟端了张椅子让他坐到旁边。他笑着没说话。
“所谓性价比就是如何以最低的价格得到最高的回报。价格呢，仅仅是一个比喻，在商业贸易中，很多时候并不是以钱直接作为交换方式，还有抵押、高利贷之类的。回报也是一样。得到的也不一定是钱，可能是权力啊，信誉啊什么的。性价比就是付出与回报的比值，这个比值越高，那么实际所得也就越高。比值越低，那么实际所得就越少！”
“高！做生意就是追求的刘先生说的性价比，这个说法太贴切了。断壁，赶快拿纸来记下。倩儿你要记下了，这其中有的是学问”于乔立听完，突在旁边猛然称赞道，刘夏说的太透彻了，一针见血的把商业买卖中的终极规则说出来了。
于倩低头思考半天，眼中精光闪闪。显是有所领会，她看着刘夏，道：“先生真厉害，请你再讲讲剩余价值是什么东西吧？”
这个真不能讲了，马克思弄了四十年的东西，刘夏自己都没弄的很明白。况且什么革命啊反抗一大堆，他不想太过标新立异，吓坏诸人，老实道：“你还是别听为好，以你的智慧现在明白不了！”
“你……”刘夏的实话被于倩看做赤裸裸的轻视，大，扔下桌上的账本冲进后院去了。
“于叔！”刘夏大不好意思，于乔立还一脸亢奋的想刘夏的那番话，大手一挥：“小丫头，别理他，我们再来讨论讨论性价比的东西！”
“啊！”刘夏赶紧称三急，告退下去。他只是翻译，没有兼职财务总监的打算。这些东西都是高中大学政治课的功劳。深谈下去，自己肯定露陷。
于乔立贼心不死，要留下二人吃饭，刘夏死活要走，于乔立无法，命于断壁送刘公子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