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物极必反而已！”李林甫却没有细谈，只是轻轻的避了过去。他向李慕白道
“你放心，在你爹到长安以前，我一定会保护李药的安全。所以你不要轻举妄动！”
李慕白犹豫半天，方道
“李大人，有些事情我很奇怪，不知当问不当问？”
“年青人说话不要吞吞吐吐，直接说吧！”李林甫道。
“李大人为何要救李药？还和太子殿下撕破脸，难道李大人不知道这样做的风险吗？”
李林甫爽朗一笑
“我说过，不管做什么事情，我但求问心无愧而已。太子太年轻，他不明白他在做什么，只是被寿王略略戳了两下就乱了阵脚。他不是可以继承大统的人！”
李慕白大惊。作为臣子，讨论皇家的事情可是大忌。可是他看一眼周围，对李林甫的话，似乎只有他震惊而已。无论刘夏还是磨延缀立或者李岫神色都很镇定，没有任何反应。他抹一把汗水，道
“李大人，讨论这些是不是太过分了？”
“我何止讨论呢，我已经做了。”李林甫笑道。
“这么说李大人是要支持寿王殿下了？”李慕白试探道。
“看来你还是没有你爹聪明，算了。你不要再说了！”李林甫打断他道，李慕白不由脸色一红，作为江南第一大才子，他还是第一次这么不客气的被别人训斥。
“丞相大人只是要对付安禄山？”刘夏开口道。
李林甫笑着看了看刘夏，道：
“那你知道我为何要对付安禄山？”
“丞相大人说过未来的变故，我想必定是和安禄山有关。况且安禄山近年来身兼两镇节度使，还拥有范阳、辽东十六道的官吏任免权、钱币铸造权。他才是帝国最大的威胁，丞相大人是想拔掉他！”刘夏缓缓道。
李林甫点点头，道
“孺子可教！只有太子才会相信安禄山的忠心，还会同意帮助安禄山。如果他真的明白自己会成为天下之主的话，更应该明白整个天下都是属于他的，何需要和臣下来结盟换取支持，他应该做的是臣服手下的大臣。真正应该结盟是与磨延王子。但是他现在完全本末倒置，和自己手下的大将结盟，然后和真正的外族首领交恶。这样的皇帝，不仅是唐朝的危险，也是天下黎民的危险。”
“我明白了！”刘夏此时已然将心中的鄙夷回扫一空，相比那些自命高洁的清官，李林甫对国家对社会的贡献要大的多，起码从现在的交谈中是如此。
四人间的谈话出乎意料的顺利。李林甫也根本不像他们来之前所想象的那样。反倒异常坦率。非常清楚明白的向刘夏、磨延缀立、李慕白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离开的时候，李慕白深深的给李林甫鞠了一个大躬。磨延缀立也是恭敬行礼离去。只有刘夏淡定了些，历史书上和民间传言的李林甫和今天见到的李林甫差异确实太大，他心中仍然有些不放心！
回去的路上，李慕白不由叹道
“刘兄，李大人给我的惊异太大了！”
磨延缀立微微一笑，道
“李林甫可绝非好人，李兄也不要因为一面就大生好感。上次黄省三一役估计小娘现在都还记忆犹新！”
“不要这么说，上次的事情我真的不介意。正如我刚才所说，大家都是各为其主而已。说实话，我反倒是十分感谢他，若不是李林甫，我还下不定决心离开于帮，也就不能离开太子那个坑爹货。现在看来，和李林甫相比，太子还真的只能算是一个白痴！”刘夏摇头笑道。
在正德大街上，刘夏和磨延缀立、李慕白分了手，他径直去了平康里！他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去见徐月英了，心中分外挂念，在这个明月如钩的夜晚，他身边更加需要一个人陪伴。
但还没进的大门，便听见里面传来铮铮琮琮的琴声和如泣如怨的箫声。刘夏一惊，自从徐月英北上后，颜令宾几乎都谢门闭客了。除却上次磨延缀立送柳花明琴来时她弹过几曲外一直都很安静。今天怎么会有如此雅兴！还有徐月英怎么也舍得吹箫了呢！从当年旗船赌唱后自己还没有见过徐月英再次奏乐呢！
难道来了极尊贵的客人？
刘夏带着疑惑敲开大门，开门的是苍奴。
他进的院子一看，里面只有徐月英和颜令宾两人，小玉提着一个水壶站在旁边。徐月英看见刘夏回来，箫声顿时一荡，改去了箫声的清凉孤寂，多了几分缠绵甜蜜。
这顿时让旁边配琴的颜令宾弹不下去了，她用手掌按住琴弦，嗔怪道
“月英，好好练习，好久没有弹琴，我都生疏不少，你还捣乱！再过两天可就要灯会上台表演了！”
徐月英抱歉的吐吐舌头，笑道
“颜姐姐，好啦，我知道啦！”
刘夏愕然道
“灯会？什么灯会？”
小玉笑道
“刘公子你还不知道呀，每年春节前的最后一个农历二十。长安城在北坊都要举行盛大的灯会，到时候，文人雅士，达官贵族，名妓仕女都会出场，这可是一年一度的盛事呢。徐小姐和小姐到时都是表演嘉宾，她们正在排练呢！”
“不是吧？这样的盛事都没邀请我？我还是曲仙和箫神呢！”刘夏愕然道。
徐月英笑了，她拿出一个红色帖子，道
“谁敢把小义哥哥忘了呢，大理寺的人早就把帖子送过来了！你看，上面有你的名字！”
刘夏接过一看，顿时释然。她们所说的灯会正是秦孟遥给他说的盂兰节。怪不得他不记得请帖被扔到那里去了，原来是被徐月英帮他收了起来。
他不由一笑！
“算了，既然刘公子回来，看来月英妹妹也不会专心练琴了，今天就早点休息吧！”颜令宾叹气道，却是收起自己的柳花明琴，带着小玉向院子后面走去。
“月英，我是不是打搅你们了！”刘夏笑道。
“小义哥，你讨厌死了。今天晚上你不会走了吧？”徐月英佯怒道。
“当然不走，我想你了嘛！”刘夏的话让徐月英脸色一红，顺势滚到他的怀里。
又是一个很美好的夜晚，激情过后，刘夏睡的十分香甜。
睡眠好的结果是刘夏精神很好，他早早的起了床。在徐月英的服侍下梳洗干净。颜令宾现在和他已经十分熟稔了，梳洗间也并没有避讳于他。看到颜令宾长发披肩的样子，刘夏不由赞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