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拍戏

　　石月回了她一个模糊的微笑，带着一种很苍白的表情，仿佛这个微笑没有任何意义，如果一定要从中解读出什么的话，那就是有点嘲讽，又有点挑衅。
苏云的脸色直了起来，他傲慢的转过身来，一心一意的和身边的人聊了起来。
谢羽拿来了眼镜：“席小姐，给你。”
“哦...我也是这么说的“石立喃喃自语，放下二郎的腿，接过来戴上，几米外面对她的那张模糊的脸瞬间变得清晰起来。
帅气、深沉、立体、精致。
对方冲她点头微笑，黝黑的桃色眸子深情地弯了弯，散发出的魅力足以压倒方圆三十里内的女性生灵。
“...啊，好帅啊……怎么会有这么不上相的人。。真人比照片漂亮一万倍。……”
谢宇一边假装整理着石立的衣服，一边反复地拉着她连帽毛衣里的绳子，他一边在她耳边兴奋地不停地念叨着。
这应该是她职业生涯中经常面临的考验。她很高兴，但仍然保持着专注的表情在她的脸上。她嘴唇的弧度从开始到结束都没有改变。这个表达管理和腹语水平放置在0.5倍的速度保证在镜头下不会有任何瑕疵。
在另一个频道里，一位从未戴过近视眼镜的女士专心地研究着手中的眼镜，摘下来，再戴上，再摘下来，表达着天真的感叹：“太神奇了。”
史立以前就听说过这出戏。
女主角很早就定下来了，不过男主角还蛮特别的，有着分裂的人格，阴暗多情，粘人禁欲，这显然是一个对演技极具挑战性的角色，如果表现好，就会大红大紫，如果表现不好，就会为整个剧组背黑锅。
在前期的宣传中，节目在过去两年中活跃的男粉丝中铺天盖地。每个家庭的粉丝都很紧张，很恐慌。那段时间，粉丝圈里最火的骂人就是“你家是苍元主演的...”。文明和邪恶的微博，当工作人员发布一个官方声明时，微博就瘫痪了。
当时的盛况，史立至今记忆犹新。那时候正好是夏天，她推着行李车从机场出来的时候，石凯奉命去接她，戴着墨镜坐在副驾驶座上玩手机，没有居高临下地下车，整个过程中也没有说一句话。她靠在后座真的很无聊，于是下载了一条微博，第一个点开的是演员自己发的一张素颜照，已经被转发了几十万次，评论热闹得让人眼花缭乱。
“不，宝贝，号码妈妈不允许。”
“你为什么这么不知所措。你不知道你有什么样的演技吗？”
“为什么要拍。你为什么不录综艺节目，谈恋爱。”
当时，史力浏览了一遍评论，表达了和今天一样的情感。
太神奇了，国内的娱乐圈和粉丝文化，人与人之间的真诚令人肃然起敬。
应该是从机场回来的路程太长了，因为一片寂静。她无事可做，于是又去找那个演员。
她和她同年，出道五年，演技大起大落，她凭借阳春白雪获得了最佳男配角奖，也在过年的时候获得了影院上映的烂片。和他演技一样谜的是他的吸粉体质，明明长了张魅惑众生的脸，演技也被名导评价可圈可点，却硬是靠着自己在综艺里各种又欠又贫的骚操作败光了事业粉和女友粉，吸了一群性别年纪难以统计的后妈粉，国民度是突飞猛进到了无人匹敌的地步，可气质却跌下来了，每次他一有什么新闻就是全民的狂欢，评论里粉黑难辨，全是抖机灵的，单凭他一己之力每年就能养活十几个段子手，这绝对是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人设。
“段子寿之父”，这是季坚。
“千家万户的墙”、“国民继子”、“表情包富翁”、“家里有地雷。。”
这一切都与时间有关。
上午和女主角一起演的演员NG次数太多，导致整个剧组严重延误，西顾的角色也被直接拖到了下午。
午休时，石立在谢宇几次欲言又止的表情中吃完了盒饭，找了一棵很高的树，背上很安静，一个农民工蹲下来，慢慢地点上了一支烟。
她早上派谢宇去买烟，当女孩把烟拿回来给她的时候，她的表情是无法形容的，怜悯和理解中带着一点点痛苦，她的情感表达比这个剧组的大多数演员都要高出好几个层次。
隔着被冷空气模糊的雾霾，石力眯着眼睛，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喧闹人群，眼神中的迷离恰到好处，仿佛在俯视着老百姓。
一根烟抽完后，她扔掉烟头，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西姑的手机在一次车祸中坏掉了，现在她用的是谢雨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备用手机。排名时下最热门的大型手游，他看起来身心都很强大，不堪重负。
石悦打开了一个以前经常玩的游戏，账号丢了之后，她突然想起来需要使用验证码登录。她有点失望，点了一下旁边的快速注册按钮，进入了新手区。
对于像她这样的人民币玩家来说，这种赤裸裸的新手账户无异于裸奔。她和队友一起跳下降落伞后，看着手中的垃圾装备，实在点燃不了战斗的热情，于是她在树林里跑了很久，找了个隐蔽的地方，从另一边观看火情。前面的双方，敌人和我们，正在激烈地战斗着，这时一个微弱的声音突然从后面响起。
——“姐姐，你信佛吗？”
石力打了个寒战，挺直了身子，睁大了眼睛，防御性地转过头来。
纪健蹲在她身后看着，看得出来她完全自由了，悠闲地递上一块口香糖。
石月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两秒钟，然后接了过去。
她平静地打开包装纸：“...我在练习数字。”
纪简微微一笑，身子前倾，发出邀请：“你的尺码有多大？下次一起。”
石立低着头慢慢地咀嚼了几下，冷静地在脑子里来回掂量着两人关系的深浅，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来，装作漫不经心地把话题抛了回去：“我和你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