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领域
我是大头鬼
2024-03-20 21:47
从轨迹上来看，在监控里失去踪迹之后，顾菲菲还横穿了大半个白城，才到尸体发现的地方。
“假设我们发现的尸体是顾菲菲一号，现在出现的是顾菲菲二号。”左煜起身往墙上的投影贴了两个标签点，“二号声称自己这一个月都在外地，实际上我也确实没有在白城内部找到有关她的踪迹。”
“二号所言非虚，这是我们调查之后和警察那边得出来的结果。”黎景澈微微抿着唇，“太完美了，她的轨迹图完美得毫无破绽。”
“一号为什么会死在那里，她的第一死亡现场又在哪里？这是目前没有解决的问题之一。”左煜继续往投影上贴标签纸，“二号出现的时机太凑巧了，过于完美的说辞反倒让人觉得不对劲，好像一切都是她编排好的剧本一样。”
“我打算查一下这两个地点之间的这块区域，看看能不能找到新线索。”
“等等，这一大片都要查？”黎景澈看着他用标签纸大概圈出来的范围，惊得下巴差点掉了。
地图上看好像没多大一点，实际上得放大数千倍，开车绕一个来回都得几小时吧。
“嗯。”左煜颔首。
“明天我借人给你，今天天晚了，先生还是休息吧。”源珏阻止他现在就打算出门的想法。
“我都睡了一天了，这会儿也睡不着。”左煜看起来有点无奈。
“那你跟小澈一起讨论一下接下来的发展计划如何？”源珏挑了挑眉。
“……”左煜静默了两秒，收拾起自己的东西：“我突然感觉有点困了。”
“先生你不能逃避责任。”源珏抬手托着下巴看着他收拾东西，“在这里的一切我带不走，终归是要落在你头上的。”
左煜恍若未闻的忽视掉了他的话题，收捡起自己东西的同时又对黎景澈道：“小澈，你去跟二号接触一下。”
“啊？”黎景澈不是很情愿，但他也确实想搞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纠结了许久最后还是闷闷地应了下来，“哦……”
“我呢我呢？”源珏兴奋举手。
“在家照顾孩子。”左煜的语气十分笃定。
源珏嘟起嘴一副委屈得要哭出来的表情：“先生……”
“你跟小野琴子一起造人也行，以你现在的身体状态完全没问题。”左煜收拾完了东西，拍了拍被褥上的折痕，整个抚平整了之后却倒了上去。
“先生不希望我插手是吗？你到底在探究什么？”源珏歪了歪头。
“‘双子实验’。”左煜抬手压在自己眼睛上，手臂遮住了大半张脸，“我在怀疑这个。”
“刘阿姨不是说自己只有一个孩子吗？”源珏爬到他身边，皱眉拽着他的手，“而且这个实验不是在七年前因为那个医生死亡就被全部曝光了吗？”
“可能有漏网之鱼，又或者毫无关系。”左煜煜煜头，“我只是想搞清楚到底有没有关系。”
“我知道了。”源珏放下他的手，“需要我帮忙的话一定要跟我说。”
“自然。”
黎景澈看着他们这达成共识的模样，十分纠结自己要不要开口。
这个“双子实验”是什么？跟左煜的过往有什么关系吗？他为什么非要查这个啊？
有点好奇又有点害怕。
最终，他还是没有问出口，只是将这些好奇与疑问全都埋进了心底深处。
次日，黎景澈就按照左煜吩咐去接近顾菲菲。她本人跟照片有些不同，看上去更加的英气一些。
要接触她自然得有个理由，这个理由不能完全是谎言，所以黎景澈也就真假参半的把在医院遇到她父母的事提了一下，解释说目前情况太混乱了刘阿姨没能理解过来。
顾菲菲对他的说辞保持了一种警惕的半信半疑态度，但还是听从他的建议跟他一起到医院来看望父母。
刘阿姨看见她的时候显得有些不敢置信，抱着她打量了很久，好像怎么都不敢信她的存在一般。
顾菲菲表现得十分沉静乖巧，一边安抚着母亲的情绪，一边还跟医生问了父亲的病情以及恢复情况。
黎景澈跟了她一天，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刘阿姨说可能是太久没见女儿了，感觉有点陌生，但怎么看，这个都是她的女儿。
左煜那边则是带了一大批人马在圈选的几个位置调查，还说这几天可能不回来了，让他注意源珏的情况。
黎景澈也就只能跟过往自己走读时一样，每天学校大厦两点一线的跑。
也亏得他足够从容，学校保安跟任课老师都没察觉出来他不是本校学生。
不光是老师，连他们文学系的学生都有不少没发现他不是自己同学。甚至短短几天就有同学搭讪约他出去一起玩。
他本人当然是不想理会这些邀约的，但也不知道是哪个显微镜同学发现了他的行动都是围绕着顾菲菲的，所以另辟蹊径直接邀请顾菲菲，让他不得不跟着去。
黎景澈也是服了他们这曲线救国的思路，这等花花肠子怎么就不能用在学习上呢？
他是警校出身，大学并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所以对于这种普通大学学生的各种聚会总是有点不太适应。
因为跟刘阿姨商量过，所以顾菲菲默认他跟自己是一伙儿的，也非常顺手拿他当个借口去拒绝那些对自己不怀好意的人。
结果就是一周下来黎景澈被邀请着参加了四五个酒局，感觉这一周把自己过往二十年没有碰过的酒精都补了回来。
每天都处于一种半醉不醉的状态，他也没敢回去见源珏，就是在学校旁边的小宾馆开了间房，总是担心自己回去的话身上的味道会熏到他。
而且也莫名有点害怕他去跟左煜告状。
说来也奇怪，左煜平常虽然看着挺冷漠，但对他一直都很温和，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左煜存在一种畏惧的心理。
又或者这是内疚，觉得自己一个卧底，不配他们的信任与关怀。
黎景澈知道自己现在的心态有点不对劲，但却找不到调整的办法。